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4月20號星期四


    我下班後來到大敏姐家,她和馮健在家。她說和大姐夫下星期日去我家。


    我又去找大傑哥,他答應去後崗子告訴信兒。


    大姨說有空會去。


    我在大姨家用了飯就迴到大敏姐家,和大姐夫商量整什麽菜。


    天晚了,大敏姐和大姐夫去醫院看朋友。


    我和馮健在家,他很頑皮,我給他講個《兔子和馬》的童話故事之後,《京華春夢》開演並全部結束。


    1989年4月21號星期五


    從大敏姐家出來,知道上班是晚了。


    下午工作時天陰了,並下起小雨。


    我幾次看雨,這是很多人期盼的聖水。


    但對我來說,天公有些不作美。


    下班時,雨倒是停了。


    我向孫展振師傅請了兩天假,就來到老姑家,奶奶也在這兒。


    用過晚飯,我來到二姨家,二姨和二姨夫在家,說下星期日一定有一人去。


    我來到爺爺家。


    夢裏,我抱著金占請金玉春聽錄音機。


    她不聽,走了。我看到一個自稱是白本歌星的女詩人唱一首歌《小河》,依稀還記得幾句:


    殘壁


    塔一樣的牆


    是愛情的見證


    小河彎彎曲曲


    曲曲彎彎


    幹枯了


    依然唱著那婉轉的情


    1989年4月22號星期六


    我和老叔,大姐夫把菜買好。


    我又買了一雙鞋,可迴家一算帳,少了四,五十元錢。


    爸竟懷疑我留下錢買書,說如果我留下錢不交出來,明天他不顧人多勢眾也要燒了我的書。


    我無以作答,也交不出錢。


    我渾身上隻有一毛錢,還給了小潭。


    但願爸別在冤枉我的情況下不分青紅皂白就燒了我的書。


    否則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其實,誰也沒理由說我留下錢。


    你們和我的父母都不是三歲的小孩,也不是不會算賬。


    我為什麽比三歲小孩還不如。


    晚上,大舅和豔紅姐來了。


    不一會兒,大姐夫也把燒雞送來了。


    對了,我去景波家時,見到了欒立國,他答應有靈感時一定寫詩。


    他走後,我和景波談了一陣關於電視劇的話。


    爸和大姐夫再算一次賬,結果分文不差。


    我的罪名洗清了。


    剛吃晚飯時,一個人騎著車子進院,大聲問:“請問一下,這是孫作君的家嗎?”


    原來,是住在南樓的二舅來了。


    1989年4月23號星期日


    樹梢一動不動,蘆葦也是。


    今天,是我和金玉春訂婚的日子。


    她和父母,我的老姑,老姑夫、二姑,二姑夫、薛飛,大姨、二姨,老叔,老嬸、小達都來了。


    她的頭發修理短了。


    我瞧著不順眼,本想問問她為什麽修頭發?但終於沒問,修也修了,問又能怎麽樣?


    希望她以後別再修短頭發,我很喜歡長長的、柔柔的或微燙的披肩發。


    今天我和她訂婚,她就是我正式的女朋友了。


    這個事,我一定會告訴她。


    她看了我的篆刻、草本,也沒具體說什麽。


    我並不想請她理解太多,也許她討厭這些,她很難像老姑說的:和你一起寫。


    但如果她能夠欣賞我的作品,我就知足了。


    在這個前題下,我還得向她解釋很多。


    下午,春波突然來了,說他結識了海城電台的一名記者,可以把我們的詩推薦給《遼寧詩報》。


    我答應晚上去景波兄家商量。


    景波兄打算投稿,是他、我,春波、雨紅的詩。


    1989年4月24號星期一


    今天去上班了。


    晚上,燈下,我把給海城電台於海榮的信裝好。


    1989年4月25號星期二


    在虎莊郵了給於海榮的信,但願他能收到。


    我在廠子裏依就打蕊子,間閑篆刻圖章。


    迴到家,發現少了本《文學草本》,問過媽,知道是景波拿走了。


    那輯草本已編完,景波突然拿迴去幹什麽?


    我去景波兄家,並預感有一席長談。想:如果迴家時間晚了,爸問起,就說今天周雨紅來了。


    景波不在,我看到有晨光文學社馮惠的信,內容是我給晨光文學社的信她收到了,並為久未迴信而致歉。信的口吻是給周雨紅的,信內夾幾份晨光報。


    我正翻看著,景波迴來了,說是去關俊傑家了,關俊傑沒下班。


    並說今天周雨紅和周偉娜來了,送的馮惠之信,還請我們分水嶺文學社於五月四日於蟠龍山和晨光交學社開一次聯誼筆會。


    我知景波兄商量一陣,決定以漫畫,草本為禮品參加筆會。


    我們談了很久,筆會是很令人撓頭的。


    雖然同為文學社,但由於接觸環境不同,我們的筆法,情趣也會不同。


    1989年4月26號星期三


    爸讓我去趟老姑家,定一下串門的日子。


    在廠裏快下班時,洪慶二哥叫我出去。


    廠門口停著一輛滿載石方的大汽車,一個微胖身材的人立在車門口。


    洪慶二哥往房場拉石頭,讓我去幫著去卸車。


    我上了車,我夾在那人和司機之間。


    他問:“我老姨好嗎?”


    “嗯。”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心想:什麽老姨?那是指我媽?他是誰?秀芹姐的對象?


    後來,他又問:“我老姨夫在家幹什麽?”


    我說:“沒幹什麽,你怎麽…叫老姨夫?”


    “我是大慶。”


    他說。


    “哦,是大慶哥。”


    我明白了,一點都沒看出來。


    “剛才沒想這宗事好?”


    大慶打趣。


    我微微苦笑,沒什麽好說的。


    汽車在離房場不遠誤住了,把石頭卸下來後,我就拎著魚、肉、菜到二姨家,讓她做菜。


    晚飯後,我和大慶、司機來到分水。


    我下車到廠子裏換了衣褲,來到常家溝老姑家。


    金玉春的頭發又短了,不過比那次好看。


    我到她家坐坐,說些閑話,然後借了《神雕俠侶前傳》下冊出來。


    我剛迴到老姑家,金玉春又來問我做衣服需要多少米。


    我說二米五。


    她要走了,我送她迴家。


    這一次我們說了幾句話,不像以前那麽生疏了。


    1989年4月27號星期四


    這是第三次送她上班了,細雨霏霏之中,我們也沒說什麽。


    在廠子裏刻完《某武俠小說插圖》的印、畫了《女將》的印稿。


    下班後到大隊看看有沒有信件。


    見到春波,我請他寫稿《我生活中的一件事》。


    他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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