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麗的一句話,勾起了二朋的打人心,更言明要好好收拾我,還把被褥移到我的旁邊,伸腳往我腰上踹。


    我先忍著不理。誰知當真是不搖落樹上的毛蟲,葉子便會被啃光。


    我到了忍無可忍之時,便踢了她兩腳。


    唉,一個十八歲的漢子踢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寫出來好像我太沒大小一樣。


    奈何這姐倆不比金珠,老胖子,實在是可以氣死牛,罵死狗。饒是打了人,還能鬧個滿身是理。


    我說的明白:“二朋,你踹我兩下,狠點踹。等把我踹的煩了,我就還你一腳,指定讓你哭得了。你們不是想氣哭我嗎?倒睜大眼睛看春,是誰先哭了。”


    二朋可不受威脅,又繼續踹我。我也踹了她幾次,她哭了幾次。


    然後她踹我時,常常虛擊輕碰,不敢像以往那樣把臭腳丫送到我嘴裏了。


    她哭著哭著,說明天二姑迴來時,一定要告狀。還說什麽我把她氣病了,明兒我爸來了,讓我爸拿錢給她賠,還讓小二,小潭打我。


    甚至說明兒晚上讓大飛在家,他們三人一收拾我。


    大飛,我更惹不起了。哼哼神功就足以讓我避而遠之了。


    我暗下主意:實在不行,我隻好到外麵去睡了,借此體驗一下餐風露宿的生活。


    1987年10月3號星期六


    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這些都是薛麗,二朋的絕招。


    不過二姑也沒多問。我也不愛和二朋爭吵。


    二朋知道有二姑在家,我不能拿她如何,她竟然又打了我幾下。


    早飯後,我上了山。


    二姑夫上街賣果,大飛也跟去了。


    太陽升高,天氣轉暖。


    我把編織袋鋪在樹陰下,再鋪上狗皮。


    我俯身躺下,寫著《奇門遁甲》的草稿。


    突然,我聽見落葉間傳來沙沙聲。


    我一扭頭,看見一條紅脖,碧紋,黑斑的小蛇迅速遊過來。


    我嚇得一跳而起。


    那蛇也受驚,轉向逃走藏在蘋果堆旁。


    我尋到它,見它的樣子,就是那種叫做野雞脖子的毒蛇。


    我看它的舌頭都是黑色的,就擲過去幾塊石頭,將它趕跑了。


    中午,薛麗來送飯,聽說隻我爸一個人來了。小潭上學,小二上奶奶家幫著起地瓜去了。


    天色很黑了,二姑來換我。


    我到二姑家,正趕上卸車。卸車後,大家一起吃飯。


    飯後,爸迴韓家了。


    二姑夫帶大飛下地看苞米,臨走時叫我別搭理二朋。


    於是,我把被子鋪在炕梢,想離二朋遠一些。


    二朋可倒好,抱著被子跟到炕梢,一場類似昨晚的鬧劇又要上演。


    我一氣之下,拿張一個毯子,一個枕頭,把幾張麻袋鋪在房後水泥台上。


    我靠牆躺下,感受輕風習習,看著星光眨眼,露宿在外麵倒也有些詩意。


    這是我有生以來一次難忘的經曆吧。


    汪汪汪!汪汪汪!


    後院的那條據說是瘋了的狗,大反常態地跑到院子門口大聲對我嚎叫。


    我可真有點擔心了,倘若一覺睡去,這狗上來給我來兩口,嚇人不拉地得個什麽狂犬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薛麗打開後門看看我,讓我迴屋睡,我沒答應。


    後院的女主人出來看看我,也沒說什麽。


    快到九點了,我聽見屋裏沒有動靜,便悄悄進屋來,她們倆睡得正香呢。


    我在炕頭鋪了被子,躺下睡了。


    1987年10月4號星期日


    朝陽尚未起,我便上山交換二姑夫和大飛。


    他們走後,我卸了三棵黃元帥蘋果,連落地果也一起撿了。


    本夾子裏的信紙,該寫的都寫滿了。《奇門遁甲》的草稿並沒寫完。而有些字跡太潦草,連我自己也認不太清楚了。


    午時,薛麗來送飯。


    我吃完後,便把殘留的紅玉果卸光了。


    最後一次倒落地果時,突見落地果旁的亂草上潛伏著一條蛇。


    那蛇高高揚起上身,扁扁的脖子和那紅碧相間的花紋證明了它又是那條毒蛇:野雞脖子。


    我嚇得神經一顫。


    這條蛇已經是和我第三次見麵了,每次都嚇我一跳。


    左右沒事,我拿了蘋果打它,連打中數次,那蛇隻不肯走。


    我怕它突然遊過來,嚇我


    三、四跳可不大妙。


    我想起雲科叔說的砍斷野雞脖子的腦袋,它還能追人的經曆,更是毛發齊張,心頭恐懼。


    我去窩棚旁握了一把鋤頭過來,遠遠地將蛇從草中挑了出來。


    然後,一鋤頭把它腦袋打扁了。


    天哪,有生以來第一次殺蛇。


    那蛇扭曲著身子,卻逃不了。


    我放下鋤頭,鋤頭的頂端處仍壓著蛇頭。


    我去撿了半筐落地果迴來,拾起樹枝挑翻蛇的身子,它竟能翻迴去。


    它的一條細尾更是靈動之極,好像電報員的手指在發電報。


    據說蛇有九條心,你把它剁個十來段,它還是能動的。


    這話似是而非,但這條蛇腦袋都扁了,身子還能動,看來命是夠硬的了。


    命很硬也不算好。如果人的腦裝扁了,當時就死了。可蛇不知要挺到幾時才死,無形中便受了長期的痛苦折磨。


    我壯著膽子拿開鋤頭,用鋤頭尖端將蛇的一隻眼睛挑下來,捏在手指間。


    那蛇眼滑溜溜的呈現黑色,其中有一條暗黃的眉狀瞳孔,似乎還在怨恨地瞪著我。


    我用木棍將蛇的眼睛弄碎了,又用木棍撥動那蛇兒的身子一會兒。


    我始終沒敢用手去觸摸那條蛇。


    後來,我用鋤頭在果樹下刨個坑,把蛇挑進去埋了。


    埋它時,蛇的身子還能動。


    我的心怦怦跳,這簡直是活埋。


    唉,埋一條蛇還心驚膽戰的,可不知人埋人會是什麽心情。


    重拾童年的手藝,我用小刀削了一柄花柄白刃的木刀。


    劈樹掃草,勁風凜然。


    晚上,二姑夫和大飛上山來。


    我迴到家二姑家,吃過飯後,和薛麗二朋打撲克。


    我一邊玩一邊藏牌。


    玩得久了,分到手的牌愈來愈少了。


    薛麗奇怪地問:“我咋就分了五根牌?”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後來,我起身來,身後露出一大片的牌,頓時三人大笑一場。


    我下地喝水時,想到可樂處,連水也喝不下去了。


    玩憋七時,我問薛麗:“你會不會玩憋七?”


    她說:“不會。沒事兒,我心眼靈,一學就會。”


    我笑著說:“還心眼靈呢,手裏就剩五根牌,還腆臉間:我咋就剩五根牌?”


    她也笑了,一會輸懵了,管我叫:“大舅啊.....。”


    又引來一陣大笑。


    這場撲克一直打到了十一點,才各自睡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天之我的成神之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孫作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孫作君並收藏九天之我的成神之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