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彈雖然威力強大,但是致死率並不是很高,大多敵人都是被爆炸的彈片所傷,還有很多敵人是因為馬匹倒地被踩踏所傷。


    這一戰,雖然消滅了敵人四千多騎兵,事實上有一半並沒有死亡,兩千多傷兵發出痛苦的哀嚎。


    崔讓看了看這些倒在地上的傷兵,問:“殿下,這些傷兵怎麽辦?”


    兩千多個傷兵,而且很多受傷嚴重,不趕快治療,他們會死。


    “派人通知內城的敵人,允許他們派不超過一千士兵過來,把這些傷員運迴去。”


    “殿下仁慈!”


    “迅速肅清外城的敵人,嚴肅軍紀。”


    “是!”


    漢城本來就隻有不到兩萬軍隊,城門一戰,打死三千多人,騎兵又死傷四千多,漢城現在一共隻有一萬二千人,全都退迴到內城防守。


    剛剛開始大軍進城的時候,漢城的百姓驚慌失措,但看到大梁的士兵隻跟拿著武器的士兵交戰,並沒有傷害平民,也漸漸恢複了平靜。


    漢城的內外城並不是外城包著內城,而是內城挨著大同江,以大同江作為天然的屏障,在另外三麵築起一座城牆,在三個方向分別有三個城門與外城相通。


    很快,外城的敵人被全部肅清,事實上是大梁將士攻勢太猛,在城牆失守,騎兵被全殲之後,所有士兵都撤迴到內城防守。


    敵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堅守內城,等待大將軍的援軍,然後內外夾擊。


    太子帶著士兵衝進太守衙門的時候,衙門的所有人已經全部撤走。太子笑道:“正說沒有地方安營紮寨,居然還有這麽好的地方。”


    崔讓說:“我已命令內城每個城門留兩千守軍,另外四千人駐守外城城門。”


    太子笑道:“不用這麽緊張,每個城門留一千人防守即可,城內再安排一千人分成五隊巡邏即可,再往各個方向往外五十裏安排哨騎,其他人在太守衙門駐紮。”


    崔讓提醒太子:“內城還有一萬二千敵人,如果他們突然襲擊,一千人根本抵擋不住。”


    “放心,除非城外有大軍準備攻城,否則,他們不會主動進攻的。就算他們主動進攻,我們也能很快增援。”


    他們正在太守衙門商量計劃,一個士兵進來報告:“殿下,敵人派來運傷兵的人隻帶走了兩百個輕傷員就迴去了,兩千個重傷員留在原地沒人管。”


    太子和崔讓都是一愣,還有這樣的?


    不過想想他們也都理解了,在現在這個時代,重傷的士兵大多隻有死路一條,就算不死,也沒有任何戰鬥力,敵人不願意背上這個包袱。


    崔讓說:“殿下,既然敵人不管,那就都殺了吧。”


    太子問:“我們現在有多少郎中?”


    崔讓一愣:“有兩百個郎中,每個百夫長手下也有兩個會治簡單疾病的。殿下,您不會是要救敵人吧?”


    太子認真地說:“我說了,滅了高麗後,高麗的子民也是我大梁的子民。”


    崔讓還是不解:“殿下,是我們把他們打成重傷的,你現在就算救他們,他們也未必會感謝你。”


    太子說:“現在是他們自己的人把他們拋棄了,我們不救,他們隻有死路一條,或許有很多人會感激我們,這有利於我們後麵對高麗的統治。”


    太子堅持,崔讓也不好說什麽,當即命令士兵把這兩千個重傷員送到衙門裏來,再把所有郎中都叫了過來。


    儋州水師的郎中都已經學會了簡單的手術,那還是太子最開始被發配到儋州的路上,他們跟太子學會的。後來,那些郎中又把手藝傳給了儋州所有的軍營。


    很快,兩千個傷兵被抬進了太守衙門的院子裏,三百多個郎中和軍醫也叫了過來,太子命令他們把所有的傷兵按輕度、中度和重病分開。


    那些傷兵在戰場上受傷,按照正常的做法,是會被全部殺死的。但是,大梁的將士居然沒有殺他們,還安排他們自己人過來帶他們迴去療傷。


    但是當他們苦苦哀求前來帶傷兵的自己人時,卻被自己人冷漠地推開,隻帶走了兩百個受傷很輕的傷兵。


    他們知道,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亡,要麽被大梁士兵殺死,要麽自生自滅,傷口化膿而死。


    令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們現在這個陣勢好像是要給他們治傷,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突然,有一個傷兵說:“你們是要救我們嗎?”


    一口標準的漢語,把周圍的將士們嚇了一跳。


    太子來了興趣,問道:“你會說我們大梁的話?”


    那個士兵說:“我老家在鴨綠江邊,我們那裏的人都會說大梁話。”


    太子說:“太好了,你告訴這些受傷的士兵,讓他們不要害怕,我們給他們治傷。”


    那個士兵一下子就哭了:“真的嗎?你們真的會給我們治傷嗎?”


    太子點點頭:“不過,有些人受傷很重,恐怕是治不好了,但至少一多半可以活命。”


    那個士兵又哭又笑:“太好了,你們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嘰裏呱啦對著那兩千傷兵說了一大通,頓時,所有傷兵都流下了感激的淚水,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有的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很快,所有郎中做好了準備,熱水和烈酒都準備好了。


    太子問那個士兵:“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狗蛋,今年十七歲。”他又看看太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崔讓怒道:“放肆,太子殿下名諱,豈是你一個小兵蛋子能問的?”


    “太子?大梁太子?”狗蛋一聽,慌忙起身就要磕頭,卻被一陣鑽心的疼痛弄得他齜牙咧嘴。


    太子拍拍狗蛋的肩膀,輕輕地說:“別動,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狗蛋伸出腿,然後又縮了迴來:“小人賤命,不敢要太子殿下看傷。”


    “不看你會死的。”太子說著,手伸過去,撕開了狗蛋小腿的褲子,那裏一個彈片深深地插進了小腿肚子裏麵,還在不斷往外冒著血。


    太子對狗蛋說:“這個傷沒事兒,你很快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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