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寧的麵頰上湧現出一絲熱意,尤其霍景川背過身後,她也因為被撩到禁不住想笑。


    剛剛來到院子的時候,霍景川走路都刻意放緩,還牽著她的手。


    而且不經意間對視時,他瞳孔裏溢出的喜歡,一點兒也藏不住。


    不過對方克製,她也不能表現得太大膽。


    畢竟昨晚自己苦等許久,以為對方是緊張逃了,結果早上才知道,霍景川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景川,我想明天去買些東西。”謝晚寧笑著解釋,“上次人家幫了我們忙,我們得做點兒東西答謝人家。”


    “買什麽,我跟小馮說。”霍景川立馬就拉了兩把椅子過來,耐心地詢問。


    “羊蠍子。”


    一般食堂裏多的是各種炒菜,羊肉也有,但似羊蠍子這種,謝晚寧覺得不常見。


    不常見的東西,當成禮物送的話,還能圖個稀罕。


    畢竟這個年代,基本上送的就是糖酒煙亦或者罐頭麥乳精。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她沒說。


    她想試試升級版空間的作用,類似這種熟透的食物,是否也可以獲取,亦或者保存?


    霍景川曾經送給謝晚寧一塊手表,但那隻是彩禮的一部分 。


    他昨晚收拾院子,望著星空時,腦子裏想的是補齊剩下的彩禮。


    自行車,縫紉機還有電視。


    霍景川想好了,上次手表是鑽石牌的,那自行車就買鳳凰牌的,縫紉機就買蝴蝶牌的,電視就買熊貓牌的。


    不然怎麽配得上媳婦那絕美的容顏,超高的醫術以及傲人的學曆呢。


    另外,他還想打一個大衣櫃。


    牌子就選晚寧以前臥室的那種。


    這樣,無論是這邊的平房,還是那邊的宿舍,晚寧每次放衣服都不會覺得陌生。


    不過在事情沒有辦好前,他一向不喜歡提前說。


    畢竟站在他的角度看,等待的滋味是最難受的。


    “景川,景川——”


    他思考的這些,謝晚寧不知道,隻看到了他在發呆。


    霍景川被喚醒,立馬迴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晚寧,你說。”


    “我都說完了。”謝晚寧訕訕地看著他。


    霍景川心虛地低了頭,不敢看謝晚寧。


    “你沒聽我說了什麽?”


    霍景川立馬道歉:“對不起,晚寧,我想事情走神了。”


    “我是說,你傷口該換藥了。”謝晚寧無奈攤手。


    可想到他為了給自己驚喜,帶傷忙活大晚上收拾小院,就又不忍訓斥他。


    “哦,好。”霍景川如同上課被老師點名的學生。


    本能站起,偏又腦子空空。


    他主動掀起了衣擺。


    謝晚寧坐在凳子上,仰頭看著又累,隻能站起來,俯身望向傷口。


    長期的訓練,霍景川的腹肌精瘦有力,雖然不是健美那種,但足夠博人眼球。


    隻是傷口那裏,一圈都纏了繃帶,那勾人的人魚線神秘莫測地。


    謝晚寧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 ,觸碰了下沒有纏繞繃帶的地方。


    冰涼的指尖劃過,霍景川全身一震,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謝晚寧。


    當然,謝晚寧早就感覺頭頂有滾燙的目光,她沒逗趣他,畢竟抬頭對視,霍景川必定尷尬。


    隻是迅速地拆解繃帶,然後從褲兜裏拿出了藥膏抹上。


    幫忙纏好,謝晚寧感覺臉頰滾燙。


    偏這張臉,被霍景川瞧見。


    他意味深長地笑著。


    一直緊盯媳婦的眼睛。


    “笑什麽笑。”要不是有靈泉止疼修複,謝晚寧真不敢讓霍景川洗澡。


    可這表情,霍景川心滿意足,在他眼裏,自己的媳婦臉紅成這樣的次數並不多。


    能對自己產生興趣,那必定是不討厭的。


    “晚寧,昨晚我不該……”他想說不該不打一聲招唿出門,結果謝晚寧誤會。


    她脫口就迴,直接打斷,“昨晚怎麽了,我本來就沒想著做那些事。”


    她以為霍景川會調侃自己昨晚太期待。


    再說了,人要臉樹要皮,任何事情都得循序漸進。


    霍景川聽到這話,真信了。


    他潛意識裏認為媳婦年輕,可能對那些事會緊張。


    索性還是打算把洞房的事延後。


    他願意等到水到渠成的那天。


    謝晚寧要是知道他這麽想,大晚上想起來,能說一句她真該死啊。


    琢磨著夫妻之間那點兒事,對方肯定要延後。


    雖然有些遺憾,但想著霍景川腹部的傷,她很快就同自己和解了。


    下午,霍景川團裏有任務,跟謝晚寧打了聲招唿就出了門。


    走了幾步,迴頭看看,再走幾步,再迴頭看看。


    霍景川心不安:“晚寧,你站門口做什麽?”


