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韶政與沁雪分開後,便匆忙趕去葉府。葉府自從老將軍倒下後,府裏就亂做了一團。什麽雞鳴狗盜的事情都冒了出來。葉青也無暇顧及,隻日夜照顧著葉老將軍,待君韶政再見到葉青時,葉青雖努力維持這笑意,但眼窩凹陷,盡是疲憊之態。


    君韶政毫不掩飾擔心的神色,疾步上前扶起正欲行禮的葉青。他與葉青青梅竹馬,兩人也從不在意這些虛禮,而今日葉青卻向他行禮,他著實有些疑惑,隻是看葉青憔悴的厲害,他也來不及想太多。


    葉青連忙掙開君韶政扶著他的手,說:“謝殿下……”還沒來得及說完,葉青就感覺眼前一片黑暗,重重的昏了過去。


    葉青在夢裏說著囈語,不停地喊著“阿爹”,君韶政心頭一緊,隻緊緊的握住葉青的冰冷的手。眉頭緊蹙,滿是擔憂。轉頭對跪了一地的太醫吼道:“你們不是說隻是勞累過度,為何現在她還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治不好她我要你們的腦袋!”


    一個太醫顫顫巍巍的道:“迴殿下,葉姑娘雖隻是勞累過度,但體染風寒,病邪入體,奴才雖開了藥方,也需些時日才能大好。”


    侍衛進來時,君韶政正端著藥喂葉青,葉青昏迷,藥到嘴邊,喝進去的少,流出來的多,可君韶政還是耐心得一點一點的喂著。侍衛愣怔了片刻,君韶政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漫不經心的說到:“怎麽了?”侍衛方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妥,跪下道:“殿下,該到了入宮的時刻了。”君韶政深情的看著葉青,眼中滿是不舍,慢慢起身,為葉青掖好被角,退了出去。


    迴宮後,君韶政向淩帝複命,父子倆的談話也隻是寥寥數語,正當君韶政起身告退時,淩帝忽然開口:“等等。”君韶政身子一僵,轉身看向那抹明黃的身影。眼眸中閃過一絲期待。


    淩帝慵懶的開口說道:“以後就東宮好好研習書文吧,葉將軍那你就不用操心了。”也許就是這句話吧所有的父子情都消磨殆盡了。君韶政正欲開口,淩帝便厭厭的道:“天色不早了,朕累了,你退下吧。”


    他終是什麽也沒說,看著坐在高堂上的皇帝,事到如今,他也知道無論他如何做都無法讓淩帝轉變心意。默默地退出殿外。


    君韶政一路都心不在焉,走著走著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傳來。他本沒有打算理會,宮女之間議論一些奇聞怪事到也無可厚非,可是他卻聽到葉青的名字,卻也頓時清醒了過來。


    “你知道麽,聽說葉將軍女兒與太子殿下不清不楚呢,都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呢。”一個宮女小聲的說道。


    “太子殿下與那葉小姐從小青梅竹馬,不可能不可能~”另一個宮女搖搖頭說道。


    “正是因為青梅竹馬才什麽事都有可能啊~”宮女滿是好奇道。


    君韶政沒有再聽下去,隻是悶著頭向前走,原來葉青的刻意疏遠是因為這些流言蜚語。想到葉青被這些暗語戳傷,內心就心疼不已並暗自下了決心。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日子裏君韶政都被困在東宮,他隻能四處打探關於葉家的消息。當他得知葉青病情好轉的時候終於舒了口氣。可是好景不長,不久,葉將軍病死的消息傳入宮中。淩帝下旨厚葬,並下旨追封葉將軍為大將軍王,為他的後代加官進爵。葬禮辦的聲勢浩大。君韶政請旨為葉將軍送行,淩帝應允了他。


    當他時隔多天再見到葉青時,葉青似乎有些詫異,恭敬地向他行禮。他心下不安,就要握住她的手時,葉青躲閃開。而在他眼中葉青似乎已經不在是他認識的葉青了,她的眼中多了份堅韌與不屈。可是君韶政看她這樣心上就越是心疼。


