相比白清清一家,白依依幾個走得就慢多了,才走到山底下,白依依和白誌強大口喘著粗氣,兩個胖子,平時就不怎麽運動,走幾步路就開始喘上了,倒是白清清一家經常幹活,走這點路,毛都不算。


    白清清倒是喜歡這樣的運動,加上這段時間練功,清瘦了不少,現在就當是運動。


    前麵的帶鬥笠穿蓑衣,後麵的撐著油紙傘喘著氣,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王老太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和孫女,心肝疼得要死,吩咐著王氏去扶著白依依。


    “老大,你這個兔崽子是死了嗎?隻顧自個走那麽快,都不幫著你弟弟,還不快點去拉著他一起走!”王氏在後麵喊著白誌國,言語中已經開始咒罵。


    白誌國迴頭看著白誌強走得那個模樣,心軟了不少,畢竟都是至親的人。直接往迴走,扶著白誌強慢慢走,白誌強整個人借到了力,身體都壓在了白誌國身上。


    蘇氏也被王老太的嗓門嚇了一跳,唯唯諾地去扶著王老太,這下著雨,山路滑,這要是摔出個好歹來,可不好收場。


    白清清背著所有祭祀的用品。這些個奇葩親戚,簡直了。


    好在祖墳在半山腰,相互攙扶著走了一會就到了。兩塊墓碑挨在一起,正是白老漢爹娘的碑。因為下雨,香燭沒法點,隻是象征性地插在墓前的泥土裏,由王老太帶頭,磕著頭,嘴裏念叨著不知道什麽詞。


    “爹娘在天保佑誌強,考個舉人,保佑依依順利嫁給慕文宣。”王老太說著,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也都沾滿了泥巴。


    可對於白清清來說,這種偏心事早已經習慣了,懶得去說,也不稀罕這王老太的疼愛。


    祭祖很快。雨也漸漸小了,下山比來時快了許多。和二房在山腳下就分開了,各迴各家。


    她可沒那麽好心,送那幾個人迴家去,特別是那白依依的狐臭味,與她一路,整個人差點臭暈過去。


    “爹娘,你們先迴去,我去找司大哥說一下明日去鎮上的事,一會便迴。”白清清喊住走在前麵的蘇氏和白誌國。


    “好,快去吧。”蘇氏應著。


    白清清踏向村上的大路,先去池塘邊刮了鞋底那層厚厚的泥,再走向村尾走去,這條大路好在石子多,泥巴少,不然走起來真不方便。


    走過村尾,還要爬到半山腰去,這才到司鈺寒家。


    “司大哥,在家嗎?”


    司鈺寒剛祭祖完,就聽到了白清清的聲音,連忙往門口走


    “吱嘎。”他開了門。


    “白妹子,快裏邊請。”看著她一身泥濘,下半身都淋濕了,司鈺寒連忙用手給她遮著腦袋,即便白清清戴了鬥笠,這個動作沒有任何用。


    司鈺寒拉著白清清,連忙往屋內走。


    “白妹子,快坐著歇息。”司鈺寒整個人手忙腳亂地,將一張凳子拉了過來。


    “你先坐著,我給你煮點薑水暖暖身子。”說完,司鈺寒就連忙去了灶房。


    “司大哥,不必那麽麻煩,白清清跟著去了灶房。


    這人做起事來,真是攔都攔不住。


    “白妹子,鞋子都濕了,快烤烤火。”司鈺寒絡腮胡下的臉早就紅了,隻能撓撓腦袋。


    “好。”白清清說著,雙腳伸到灶火旁,確實,這濕答答的鞋穿久了,怪冷的。


    “司大哥,明日一早,我們去就去鎮上吧,那些草藥都好了。”


    “可以,明日我提前一些,去找你。”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白清清覺得他呆呆地,還怪可愛,就是這一臉的胡子,壓根看不清長什麽樣子,眼睛倒是好看。


    “真想看看你這胡子底下到底長什麽樣啊!”白清清有感而發。


    “不…不好看。”司鈺寒緊張地搓搓手。


    “還沒看過呢,怎知道好不好看。我還蠻好奇的。”


    “好。”司鈺寒小聲呢喃著。


    這會,薑水開了,咕嚕咕嚕冒著。司鈺寒連忙舀了一碗。


    “快暖暖,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屋外的雨又漸漸下大了,這老天爺的脾氣,還真是喜怒無常。


    此時白清清忽然想到了一首以前聽過的歌,她慢慢哼著旋律。


    “我尋你千百度,日出到遲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尋你千百度,又一歲榮枯。


    可你從不在燈火闌珊處……”


    這好聽的旋律也讓司鈺寒沉醉其中,這詞和曲調,委婉動聽。配上她溫婉動聽的聲音,他這輩子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曲子。


    仔細看著白清清,門外的風吹著她額前的碎發,這些天不見,她更加清瘦了,整個人白了許多,就連臉部線條也慢慢顯露出來,眨著一雙杏眼,挺翹的鼻子,桃紅的嘴哼著小曲兒。臉上肉肉地,倒還是可愛。


    司鈺寒看著白清清出了神,仿佛時間已經定格在這一刻。


    與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她灑脫,不扭捏,聰明大膽,唱的曲子也好聽,有自己的想法。


    “司大哥?”白清清在司鈺寒眼前揮著手,這家夥居然走神了。


    良久,司鈺寒才反應過來:“怎麽了?”


    “喊你好幾遍呢,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沒什麽。”司鈺寒又盛了一碗薑水:“快多喝些。”


    “那個…聽說你親自燒了你與慕文宣的婚書?”司鈺寒接著說。


    “嗯,燒了。”白清清不以為然,這婚事是必須退的,她不可能與一個自己不認識不了解的人過一輩子。


    司鈺寒聽她親口承認,還是覺得驚訝,畢竟從前的她有多喜歡慕文宣,是人人有目共睹的,天天跟在慕文宣屁股後邊,哪有慕文宣哪就有白清清。


    “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退婚呢?”這不僅僅是司鈺寒的疑問,還是所有人都有的疑問。


    “這麽和你說吧,從前那個癡傻隻會做別人跟屁蟲的白清清,在上次落水時已經死了,現在的白清清,是全新的白清清,不會因為誰而想不開。我和慕文宣已經過去了,我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覺。”這樣委婉的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總之,現在的慕文宣對她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他雖然生得好看,但是從前特工的日子,見過不少帥哥,她始終相信,看人絕不是看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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