    “目送你的背影。”


    “我又不是不迴來了。”霍景川小跑到門口,軟語哄,“這大太陽曬著,別中暑了,快,迴屋裏去。”


    他執意要看著謝晚寧迴房,謝晚寧拗不過他,伸手把院門關上。


    人卻站在門口,沒走。


    “晚寧,你別唬我,你腳步聲都沒有呢。”


    謝晚寧笑笑,“好啦,趕緊去,一會兒遲到了,政委又給你做思想工作。”


    霍景川一聽,一句我怕了,就轉身離開。


    院外腳步聲漸行漸遠。


    謝晚寧立馬迴到房間,從空間拿出梳子,鏡子以及一些小東西填充房間。


    隨後又利用空間,拿到了製作羊蠍子的湯底。


    謝晚寧想,自己可以試著做做羊蠍子,要是不好吃,有了空間輔助,也會有補救,倒是一舉兩得。


    沒多久,又有人敲門。


    謝晚寧納悶,拉開院門,就看到了站著的田芳嫂子。


    “嫂子,你怎麽來了?”


    田芳把手裏的碗遞出:“今天做了幾個肉包子,給你和景川拿的。”


    她遞包子的時候,四下環顧,謝晚寧立馬就明白了來意,“嫂子,咱們屋裏談。”


    “好。”田芳進屋坐下,跟著道,“我媽來信了,信上說有件事,務必要囑咐你。”


    “什麽事?”


    “她說,現在這個節骨眼,如果有誰要跟你套近乎,那絕對有問題,讓你多留個心眼。”


    “嫂子,晚寧明白。”


    田芳鬆了一口氣:“最近沒有什麽人找過你吧?”


    “沒有。”謝晚寧搖頭。


    “那就好。”田芳心煩意亂地解釋,“最近這段時間,上麵一直在調查間諜,大家都比較慎重。”


    在大家心裏,部隊雖然安全,但也免不了有“老鼠”混進來。


    田芳是聽自家男人提到可能會有其他間諜暗地裏報複。


    特地來囑咐謝晚寧一聲。


    “謝謝你,嫂子。”謝晚寧在離開前,還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送給田芳。


    對帶消息的事,表達感謝。


    田芳再三拒絕都沒用,隻能拿著一袋大白兔奶糖走了。


    謝晚寧把人送到門口,懇求對方再跟母親那邊通口信,田芳應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送走田芳,她琢磨現在自己已經在家屬院住下。


    也是時候給爸媽哥哥和二姐說一聲。


    所以從空間掏出紙筆,伏在桌上,寫了四封信,都裝了她跟霍景川的照片。


    然後拿著信封,走出院子,準備把信全部寄出去。


    可一路走來,好些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就是……謝醫生吧?”


    謝晚寧循著聲音抬頭,看到麵前穿著軍裝的女人異常熟悉。


    好像是一營長的媳婦,有身份有背景。


    可她記不住對方的名字。


    “是我呀,謝醫生,一營長屋裏的,我叫段小娟。”


    段小娟看到對方迷糊,衝過來,抓著謝晚寧的手,


    “你竟然能撂倒間諜,我真佩服你。”


    謝晚寧苦笑著解釋:“我隻是為了自保才用了防身術。”


    “謝醫生,你可別謙虛。要不是你出手,指不定那間諜還跑了呢。”段小娟這人熱情又開朗。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謝晚寧靜靜地看著她。


    段小娟盯著她手裏的信件:“謝醫生,你是要寄信?”


    “嗯,給家人寄的。”謝晚寧握著信件的手緩緩垂下。


    段小娟瞪著眼睛問:“你知道在哪兒寄信嗎?”


    謝晚寧剛想說“一會兒問問”,對方就拉住了她的手:“我帶你過去。”


    段小娟覺得謝晚寧長得跟電影裏的明星還要好看,忍不住跟對方貼貼。


    抓著對方的手,跟打了雞血似的,充滿了鬥誌。


    相較謝晚寧,她感覺自己就像個被長輩領著的孩子,從這裏到那裏。


    直到信件郵寄完迴來,四周看她們的人就更多了。


    “謝醫生,你給政委做開顱手術的時候,害怕嗎?”


    謝晚寧:“……”怕啥,她可是醫生!


    謝晚寧不是那種初見就可以超級熱情的人。


    但同為軍嫂,段小娟也無惡意,她也就笑著迴了兩句。


    “害怕的,不過,還好。”其實有靈泉,她也沒那麽怕。


    畢竟熟能生巧,無論原主還是她,都做過外科醫生,還能害怕做手術麽?


    “真厲害。”段小娟苦笑道,“我媽媽就沒敢給政委做手術。”


    謝晚寧疑惑不定:“你媽媽?”


    “哦,忘了跟你說。我媽媽是軍醫,當初政委昏迷,醫院檢查出病症,卻沒敢做這個開顱手術。”


    段小娟苦惱地攤手,“我媽媽為此愧疚了好長一段時間呢。”


    她轉頭,望著謝晚寧燦爛一笑,“不過幸虧遇到了謝醫生,也幸虧你主攻神經外科和骨科。”


    何止,她還研究過其他科。


    謝晚寧不知道,這次和段小娟閑聊後,有更驚奇的事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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