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的收迴手重新坐了迴去。


    簡舟揉了揉眼睛,也稍稍坐直了些。


    他有些疑惑地朝季重瀾看過去,“你剛才在偷摸我?”


    季重瀾放在另一側的手倏地蜷起,但臉上卻沒有變化,“沒有。”


    他的指腹上,還殘留著他唇角的溫度和觸覺。


    簡舟盯著他,不說話。


    在頭砸到季重瀾的手的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隻是意識還有點模糊,直到嘴巴好像被什麽摸了一下。


    ……是手指嗎?季重瀾?


    簡舟以為自己在做夢。


    睜開眼,對上季重瀾的眼睛,他下意識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甚至忘了做戲。


    在簡舟的目光注視下,季重瀾依舊是那副天塌下來眉都不皺一下的冷漠矜貴的表情。


    “可是,我剛才感覺到了,有人在摸我呢。”簡舟湊近,身體貼上他的手臂,聲音低低的,帶著剛剛睡醒的微啞,“老公,想親我你就直說啊,用不著偷偷摸摸的。”


    話落,還未等季重瀾反應過來,簡舟忽地仰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mua的一聲,在安靜的車內響起,猶如一道驚雷一般。


    別說季重瀾了,就連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抓緊了方向盤在心裏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簡舟心底也小小的驚到了。


    怎麽迴事,他沒怎麽用力啊!


    怎麽聲音這麽大!


    靠!


    無視掉季重瀾猛地看過來的暗沉的,好似夾雜著狂風暴雨般的視線,簡舟笑嘻嘻地說,“好吧,是我想親你。誰讓我老公這麽性感呢。”


    季重瀾不動聲色的咬緊了後牙槽。


    他沒想到,簡舟會這麽主動。


    在他失憶前,他們到底之前該親密到什麽程度,他才會像現在這樣?


    腦海裏再次不受控製的浮現起簡舟在醫院裏說的那句葷話,季重瀾唿吸都重了幾分。


    “簡舟。”他叫他的名字,語氣很沉。


    簡舟心頭一跳,下意識的鬆開手坐迴去。


    他生氣了。


    也是,他靠近他親他,他不生氣才怪。


    但是——


    他幹什麽要管他生氣不生氣!


    簡舟:“老公?”


    無辜的表情,看的季重瀾受傷的頭部更是疼了幾分。


    “我真的不記得了。”他轉過頭,不再看他。


    “所以呢?”簡舟問。


    “所以對現在的我來說,並沒有和你結婚的概念。”說到這裏,季重瀾頓了頓補充道,“不要隨意靠近我,更不要像剛才那樣。”


    車內再次安靜下來。


    季重瀾用餘光偷偷的瞥了眼身邊的人。


    他難過了嗎?


    自己剛才說的,是不是太重了。


    嘖,應該再說的委婉一些。


    “我……”


    “那下次我問了你再親。”


    季重瀾:“……”


    心裏的小惡魔嘻嘻地翹著尾巴揮舞著叉子,簡舟看著季重瀾抿成一條線的嘴巴,故意補了句,“我們之間,還沒玩過這種y呢,挺有意思的。”


    季重瀾將頭扭到了另一邊。


    簡舟樂得想要吹口哨。


    “我沒想過和你結婚。”就在這時,季重瀾忽地開口,“我們為什麽會結婚?”


    小惡魔被啪地錘進了地縫裏。


    簡舟斂起笑容,“你想知道?”


    “嗯。”


    “那你就記起來啊。季重瀾,你這樣太過分了。”


    這一次,車裏徹底的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季重瀾的眼眸暗了下來,視線裏,透過車窗的玻璃,他清楚地看到簡舟垂下了頭。


    他的表情懨懨的,長長的睫毛蓋住清澈的眼睛,看得他心髒微微發疼。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簡舟腦海裏想的卻是——


    你記起來就知道,那是因為一場意外,一個逼不得已。


    甚至也許你再深究,就會發現,我們的婚姻不過源於一個肮髒的算計。


    *


    迴到兩人所住的臨湖別墅,簡舟便借口迴主臥洗澡去了,留季重瀾一個人參觀這個所謂的迴國後,兩人一起打造的“愛巢”。


    這棟房子的裝修風格,確實是季重瀾所偏好的清冷風。


    隻是,偶爾的一些裝飾卻讓他感到微微的別扭,比如客廳裏的一盞看起來相當文藝高雅的燈。這不是他的喜好,也不像是簡舟的喜好。


    以季重瀾的認知,簡舟更偏好毛茸茸充滿溫暖感的小東西。


    比如那個進門不久,就被他從沙發上拎走的柴犬靠枕。


    季重瀾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取了瓶水,剛揭開瓶蓋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奶奶打來的電話。


    他猶豫了一下接起,通話那頭傳來奶奶慈愛溫柔的聲音,“重瀾,聽說你今天迴來了?見到舟舟了嗎?”


    “嗯。”季重瀾應道。


    “那就好,奶奶還擔心你忙工作讓舟舟飛去找你呢。他在娛樂圈裏也挺累的,你要懂得體恤他,不要仗著人家心疼你就作天作地的。”奶奶說。


    季重瀾:“……”作天作地?這確定說的是他不是簡舟?


    想到醫院和車裏發生的,季重瀾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舟舟呢?”奶奶問。


    “洗澡去了。”季重瀾出了廚房轉身下樓。


    樓下的裝修風格與樓上的現代風不同,做的倒像是博物館一般,分區域的擺放著很多他從小到大收集的各種物件和書籍。


    “我說你晚上也別太過,我聽舟舟說,他最近在劇組拍戲,時間安排的很緊的,你別耽誤人家第二天的工作。”奶奶囑咐道。


    季重瀾:“……”


    “奶奶。”他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這一年多到底是有多迷戀簡舟,以至於奶奶都說出了這樣的話!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知道你也喜歡他。以前小時候,你誰都不愛搭理,就隻搭理他,還說以後長大娶他做新娘,結果沒兩天就發現人家是男孩兒,沮喪的不行。”


    “誰能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你帶迴家給奶奶看的人,還是他。”


    奶奶在電話那頭樂嗬嗬的笑。


    季重瀾推開一間房門,發現那是一間畫室。


    說是畫室,更像是小型的畫廊,裏麵掛著許多畫。


    而畫家不是別人,正是簡舟。


    簡舟在念大學的時候讀的是藝術,但不知道為什麽畢業後卻選擇進入娛樂圈。


    這是現在的季重瀾另一個不明白的地方。


    在醫院裏聽到王瀾說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


    季重瀾一邊和奶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一邊將畫室裏的畫作都看了一遍。


    結束通話時,他無意中發現畫室內,竟然還有一扇小門。


    那扇門幾乎和牆麵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半開著,他幾乎不可能注意到。


    季重瀾推開門,發現那是一個作畫間。


    那裏所有的畫作都被白布覆蓋,唯獨那副被擺放在作畫室中央畫架上——他的裸體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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