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愛喻白,所以並不會因為他對嫣然的感情而產生不滿的情緒,這些年他帶她極好,給足了她作為皇後應有的尊嚴,否則他不會隻有這一個皇子。司徒霓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月詩,她能得到皇帝的特殊待遇,也是因為嫣然的緣故吧。


    “這些年過去了,你的容貌倒是絲毫未變。”司徒霓凝眸看了她良久,竟說了這樣一句話。


    “帶著麵具,你也能看出來。”月詩以一句玩笑話迴了她的話。修仙者隨著實力提升,壽命也會增加,容貌永駐也是正常的,所以司徒霓也不覺得有什麽地方怪異。


    變化嗎?並不是沒有,不過不是容貌上的,畢竟她是神,容顏不老也是正常的。


    自從蔣家來到京城,在蔣淵明身邊的容栩自然暗中和月詩的來往多了一些,他教給她控製魂力的方法,還仔細告訴她身為一個專業替代原主的人該有的職業素養,這麽多年過去了,月詩當然會有很大的長進,這一點從她周身氣質就可以看出。


    此時的她已經鑽研透徹顏骨的性子,從那時起她就是顏骨。


    “顧大人,皇上和國師有急事找您,現在正在禦書房等您。”皇上身邊的小太監走進來,朝皇後行了禮後,尊敬的對月詩說。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拍了拍司徒霓的手,起身隨那太監離開。


    等在禦書房的兩人皺著眉,不知在討論什麽憂心之事。


    月詩邁著優雅的步子,身後繡著繁花的曳地裙擺猶如綻開的花卉,柔美嬌豔,而月詩就在那一脈花痕中,輕易的就讓人亂了心神。


    喻白突然抬頭,就看見她慢慢走近,她就像跨過了千年的時光,積澱了歲月美好,舉手投足都叫人移不開眼。她發上還沾著幾片雪花,與她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清冷交相輝映,明明近在眼前,卻讓人覺得這人遠在千裏之外,無法靠近。


    “嫣然,漠北的戰事你聽說了吧。”國師連頭都沒有抬,看著桌上的地圖,不知在想些什麽。


    “律革一族反了漠北王室,想要自立為王。”月詩半分要行禮的意思也沒有。


    “朕與國師商議,派兵幫助漠北王室。”喻白很快就將視線從月詩身上移開,麵上隻有屬於帝王威嚴的表情,隻是他眸色深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哦。”月詩的表情沒有被他們說的國家大事撼動一分。


    “殿下禦駕親征,我會與殿下同去,監國一任和無憂殿事宜就交給你了。”國師將兩個大攤子直接甩給月詩。


    “我過些日子也會去漠北,這事還是委托他人吧。”律革一族可是與她有主仆契約的,她怎麽可能會不出手呢?


    “漠北?可是有魔族?”早些年,魔族就在凡界銷聲匿跡了,百姓無一不稱讚顧大人實力非凡,隻是月詩心裏清楚,這魔族是自己不見了的,她也因此沒了逗留在人界的借口,還是她機智,借了保護遲鈺這個由頭才繼續留在凡界的。


    “自然是幫助律革一族奪位了。”這句話無異於和他們兩人作對。


    他們兩個默契的保持沉默,心裏都在迴憶自己有沒有地方得罪這個睚眥必報的家夥。


    月詩一看,就知道他們心裏想法,也不開口,直接用行動來告訴他們。


    華麗繁複的長裙無風而動,就連她一頭錦緞般的發絲也浮動起來,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要從此離他們遠去一般,一個花紋漸漸出現在她腳下,帶著神秘的光芒。


    “這是…主仆契約的圖騰。”國師蹙眉。


    “沒錯,這個圖騰律革一族的族人都有。”她收了圖騰,雲淡風輕的說出足以讓人震驚萬分的話。


    她麵前的兩個人沒一個平庸之輩,自然明白了月詩要表達的意思,所以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她到底有多少底牌,永遠也讓人想不到,實力莫測就算了,身份也十分複雜,算也算不出,查也查不到。


    “罷了,派兵幫助律革一族吧。”喻白按了按他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揮了揮手,什麽禦駕親征也免了,直接下旨出兵。


    月詩絲毫沒有什麽驚喜的表情流露出來,見沒自己什麽事了,直接走了。


    看著禦花園冬日銀裝素裹的景象,月詩放慢了腳步,這麽長時間了,她還是打聽不到燁昀這個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她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想,該不會這個燁昀不是人族吧。


    這個念頭一出,就完壓抑不住了,她打算先查神界,心裏祈禱最好他是位神。


    憂心忡忡的考慮著這件事,她完沒有注意假山後麵,一個人正窺探著她,那人隱藏了仙氣,看著月詩的目光裏盡是不懷好意。


    蔣府。


    書房裏一個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的少年正伏案看書,一隻手執筆,有時在一旁的宣紙上寫寫畫畫,月詩掃了一眼正在用心讀書的少年,又看了看虛掩著的門上裝滿水的袋子,她幹脆利落的躍到牆頭上,以一副極為愜意的姿態等著即將發生的好戲。


