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3月22號星期三


    我洗洗頭,刷刷鞋,九點到二姑家把奶送迴家。


    孫達在南關地大哭。


    我放下手套去接他,和爺爺、老叔、小霞,孫輝一起迴來。


    午飯簡單而難以下咽,臨上班時,奶奶塞給我一元錢。


    在廠裏等電,結果又放假,隻好迴家。


    我把《阮玲玉主題歌》卡片、劉素敏的一封來信送到景波那裏。


    我和他談淡,話題隨便、輕鬆而健忘。有關於來稿和古龍小說的,還談了談《遼寧青年》,這之後迴家扣大棚。


    我上炕看看從景波那裏借來的《遼寧青年》。


    1989年3月23號星期四


    到廠子上班,又因沒電而放假。


    迴到家,我夾了半天仗子,下午到老房子夾。


    快六點時迴來,晚飯中來電了。


    我給陳維、周雨紅寫了信。


    1989年3月24號星期五


    我去上班,還是沒電。洪慶二哥讓我上大石橋石油公司找大敏姐傳一句話:油先不買了。


    路上,我遇到孫波,小剛,一起去石油公司,又去市場。


    我買了一米的白布,準備做個襯衫。


    工作到五點半,寫完《草本獐鎮情》,然後畫了一個化石像。


    晚飯後,我把《遼寧青年》送還景波,坐了一會兒,他說明晚俊傑兄要來,讓我也來。


    我正好要給他約稿信,到家直接抄在《草本》六期上。


    1989年3月25號星期六


    我上班去,這次放假三天,28號上班。


    我迴到家,先用飯,然後刻了:分水嶺文學社專用章。


    我摘韭菜根時,接到周偉娜的一封信,她寫不出作品,並且自卑。


    她還對我的出走有一些看法。


    我寫信加以解釋,並鼓勵她先寫日記,鍛煉語言的表達能力。


    媽做了韭菜包子,欒家堡子大伯家的二妹三妹來還錢,坐一會兒就迴去了。


    我吃完飯把《草本六期》送到景波家。


    俊傑沒來,洪祥過好一陣才來。我們三人談詩,談電視,到了八,九點鍾。


    1989年3月26號星期日


    摘完韭菜根,去了景波家。


    我把周偉娜的來信交給他。


    晌午,我給奶奶家送一根山楂苗子和幾根黃瓜。


    在分水給盛祥蘭、王繼良、周偉娜、劉孝寶郵了信。


    看到二姨夫、洪慶二哥在河溝裏挖沙子,他們讓我明天幫著挖一天。


    我到奶奶家留下山楂苗子,又到威叔家送還《古代詩詞名句選》。


    我和他淺談一陣醫學,就借了三張農民報,迴到二姨家。


    二姨和秀芹姐在家,我把白布交給秀芹姐,請她做襯衫。


    二姨家有本雜誌《天山》,我看了《我和三口百惠》、《臆殺》,題材和筆法都很好。


    1989年3月2個號星期一


    今天挖沙運沙。我、徐闖、秀芹姐、二姨夫、老舅、太威、三姨夫、豔紅姐。


    晚飯後,老舅講了他和二舅要錢的事,很有意思。


    1989年3月28號星期二


    吃完早飯,去上班。


    一進廠門,黨強就大叫:“今天不上班!”


    我有些不信:“你怎麽知道?”


    廠長夫人出來說:“一號上班。”


    我迴二姨家,路上遇到工友李寶傑,告訴他不上班了。


    我到二姨家,跟車去顧山拉石頭,下午卸沙間隙,畫了幾幅寫生。


    1989年3月29號星期三


    老舅、二姨、豔紅姐一早迴去給姥燒百日。


    我和太威、三姨夫、洪慶二哥、秀芹姐、二姨夫又工作了半天。


    午時,我和太威到徐闖家看看,他借了五本磁帶,我借了兩本雜誌、幾本《電影故事》。


    我看到二哥的一本小日記,張翠的留言很逗人,錯字很多,也很兒性。


    我和太威,秀芹姐打撲克,突然來電,就看電視。


    今晚是最後二集《秦始皇》。秦始皇死了,這很遺憾。其實秦始皇早就死了,值得遺憾的是這樣的電視劇演完了。


    1989年3月30號星期四


    瀝瀝春雨,絲絲窗外。


    我、洪慶二哥、秀芹姐、太威玩憋七。


    晚上玩畫王八,也很有意思。


    1989年3月31號星期五


    太威迴後崗子了。


    我打開電視著《奚秀蘭演唱會》。其間媽和二姨迴來了。下午要去老姑家相親。


    我聽見相親就覺得別扭。


    但是二姨和秀芹姐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住我,給我洗頭發。


    洪慶二哥還拿出中山裝借我,說:“你要是相親成了,這件衣服還有功呢。”


    我和媽媽走在去往常家溝的山崗上。


    山風把我洗過的柔軟頭發吹得蓬蓬鬆鬆的,我心想:這還相親呢?誰能看上我?


    我說:“這對象還不相黃了?”


    媽說:“你別胡說。”


    去常家溝的這條山路,我倒是走了很多遍,沒想到會有一天去相親。


    到了老姑家。


    老姑說女方叫金玉春,姐妹三個,個個都好看。


    她的父母都比我的父母的年齡大,可她才十九歲。


    我第一眼看見她,感覺個子很高,頭發不長不短,發育很好,想:和她生孩子一定是個健康的好孩子。


    雖然心裏滿意,可是還是躺在炕上沒動彈。


    金玉春進屋見我斜躺在炕上,金珠推我,我也不起來,她明顯流露出不滿的神情。


    他爸爸表情平淡,她媽媽很願意的樣子。


    看到她爸爸媽媽,我才想到其實一兩年前我去過她家。


    她家和我老姑家就隔了一家。


    她爸爸會編土籃。我替爺爺家送棉條過去,請她爸爸給編土籃。


    當時,老姑讓我管她媽叫二奶。


    抱著棉條過去時,她爸爸拿本書要騎車去看果。


    我當時心裏還想:這個人愛看書。


    她媽媽說:“放在這吧,等你二爺有空讓他編。”


    想不到,我們兩家現在成了相親的雙方。


    老姑說:“這以後要是成了,稱唿還得改呢。”


    她爸爸說:“要是倆孩子願意,咱這頭啥說道也沒有。”


    1989年4月1號星期六


    今天二爐活兒。


    我下班後去接媽,她還要幫二姨家擺地瓜。讓我明天下班再來接她。


    我聽說老嬸吃藥過敏,皮破腳腫。


    我去看看,正好她帶著三個孩子去打針。


    我問過病情後就迴到二姨家,突想今天該是筆會日,又想到景波兄已把筆會改在星期日進行了,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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