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君韶政與葉青騎馬,葉青受傷後,淩帝本就不喜愛太子,更是借由太子玩物喪誌,致葉青摔傷禁足了君韶政。


    君韶政擔心葉青傷勢,便去求淩帝允準他每日可以去探看葉青。


    正在喝茶淩帝聽聞怒不可遏,拿起茶托直直向他砸去,說道:“你是去探看葉青,還是想拉攏朝臣!朕最恨結黨營私,你若還想做太子你最好安分點!”


    那茶托狠狠地砸到了他的額頭,殿上還聽的到茶杯落地碎裂的聲音。他額頭的血不止的從傷口流出,流到了下巴,流到毯上,流到了他心裏。殿裏充斥著死一般的寂靜。靜的隻聽的見君韶政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的聲音。


    君韶政抬頭對上淩帝怒氣衝衝的眼,緩緩開口:“不管我怎麽做,做什麽父皇都不會喜歡,父皇不是早就想廢了我麽?”那眼神對上淩帝帶著倔強。


    淩帝怒極反笑,道:“你倒是清楚,既然知道就乖乖的做你的太子!”


    君韶政直直的看著淩帝,眼眸裏閃過一絲悲涼,轉瞬即逝。略帶些嘲諷的說:“父皇隻是恨母後,忌憚母後家的勢力,即便是母後死了父皇也沒有廢了我!”


    皇帝似是被他戳中了弱點,臉白一陣青一陣,踉踉蹌蹌了幾步後,倒在了龍椅上,無奈道:“滾出去!去長明殿跪著!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給太子送吃食!”


    君韶政未看到淩帝慘敗的臉色,徑直走出殿外。


    殿外天黑隆隆壓的很低,天邊時不時的傳來雷聲陣陣,似是要下雨。君韶政也不擦拭臉上的血跡。不久,天上就下起了雨,雨冰冷的拍打在他的臉上,和著血腥流進她的嘴裏,他也不在意,隻是直直的往前走,眼裏盡是悲涼。


    幼靈受皇後之邀進宮與她商議過兩天端午宴。現在的皇後是文昭皇後的親妹妹,至今無所出。文昭皇後死後君韶政便一直養在皇後膝下。因幼靈是薛家嫡長女,薛致誠貴為宰相。皇後為了太子之位的穩固,和他母家地位的穩固,一直都希望幼靈嫁於太子。幼靈從小就明白,後宮爭鬥與前朝的權利鬥爭一直都是息息相關的,看的多了,也就無所謂了。


    意濃為幼靈撐著紙骨竹傘走至長明殿時,看見君韶政額頭流血,跪在雨中。她看著跪在雨中得君韶政對意濃說:“你去打聽一下為何太子會被罰跪在這裏”意濃了然的點頭。將傘遞給幼靈之後便離開了。


    幼靈怔怔的看著那跪在雨中的男子,眼中似有萬千綿綿情意,綿綿無絕期,夾著細雨的微風,吹著滿園春色,暗香朦朧。她已經記不得這是多少次,像這樣遠遠的望著他。


    意濃自前殿打聽消息迴來後,看見幼靈直直的撐著傘站在雨中,看著太子殿下。徑直走過去。對幼靈說到:“小姐,正明殿的黃公公說太子殿下為葉青小姐衝撞了陛下,陛下一怒之下命他在這裏罰跪。還命人不許給他吃食。”幼靈默然點頭,走至君韶政身旁。


    “殿下這是何苦,明知陛下定會不允,又何必衝撞陛下。”幼靈看著君韶政,眼中盡是說不出的情緒。隻將傘向他移了多半分。


    君韶政很討厭這個姑娘,隻因她處處過人,少年老成,隻是覺得她此刻定在盤算,心機深沉,他不喜歡她。他抬頭滿是不屑,道:“我如何,這就用不著薛大小姐的管教了。”


    幼靈隻是微微一笑,隻將傘又多移三分,提裙蹲下,衣裙一側已盡數濕透。纖纖玉手從袖中抽出一隻手帕,遞給君韶政。


    君韶政隻是瞥一眼手帕,又看向幼靈,滿是厭惡與不屑,道:“勞煩大小姐操心了。”一隻手拿起手帕,朝幼靈扔去。“隻是我用不著。”


    此刻幼靈心中仿佛千針穿透,隱隱作痛。隻是無論心中千翻百湧,到了麵上仍是淡淡的,沒什麽表情。


    君韶政最是討厭她這幅模樣,無論如何言語激怒她,她仍舊是她副淡淡的樣子,仿佛什麽都入不了她的眼。想著,他忽覺眼前景象在模糊,直到眼一黑,直接暈厥。他隻覺是落到一個懷抱裏,之後便再沒沒知覺了。


    東宮臨陽殿內,燭光點點,映的殿內明若白晝。香爐款款熏煙,好聞的木蘭香充斥著殿內。床榻上君韶政臉紅的像煮熟的雞蛋。時不時的喚著葉青的乳名。似是在做噩夢,不停的翻動,被角跌落在床腳,她輕步走過去替他掖被角。


    君韶政疼的扭著頭,幼靈正準備退下時卻被君韶政一把抓住手腕,力道有些大,她有些不吃痛的鎖緊眉頭。


    正欲掰開他手時,隻聽他嘴裏念叨著什麽,她湊近頭隻聽他喚著“阿娘…阿娘…別丟下我一個人。”她的心似乎被揪著一樣疼,疼的喘不過氣來。她隻是輕手摸摸他的額頭,撫平他疼的緊鎖的眉頭。輕聲說“沒事了,沒事了。”


    君韶政疼的有些迷糊的睜了睜眼,隻迷迷糊糊隻看到個人形,便又昏過去了。


    幼靈聽到有腳步聲走近,她連忙從君韶政抽出了手。走下床榻的台階。


    隻見皇後撫手進來,後跟著的太醫連忙行禮,便去為太子診治。幼靈見皇後走近,便屈身向皇後行禮。皇後忙扶起幼靈。道“無須多禮,你怎麽會與太子在一起?”


    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幼靈隻是如平常無異的答話不帶什麽情緒:“奴婢走至長明時,看見太子殿下在罰跪,似有些支撐不住便上前詢問,不料太子卻突然昏厥,奴婢便擅作主張把他帶到臨陽殿了。請娘娘責罰。”


    皇後無奈道:“這不怪你,太子個性倔強,你以後在旁多勸導她。”


    幼靈隻是默默的低著頭,低聲答道:“是。”皇後大概是誤會他與君韶政之間有什麽了,才如此說到。心中一聲涼笑,若真是這樣她的心意在他麵前也就不用如此卑微了。


    太醫診治完,俯身向皇後行禮,說道:“太子殿下頭失血過多,又淋雨著了汗寒,怕是要昏個數日,按時服藥過些時日便可大好。”皇後點點頭,命他下去了。


    幼靈聽完太醫的話,心中似乎重石落地般的長舒一口氣。變俯身向皇後告辭,皇後允準後,她退出了臨陽殿。


    馬車上,意濃看著一路都在看窗外雨景的幼靈,隻是搖搖頭,心中想又是一癡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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