    雖然容栩說過,遲鈺對原主那般心狠手辣是因為有不為人知的隱情,但月詩就是放不下心裏的這口氣,顏骨何其無辜。她雖然不會害遲鈺性命,但捉弄捉弄他,替原主出出氣也是好的。


    “啪!”水袋墜落和嘩啦啦的水聲讓月詩心裏大大的開心了一下,她抬起下巴,做出一副傲居的姿態看著蔣淵明,後者額角青筋跳動,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就迴房換衣服了。


    蔣淵明褪去濕了的衣衫,那人是鼎鼎大名受人崇敬的顧大人,擁有擊退魔族,保護人族的聖名,卻像個孩子似的,經常捉弄他。


    不過他也知道她對他沒有惡意,否則以她的實力地位,這世上早就沒有了蔣家的存在。況且她救了他。


    去年春季狩獵,他也跟著父親前去狩獵場,不想卻遭到刺客襲擊,與大部隊人馬走散了,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他怕是已經喪命在刺客刀下了。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她根本沒有參加狩獵,不過是聽說他性命堪憂才特地趕來營救。


    不過她為什麽要捉弄自己,他完想不明白,難道是自己哪裏得罪了她?


    月詩看著蔣淵明和端木喻晴漸漸長大,從宮宴相識到兩情相悅,真叫一個浪漫唯美,直叫月詩翻了一個大白眼。


    她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兩個廢了她許多心力的破孩子,心情十分微妙,總有一種養成的感覺。


    容栩有事,所以這看著男女主的任務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在暗處看著這兩人因天色不早而依依不舍的分離,月詩心裏十分無奈,她一個單身狗,天天自己上趕著來吃狗糧這算怎麽迴事啊。


    不過她最近瓶頸鬆動,隱隱有突破的趨勢,所以這些日子她有些氣息不紊。跟著端木喻晴迴到皇宮,確定她已經歇下了,月詩就離開了,她得先想辦法穩定體內靈力。以至於她都沒有發現,在她剛離開的時候,有人潛入了端木喻晴的院子。


    那人正是早前被她發現使用禁術的那個仙子,她得意的看著月詩的背影,然後進了端木喻晴的臥室。


    天蒙蒙亮,月詩一夜沒睡,一直在想辦法平穩自己體內隱隱有暴走趨勢的靈力。突然她心頭悸動,靈力反噬,吐出一口鮮血。她用帕子粗粗抹去唇邊血跡,內心的不安十分強烈,不顧自己的傷勢,立刻朝端木喻晴的臥室趕去。


    端木喻晴此時正痛苦的被靈力禁錮在床上,臉色蒼白,她床邊站著一名神女,正在用禁術取出她的靈魂。


    突然那神女像是感應到什麽,立刻停下手中的法術,法術被迫停止,端木喻晴遭到反噬,當場暴斃。


    “想走?”月詩突然趕到,擋住了神女離開的步伐。


    “顏骨殿下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她惡毒的盯著月詩的眼睛,伺機脫身。


    顏骨殿下?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月詩眉頭皺起,剛想動手,卻聽見房外傳來的聲響。


    似乎抓住了時機,那神女立刻給了月詩一掌,逃了。


    月詩堪堪接住那一掌,卻讓人逃了。她雖然被自身靈力反噬,但實力也不會太弱,而那神女竟然能在她手下逃走,而且原主深居簡出一般的神是不會認識她的,看來那神女在神界地位不低。


    不過現在月詩可沒有時間想太多,因為蔣淵明來了,剛剛屋外的騷亂就是他引起的。


    一切就像是被人設計,蔣淵明一男子竟然這麽早會出現在公主寢宮。


    他看了月詩一眼,急急來到端木喻晴的床邊,看到她呈現出一種痛苦的姿態。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整個人都僵住了。


    月詩看著他這幅樣子,瞬間就知道了端木喻晴去了。她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被蔣淵明掐住了脖子。


    她竟然被凡人掐住脖子!除非…他恢複了神力和記憶。


    月詩抬眼望進了他的眼裏,裏麵的哀慟和殺意滔滔不絕,還有她熟悉的,屬於遲鈺的神色。


    這是被人嫁禍了啊。女主死了,男主進來的時候隻有她在場,真可謂百口莫辯。


    她受了傷,現在體內靈力又暴亂,而遲鈺卻處於盛怒的狀態,她一定不是對手。


    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漸漸收攏,月詩直接用了十分的實力給了遲鈺一掌,從他手下將自己的脖子救迴來。


    喻白和國師聽說蔣淵明闖入公主寢殿,匆忙的趕來,就看見兩人對峙的場麵。


    看著月詩嘴角一抹刺眼的紅色,喻白瞳孔微縮,想要上前保護她。


    國師見他如此動作,立刻出手攔住了他。


    “你沒看到嫣然受傷了嗎?”喻白的聲音帶著怒火,有別於他一直以來溫潤如玉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發怒。


    “陛下,蔣淵明是神族,他現在應該已經迴歸了神族的身份,忤逆神族萬萬不可啊!”國師長期的淡定也因遲鈺的出現而有了龜裂,他擔心月詩喪命,但更擔心黎明百姓受到神族的怒火啊。


    “神族?”喻白重複了他的話,然後揮開國師攔住他的手。即便是神族又如何,誰也不能傷害嫣然!