    自從葉將軍走後,兩人就不像以前那樣親昵,不在無話不談,似乎他們之間疏遠許多。


    南部叛亂未定,匈奴又大肆進犯邊境,邊關告急。北有匈奴,南有叛亂。淩帝甚為震怒,可是朝中能用之人甚少,又大多調去鎮定叛亂。就在這時葉青自請前往邊關鎮壓,以解燃眉之急。淩帝隨即下旨,封葉青為鎮北大將軍,兩日後啟程前往北境。


    君韶政聽聞後甚是震驚,擔心葉青是傷心過度才會如此,又擔心她一個姑娘家在北境那種苦寒之地丟了性命。便急忙跑去長明殿求淩帝收迴成命,淩帝聞言大怒道:“若她不去,你我明天便是國破家亡之日!”君韶政對上淩帝怒目:“可玄朝之地千萬畝,百姓千千萬,難道就尋不出個可用之才?”淩帝氣急拿起桌上的茶杯向他狠狠砸去。淩帝怒道:“你滾!去祠堂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起來!”


    他俯身,地上的茶杯碎片狠狠地刺進肉裏,便倒也覺得手上的疼緩解了心裏的痛。他俯著身跪在地上沉聲道:“兒臣領旨。”


    他在祠堂跪了兩天兩夜,滴水未進,也未換得淩帝的迴心轉意。朝堂上亂做了一團,眾說紛紜,隻聞是沁雪公主前去勸說淩帝,淩帝才赦免了他。


    臘月二十三,天降瑞雪,葉青身著銀色鎧甲坐於戰馬之上,淩厲的風吹起戰袍上的披風,迎著風瑟瑟作響,葉青麵色無懼,氣勢凜凜。這場戰事關係著整個玄朝的命脈,因此淩帝與皇後特地為葉青送行,親賜於葉青禦奴劍,鼓舞士氣。葉青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便向城外行去。


    雪簌簌的下著,不久,地麵就落了一層白雪,城外得樹林中停著一駕馬車,馬車中,幼靈頻頻掀開馬車上的窗簾向外張望。


    突然,有一個黑影竄了進來,帶著濃的血腥味,那黑衣男子用刀抵在她臉,低聲道:“若不想毀了你的臉,你最好聽話點。”幼靈也不急不躁,緩緩開口:“殿下行事也太莽撞了些。”水一樣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淩帝再三告誡他不許出宮,明知三皇子設了可圈套,他還是要來送葉青一程。


    他用手用力的抵在她肩頭,傾身靠近她,挑眉道:“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懂……”他似是有些無力,修長指骨撐在她寬大衣袖上,嗓音喑啞,“無論我如何做,他都不會喜歡我,既然這樣,我又何必顧忌?”


    淩帝不喜歡太子,是因為他母後殺了陛下心愛之人,薛幼靈沉默了一下,道:“陛下再不喜,可你也是東宮太子,隻有想辦法坐穩這個位子,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


    君韶政微怔,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湊到她耳邊,言語輕佻:“怎麽,你想幫我?”


    薛幼靈避開他灼熱的氣息,耳根微微泛紅,目光落在先前折的梅花上:“那就要看殿下如何選擇了。”


    她取過幹淨白布,開始替他包紮傷口。鼻間掠過幽幽清香,君韶政看著她如雲的烏發,低聲問:“你幫我,想得到什麽?”


    都是在權力旋渦裏掙紮的人,步步為謀事事謹慎,沒有人當真心思簡單,她屢次三番示好,定然是有所圖。


    薛幼靈低垂著眸,眸中幽深一片,半晌,她抬頭,沒什麽表情道:“我要太子妃的位置。”


    果然是虛假無心之人,連終身都能這樣平靜地拿來交易,君韶政突然有種撕開她那麵具的衝動,猛地扣住她,嘴角挑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薛幼靈假裝沒看到君韶政鐵青的臉,撇開臉漫不經心道:“想要得到什麽,總得付出些什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題外話------


    時隔兩個月的更新~自己挖的坑,隻能慢慢填了~終於出現的主線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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