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和老叔用牛車去拉柴草了,中午才迴來。


    我要幫半天的忙,明天再載奶奶去看二人轉。


    午飯後,我、爺爺、老叔、老嬸、小霞、一起坐在老牛車上。翻過無數老人駝背一樣的山嶺,到達了目的地。


    累了這半天,我和老嬸、小霧先迴家。


    到家奶奶已經是五點了。


    我騎著車子來威叔家,二奶說他和亮叔在桃園看果。


    我又去了架子山下的桃園。


    山上隱約有三個人影,不用問,是威叔他們。


    我飛快地跑上山去,和他們見麵。


    小波也在桃園,威叔有事先下山去了。


    但我很滿足了。能看到他們三人,今晚的覺便不會不安穩了。


    亮叔對我的友情更深了。


    我和小波下山老遠,他還站在梨樹下看著我們。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剛才我們三人的談話似乎又迴響在耳邊:


    我說:“如果你不大我一輩,咱們就拜把子了。”


    亮叔說:“輩不輩的,那頂啥?趕明兒咱們到了老,合計合計,埋在一起,到了地府也在一


    起玩兒。”


    小波說:“咱們現在一起玩兒,等長大了就說不定怎麽樣了。“


    我說:“是呀,到那時就分道揚鑣了,不過我們到老還會在一起玩的。”


    迄今而止,我還相信那句詩:把杯梧桐下,笑憶少年時。


    1987年9月10號星期四


    早飯後,我載著奶奶先到二姑家。然後才來到我家。


    下午一點,奶奶等人都去看二人轉了。


    我獨自在家。


    我很累,很疲憊,沒精打采的,一場昏睡日照醒,頭昏難受。想起《幾度夕陽紅》中的何霜霜給其父何慕天出的一個主意,用自來水澆頭,可以清醒腦子。


    一試之下,果有奇效。


    我相信,瓊瑤也曾這麽試過,在她煩惱或者委屈的時候。


    晚上,我也去看二人轉。


    倚在牆角,若有意若無意地看著。


    二人轉的對白很糟糕,而有人就喜歡聽這些糟糕的地方。


    第三場戲開場不久,我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1987年9月11號星期五


    我載著稻糠和一條死了的鯰魚,一路經過杜家橋、楊家、虎莊、分水、顧山,才來到這個叫徐家溝,又叫孫家溝的小山村。


    什麽事盡皆如此,當你遠眺這山溝,大有可堪入畫之感。


    然而近前而視之,蒼蠅舞牛糞,毛毛蟲爬楊樹,頓又大失所望。


    爺爺和老叔去打草了,家中隻剩下老嬸和三個孩子。


    這大半天,我便帶著孫達了。


    1987年9月12號星期六


    很早,我就起來了,和爺爺、老叔去打草。


    坐在老牛車上,眼見紅日未出,白月尚懸,青山霧合,冷風襲人。


    本來,我是來給老嬸帶孩子的,讓她鏟樹窩子。


    爺爺說樹窩子不用鏟了,讓我去打草。


    僅一會兒,鞋子和褲腿便被霧水打濕了。


    我們在玉米地間的荒地裏割蒿子。


    這裏有黑色的蛐蛐、綠色的螳螂、有曾被唐太宗活吞的蝗蟲,還有量三尺以及一些叫不上來名字的小蟲子。


    打草到中午,裝了一牛車的草。


    我斜倚在上麵,放鬆身體,任著慢悠悠的顛簸,徐然迴歸。


    下午打草時,頭上罩著草綠衣服,減少了不少熱度。


    迴到家便帶著小達。小達模樣可愛,腦袋頂上的頭發像罩在上麵的喜鵲窩,看得久了越發好笑起來。


    他不胖,手足幹淨,而他兩個姐姐就有點髒兮兮的了。


    1987年9月13號星期日


    又打了一天的草。


    去時坐車,歸來坐車,下午很早便完事大吉了。


    打算明天走的,髒了的襪子、鞋子、褲子都洗了洗。


    不過,老嬸說讓我明天再給她帶一天孩子,她好擦玻璃,我答應了。


    1987年9月14號星期一


    今天帶著孫達。他有點纏手,總歸他沒請我的衣褲吃燒酒和炒雞蛋,毫無空閑分身去見見威叔亮叔和小波了。


    說來好笑,我請奶奶去看二人轉,反把自己變成了保姆。


    晚上,中央電視合的《飛向世界》之後是《石化之夜文藝晚會》。


    爺爺早睡著了,他的打鼾聲像打雷一樣,偶爾響起京劇唱腔和胡話“小馬謖……。”


    “這個精呀!嗖一下上這頭去了,嗖一下又上那頭去了’。


    我忍不住地好笑,爺爺夢見空城計我知道,這段胡話是不是三俠五義裏的五鼠鬧東京啊。


    我不想睡的這麽早,就一直看著電視。


    其間有一個《如此站崗》的小品很好的。使我知道了吸煙可以迴收鈔票,支援四化建設。


    將來有必要的話,我也要抽煙了。支援四化,人人有責嘛。


    1987年9月15號星期二


    早晨。窗有寒霜,人有寒氣。


    天氣很冷的,我等老嬸洗完枕巾,就騎車走了。


    我先到二姑家,隻有奶奶在家,正給薛麗做棉衣。


    我先迴家把車子送去,明天換騎那輛據有悠久曆史的飛鴿牌自行車再迴到二姑家,幫她看幾天果。


    下午無所事事,讀了讀《天龍八部》的最後一冊。


    1987年9月16號星期三


    早晨,天氣很冷。


    早飯後,我騎著車子來到二姑家。


    奶奶還戴著老花鏡給薛麗做棉衣。


    我和大飛上山看蘋果,把二姑換迴家。


    閑的無聊時,便寫一寫《奇門遁甲》的草稿。


    下午,二姑上山,讓我和大飛迴家吃飯。


    因為綠褲兜裏殘留著一毛錢,所以吃了幾個牛肉餃子之後,便去買鉛筆。


    薛麗、薛朋、薛飛都跟我上街去了。


    虎莊的百貨商店,被分隔開出租給個人了。


    一個大商店被成三,四個小屋,裝飾一新。


    這一承包有個好處,不似以往冷清之態。


    一個小店裏有許多書刊,其中有兩部大書出乎我意料之外,竟然是《笑傲江湖》和《鹿鼎記》。


    我開口問價,那《鹿鼎記》是十三元零五分。


    等我有了這十三元零五分時,但願這部書還沒有賣完。


    沒錢買書,買了兩根鉛筆,給了薛麗一根。


    我帶來的兩根紅藍鉛筆給了大飛和二明。


    晚上,二姑,二姑夫在山上看果。


    我和奶奶領著三個孩子在家。


    天暗下來,我睡在炕頭。


    奶奶憂心忡忡、小聲地問我:“聽你二姑夫說,華國鋒要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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