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9月10號星期六


    補紙被到中午,看了一會兒電視《少林小子》,後來停了電。


    下午,我拿著《任慈至斯》到景波家。


    他拿出兩封信給我,說營口的劉素敏、湯池的李洪強已迴信了。


    我得知他們都願意參加文學社,感到很高興。


    田景波兄讓我給他二人迴信,我答應了。


    晚上迴家,我先看看劉素敏的信,再打個去信的草稿,對她的詩《家鄉的楊樹林》、《春韻》給予評價。


    1988年9月11號星期日


    兩封信寫好後,放在景波家。


    我拿迴《個慈至斯》。


    迴家後,我開始寫《九天玄關》。


    遙思昨夜之電影《海市蜃樓》,辟西北大漠之風光,含中華凜然不可侵犯之神威。


    下午,我著重看《倚天屠龍記》,看到張無誌與殷梨亭相認時說:“六師叔,你殺了我罷。”


    我還不禁流下淚來。


    想一想,金庸小說中隻此一處使我能流下淚來。


    1988年9月12號星期一


    我買了兩枚郵票,一封信封,騎著景波兄的車子到虎莊,把給李洪強、劉素敏的信寄了出去。


    迴來和景波談了一會兒,就迴家了。


    中午到臨晚,一直縫紙被。從日當高空到掌燈時分。


    1988年9月13號星期二


    縫完紙被,就很舒服地看《倚天屠龍記》。


    但其時已近正午。爸從老邊迴來,就又縫紙被。


    晚上寫了幾首詩詞,無拘無束,自得其樂。


    1988年9月14號星期三


    上午沒活兒,很悶。


    我去了景波家,關於辦雜誌、改文學社名字的事我重申了‘不攻’的意見,景波也表示同意。


    他把想的一個武俠小說梗概抄在信紙上,拿給我看。


    我們共同切磋,他寫武俠的開端將比我好。


    九點多鍾,他有活兒,我就迴家了。


    下午折紙袋子,縫破了口子的紙袋子,一忙到晚上。


    1988年9月15號星期四


    縫破了口子的紙袋子到中午,接著看香港電視連續劇《警花出更》。


    這個連續劇的名字很怪,劇情很好,人物個性鮮明,讓人一睹稱快。


    演完二集後,又看了一會兒《五色鹿》,完事縫紙被到晚上。


    1988年9月16號星期五


    九點多鍾,縫完一個紙被。我到景波家,列出辦《分水嶺文學》的四大難題:銷路,技術


    原料來源,集資和迴資。


    不久,他有事,我就迴家了。縫破了口子的紙袋子、紙被到晚上。


    晚飯後,拿著筆會獻禮到景波兄家。


    他對我的獻禮很讚賞,由於夜晚的某種因素,我們的談鋒頗健,除了辦文學雜誌,創作武俠小說外,也談到婚姻問題。


    他說今天處的這個對象沒有共同語言。


    我勸他給沈陽那個姑娘寫信,他答應了。


    景波很希望找一個誌同道合的伴侶。


    我除不想早婚外,希望找到一個知道什麽是愛情的女孩子。


    夜深了,我告辭出來,打著手電走路。


    黑夜的四處,森沉可怖。


    我很怕有一個老太婆出現,旋即又想:倘若有鬼,我一拳打死它,明天人們就會知道:孫作君孤行夜路,拳打惡鬼。


    啊,繁星滿天,誰擁有我度過的這樣的奇妙夜晚?


    臨睡前一大段時間,像往常一樣考慮文學社的事,直到竭力控製不思想,才睡過去,


    1988年9月17號星期六


    這一天就縫紙被了。


    臨晚又去景波家,剛談不久,天便黑了。


    我們又淡了一陣,我拿著他的手電迴家了。


    1988年9月18號星期日


    因為下雨,沒有活兒,我為自己的小說刻了一個印。


    然後,我到景波家,給他送信紙和手電。


    碩春也在景波家,談了一會兒,碩春走了。


    我看著景波兄的磁帶,他請我聽了《沈陽啊沈陽》和京春、碩春、輝春、春波、亭續一起唱的歌。


    我和景波說好,我有空來錄一段《蕭山鐵劍》。


    迴家後,我寫了《蕭山鐵劍》幾頁草稿。就又到景波家,給他讀一遍,然後開始錄。


    完事聽聽,挺可笑的。


    又坐著淡了一會兒,我告辭迴家。


    孫潭正燒火,媽做晚飯。


    爸爸對我總去田景波家很生氣,我不知道他的氣是從哪裏來的。


    他沒有直接責問我,我也沒對他做出任何解釋。


    1988年9月19號星期一


    窗戶上已出現寒氣,形成霜花。


    杜甫說: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u0027。


    吃飯時,爸讓我和小二出去幫工。


    我先把《奇門遁甲》和幾本人書送到景波隻家,又拿兩盤磁帶。有一盤磁帶的b麵錄有我的《蕭山鐵劍》。


    我來到老姑家,和老姑夫挑選綿條,準備編筐和土籃子。


    下午,我和老姑夫、小琳去果園拔花生。


    我和老姑夫談了很多事,大多關於電影界、和文學社。


    聽說常家溝有個女子叫盛祥蘭,也能寫小說的事,我決心給她寫封信,邀請她加入我們分水嶺文學社。


    晚上迴到老姑家,晚飯後,我在燈下寫了信稿。


    停電後往床上一躺,薄被覆體,月色透窗,我不想幻想什麽,隻覺能和盛祥蘭成為文學好友。


    1988年9月20號星期二


    早晨臨上山時,向老姑夫問了盛祥蘭家的住址。


    我到那附近再打聽一下,就找到了。


    在她家院裏,一個略高而瘦的女人迎上來。


    我問:“請問,這兒是盛慶華家嗎?”


    她迴答:“是呀”


    我說:“我找他女兒,你是盛……祥蘭的媽媽吧?”


    她說:“嗯,祥蘭不在家,到沈陽讀書去了。”


    我問:“什麽時候能迴來?”


    她說:“那可說不一定,誰知道過節能不能迴來。”


    我掏出邀請信: “她迴來後,你把這封信交給她。”


    我把信交給她,她放在衣兜裏,看上去很有教養。


    她問我:“你住哪啊?”


    我迴答:“韓家。”


    她問:“貴姓?”


    我迴答:“姓孫。”


    她問:“不進屋坐會兒啦?”


    我說“不啦。”


    我騎車走了。


    上果園幫老姑夫割豆子和糜子。


    聽老姑說,她家果園上那姑娘愛抄這抄那,寫歌曲。


    我現在覺得沾點邊兒的都是文學愛好者,就過去看看。


    她家窩棚前有狗。


    我沒過去。打算十月一筆會後,給老姑夫寫封信,再轉交那姑娘,她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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