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流賊,四萬人在北麵汾河河穀,西麵的山裏大概五萬人,還有萬餘人繞到了西南方向。


    一如九年前的朱三寨,兩個月長途奔襲千裏,他們已經完成了優勝劣汰,不管男女,均是壯年。


    亢家已經把消息擴散出去,說他家有足夠十萬人吃一年的糧食,引導流賊進攻村堡,而不是去攻城。


    正常人都認為村堡比大城弱,根據行軍判斷,他們準備一舉拿下。


    因為一湧而來,完全沒有試探。持械者不過三萬,持弓者不過三千,更多人是削尖的木棍,這些人還分散在四五十個頭領中,毫無大規模作戰經驗。


    流賊主力距離臨汾城不足五十裏,後天定然會到,也可能夜攻村堡。


    這就是李信的急奏。


    朱鼎順能有什麽反應,守株待兔,繼續等就對了。


    為了感謝美女剛才的開導,還是繼續封賞吧,但這次拉著她的手下山迴到大院…


    一夜過後,兩人意猶未盡,日出三竿依舊相擁而眠。


    客房有幾人忐忑不安等待,順四實在等不下去了,有很多斥候信報需要處理,催海蘭珠去叫老大起床。


    海蘭珠不得已,隻好硬闖臥室。


    看人家秦孝明這睡姿,一點不懼怕武王身份,夢中都緊緊抱著。


    她還沒有喊出聲,兩人的警惕性已同時睜眼,秦孝明臉色一紅,往被子中鑽了鑽,朱鼎順則抱著她挪挪屁股,示意海蘭珠坐到床前。


    其實沒什麽大事,隻不過一個禮節問題。


    朱鼎順腦袋強製開機,捏捏眉心,順四的正妻是大同邊軍一個千戶之女,叫什麽老子也記不住,有一個韃靼人妾室,兩個京城塞過去的清倌人,均有子嗣,長子都八歲了。


    亢士棟的女兒不可能做妾,聯姻嘛,隨口說平妻,所以才能大婚,聽海蘭珠所說,順四對這個女人非常滿意。


    沒什麽意思,亢士棟敢越線,聯姻就是他家殺機。


    起身穿衣洗漱,秦孝明沒資格讓新婦行禮,海蘭珠與他來到正屋落座,順四才帶著一個落落大方的紅裙女子進屋。


    “大哥喝茶!”“大嫂喝茶!”


    抿一口意思到位,海蘭珠遞過去一個玉簪,“弟媳好樣貌,一看就是旺家的賢婦。”


    朱鼎順點點頭,讓他們起身,長相不論,這年頭單論見識,就是難得的佳人。


    向門口亢士棟招招手,老家夥連忙低頭進屋,還拉著一個小孩,來不及阻止,父子倆同時下跪,“拜見大王。”


    “起來吧!”朱鼎順起身與順四麵對麵,盯著他看了一會,“不錯,一臉春意,兄弟們很少見到。”


    順四肩膀一抖,“小弟馬上去準備。”


    “著什麽急,記住,你有在察哈爾駐軍經曆,我才帶你過河。”


    順四再低頭,“小弟懂了!”


    朱鼎順轉向亢士棟,“亢家主為弟媳陪嫁多少貼身丫環和下人?”


    “這…賢婿需要什麽隨便,用不著…”亢士棟看朱鼎順臉色冷淡,訕訕住嘴,重新說道,“六名貼身通房丫環,二百名各類下人。”


    “亢家旁係之女?”


    “是…是的,都是可靠之人。”


    一點不新鮮,朱鼎順雙手抱胸朝順四瞥了一眼,“去做事!”


    順四如蒙大赦,扭頭而去。


    朱鼎順不是無意義做這事,除了自己,兄弟們的家眷平日比兄弟之間更親近。


    因為她們從未分開,一直都在北寨,一個大院裏的鄰居,一起生活多年,彼此更加團結,決不允許任何人挑戰。


    張之音都不敢隨便塞人,亢士棟的女兒若沒有自知之明,都用不著他出手,任何一個兄弟都會暗中把亢家弄死。


    老子夠頭疼了,不能下一步閑棋,惹得家眷雞飛狗跳。


    朱鼎順看向新婦,歎氣一聲道,“這裏是你家,順四是伯爵,顯然會在這裏待兩三年,但他不是上門女婿。騎軍有很多兄弟沒有大婚,把你那些貼身丫環賜給他們,這是朱三寨的傳統,王府後院的丫環同樣是一直更換,不要給我壞規矩,可以嗎?”


    “是,弟媳明白了,不會壞大哥正事。”


    “很好,你是大家閨秀,亢家女肯定見識不凡,幫你的男人做事,做成事,不要想太遠了。”


    “弟媳不敢,大哥多慮了。”


    朱鼎順點點頭,“去吧,用不著對我過於恭敬。”


    朱家族長教育新婦,亢士棟作為父親也得閉嘴,新婦躬身行禮出門,朱鼎順再次看向亢士棟,“你就一個女兒?”


    老頭立刻恭敬迴答,“小人有三個女兒,一個早夭兩個成人,這是嫡女,還有一個庶女已三十有二,遠嫁揚州鹽商。”


    朱鼎順摸摸小孩腦袋,“這是繼室之子?”


    “是,他母親的家族大王很熟悉…”


    “蒲州韓家?”


    “啊?不不不,是當代定國公徐希皋堂妹,七代定國公徐文璧庶孫女。”


    亢士棟差點被稷武王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嚇死,連忙解釋道,“大王恕罪,賤內與國公府絕無聯係。”


    “這麽說,你與國公府有聯係?”


    “全是生意,定國公任漕運總督後,亢家多少有點方便,但同樣是孝敬銀子,小人不願與國公府牽扯太深。”


    “亢家主,孤臉上是不是寫著蠢貨兩字?隱藏的很深呀。”


    亢士棟連忙下跪,但滿臉無奈,“大王恕罪,小人真不想與國公府有瓜葛,是他找上門強奪。賤內父親和兄長均過世,外甥在京營是個混吃等死的遊擊。小人與賤內相識在太原府,當時並不知他是徐家女。”


    “令夫人年長?”


    “哦,四十有一,老來得子。”


    朱鼎順總算把時間理順了,還以為小孩的母親剛二十,“令嶽當時在山西鎮監視俺答汗互市吧?”


    “沒錯,嶽父大人是山西鎮都指揮同知,但他隻任職三年就被家裏撤了迴去。徐希皋父親早逝,他是嫡孫襲爵,對家裏的長輩極盡打壓,原本徐家在山西和大同府有很多商號,因爵位交替,徐希皋全放棄了。”


    原來如此,山西商號分散的原因不僅是地理原因,關鍵是他們背後共同的大佬撤退了。


    還有意外收獲,亢家得與徐希皋勾搭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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