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認為朱鼎順需要十天半個月,皇帝判斷需要三天。


    結果大同侯迴京半天就把事做完了。


    老子才不和你們扯淡,遼東一收複,十萬大軍迴身,海上二十萬大軍,你們玩個求呀。


    順一和鼎三在抄外莊,侯府前院還有一位鼎六,關鍵虎子也在,都是解難營核心人手,隻要不是皇帝,毫無顧忌。


    反正老大說了,英國公意思一下,其餘人隨便。


    所以,侯府前院打人,後院根本不知道,連張之音都不知道。


    因為他們起得太早、來的太快,還不到辰時,某人還沒起床呢。


    張之音吃早飯,丫鬟說老爺昨晚沒叫人到中院,而是到了蔣青青的房間,現在也沒出來。


    大小姐手指掐算了下時間,沒有吭聲。


    但是不一會,魏忠賢傳口諭來了,當然不能打。


    魏公公被虎子直接帶入後院,朱鼎順還沒起,張之音聽到禁足五日的懲罰,一時間沒明白是什麽事。


    大小姐怒氣衝衝,“虎子,你們做了什麽?”


    虎子沒有答,魏忠賢一躬身,“夫人,兩位公爺無礙,有…有點掛不住臉麵罷了。”


    張之音一頭霧水,魏忠賢看表情才知道侯夫人不知道,解釋的時候,虎子一溜煙不見了。


    大小姐氣極反笑,“是夫君的行事作風,也好。”


    “夫人,陛下隻給了侯爺半個月時間,侯爺馬上會離開京城。”


    “哦?!”


    若朱鼎順此刻在中廳,就能看到魏忠賢麵對張之音腰彎的很徹底。


    兩人快速交流幾句,魏忠賢立刻離開。


    張之音原地靜靜站立一會,似惱怒似興奮,轉了兩圈,拔腿來到西麵的小院子。


    朱鼎順昨晚睡的遲,蔣青青倒是起得早,吵醒某人剛好做個早操,兩人都睡著呢。


    一聲驚叫,被再次吵醒,迷迷糊糊看到張之音臉色鐵青的站在床頭,歪頭繼續睡。


    張之音又走了,慌張準備起身的蔣青青被一把按倒,亂動什麽,好好休息就行。


    大小姐夠狠,朱鼎順迷迷糊糊被章魚纏身,猛得驚醒,床上多了四個,實在是放不下了,地下還有兩人。


    看他們一個個全是輕衣薄紗,蔣青青指指門口,示意夫人讓過來的。


    無奈隻好起床。


    感覺起得太早,出門一抬頭,才發現是陰天,看起來像是連陰天。


    朱鼎順來到後院正屋,張維賢和徐希皋帶著核心勳貴全在。


    在門口愣了一下,虎子立刻到身邊匯報,原來是被打走後,張之音又去外麵接進來。


    禁足五日?


    這就叫停了?皇帝也怕麻煩呀。


    其他侯爵還好說,就是做個見證,張維賢和徐希皋臉色很難看。


    切~


    “定國公,昨天的話你還想說一遍嗎?”


    “朱解難,你別不識好歹。”


    負手到徐希皋身邊,還差三步,被西寧侯突然拉住,“解難,夠了,再鬧陛下要生氣了。”


    嶽父大人的麵子得給,朱鼎順到張維賢身邊,恭敬行禮,“誤會,是世澤想要哪個德川和子,倭女溫順,當初在倭國世澤就有意,是郭愷之聽差了,累嶽父大人清譽受損,等小婿禁足結束,就向朝臣解釋清楚。”


    張維賢,“……”


    眾人,“……”


    嗬~


    嗬嗬~


    安靜中,張維賢胸膛起伏幹笑兩聲,“解難啊,厚臉皮可沒人教,賢婿果然讀的一手好書。”


    “謝嶽父大人誇獎!”


    “外莊怎麽說?”


    “隨便,小婿都可以接著,不服咱們繼續,反正是小婿與孩他姥爺們逗樂,左右不過是個玩。”


    朱鼎順說著轉身,張開雙臂在地下轉了一圈,


    “諸位前輩,這京城,沒有人比我養活的人更多。


    我,大同侯,養活京城百姓,誰敢反對?


    我,朱三寨,在京城做生意,誰敢阻擋?


    我,朱鼎順,是京城地頭蛇,誰敢過江?”


    張之音剛到門口,正好聽到京城新任話事人發言。


    眼神閃過一絲錯愕,轉瞬又是一臉小星星,嘴角得意藏不住,連忙閃到門廊後麵。


    屋內眾人被大同侯突然而來的宣言所懾,朱鼎順張開的雙臂放下,“皇帝都說了,朱某是唯一的太保,隻要玩,陛下對我總是多一點容忍,優勢在我。”


    “朱解難,與你為敵的是天下士紳,不對,是你與天下士紳為敵,勳貴隻不過是順勢而為。”


    朱鼎順扭頭看向定國公,一字一句道,“徐希皋,天下士紳算狗屎,朱某不僅會殺人,更會誅心。


    是你們,是勳貴,做兵頭、做士紳、做豪商,占盡天下好處,卻不想分潤他人一點,滿招損,謙受益,這句話還給你。”


    徐希皋也一字一句迴道,“你也是勳貴!”


    “我不是!”


    滿堂大驚,朱鼎順朝眾人輕笑一聲,“諸位,昨日定國公告訴我,某些人妄圖燒我兄弟家眷,卻想花一百萬兩揭過。還說我與勳貴作對,就是與自己作對,還說我不成熟。


    嶽父大人有句話說對了,朱鼎順離不開勳貴,但勳貴不是英國公、不是定國公、不是鎮遠侯、不是定西侯、不是屋中任何人。


    成國公沒了,勳貴還在,大明還在。你們沒了,勳貴還在,大明還在。一樣的道理,大同侯沒了,勳貴還在,大明還在,隻不過還是一樣爛。


    是你們太爛,還不允許別人優秀。是你們要與我作對,是你們舍不得自己的權力被剝離。老子對你們做過什麽?非要為敵也無所謂,看誰先消失,反正大明還是大明。”


    侯爵們胸膛起伏一會,戚戚然低頭。


    主位的張維賢眼裏也全是黯然,徐希皋卻幹笑一聲,“朱解難,大夥可是一致看好你會振興大明勳爵、振興大明武功。”


    朱鼎順搖搖手指,“公爺,你知道朱三寨最討厭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這句話是真tm操蛋,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你tm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誰給你定義的清醒和裝睡?


    說這話的人,不是無知就是壞。


    公爺既然與郭愷之交好,就知道朱三寨早說過一句話。格局就像一麵鏡子,你看到的任何事,都是自我的映射。


    你以為朱鼎順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現實恰恰相反,是你徐希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是你徐希皋不甘人下,是你徐希皋妄圖踹開英國公,坐到勳貴主事人位置。”


    “夫君!”


    張之音從門口閃出,“夫君在說什麽,勳貴一體,永遠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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