    國師見喻白不聽勸阻,直接出手,兩人打在一起。


    月詩這邊情況更是不妙,由於她擔心女主出事,體內的靈力根本沒有梳理好,現在隻要一動用靈力就會被反噬。傷敵一萬,自損八千。


    相反,遲鈺現在的痛苦與憤怒讓他實力大增,他攻擊的每一招都讓月詩無力招架。很快月詩就敗下陣來,渾身的傷,還有被血染紅的華服無一不展示著她的重傷。


    她倒在地上,渾身的痛讓她忍不住罵娘。她現在重傷,隻要遲鈺一掌,她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就在月詩看著遲鈺緩緩抬手之際,一個英俊的男子出現了,抬手擋住了遲鈺的攻擊,兩個人纏鬥起來,遲鈺顯然不是來人的對手。


    月詩視線漸漸模糊,感覺到有人將她帶走了,她努力睜開眼,“父神…”輕到無人能聽到的一聲低吟,她安心的昏了過去。


    這邊月詩與遲鈺剛被她父神帶走,一個黑衣的妖豔男人就出現了。


    他看著地上的血跡,從中覺察到月詩的氣息,眼神瞬間冰冷下來。“嫣然呢?”他看著失魂落魄的喻白和麵露擔憂的國師。


    ……


    “顏骨沒事了吧。”金鑾殿上,坐在首位的天尊關切的詢問,那可是上古神唯一的後人,不容出錯啊。更何況最近魔族崛起,要是沒了上古神的支持,神族還真的可能被魔族攻下。


    “顏骨重傷,希望陛下能好好教導鈺殿下。”月詩的父神語氣不善,眼神冰冷。


    “鈺殿下還真是聰穎,知道要在阿骨即將突破之際下手。”他身邊的一個絕美的女人更是毫不客氣,直接諷刺。這位美人就是顏骨的母神。


    “突破?!”大殿上所有人的語氣都是十分驚喜,同時對遲鈺有了些失望。


    “阿骨現在昏迷不醒,性命堪憂,命都要保不住了,還談什麽突破!”另一位上古神族的語氣更是不好。


    這是除了神界重要宴會,上古神族出現的最的一次。


    廢話,人家唯一的後輩差點喪命,能不員出動嗎?


    天尊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裏暗罵遲鈺逆子,這邊又割地又賠款的終於安撫了上古神族的憤怒。


    月詩正陷入沉睡,不知她一心要找的燁昀此時有多麽焦急。


    “你們是說,神族重傷了嫣然,還將她帶走了?”燁昀眼裏似乎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喻白眼眶深陷,眼中布滿血絲,一副頹廢的樣子。他將剛剛畫好的畫像交給燁昀。


    燁昀看了畫中人一眼,就認出他遲鈺的身份。心裏暗道不好,直接消失在空氣裏。


    他一路迴到魔族,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發抖跪地,高唿“魔君聖安”。


    沒錯,他是魔君,為了讓月詩不再奔波勞心,並給她一個未來,他才會消失,等到他終於解決完魔族的事,迴到她身邊的時候,竟然被告知了這樣一個消息。被帶到神界,她根本沒有活路。


    神族!他不會放過的。大戰一觸即發。


    天尊看著桌上疊的老高的折子,是新任魔君率軍攻打神界的事,上古神族因遲鈺,不肯力幫助他擊退魔族,所以一直都是兩方誰也沒有優勢。戰爭一直打了好些年,一直未停。


    人界,皇宮。


    “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燁昀雙手背後,孤寂將他包圍。


    喻白此時已經中年,他搖搖頭。這下年他們一直在找嫣然的轉世,他們甚至抱有一絲嫣然沒死的僥幸心理。


    “有個叫李絲絲的天賦很高實力很強的女子,她現在正在建立自己的修仙門派。”燁昀說了一句和嫣然無關的話。“暗中幫助她,讓她有實力奪了國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喻白想起,與嫣然初識的時候,她救的那個小女孩,明白了燁昀的意思。


    燁昀將自己的打算的事情交代給他,然後迴到了那個宅子。


    雪盈和藥老看著他進了月詩以前的房間,心裏也不是滋味,他已經和他們說了自己就是以前的小黑,還有他對嫣然的心意,如今他失了心,他們亦是不好受。


    燁昀看著自己畫的她的畫像,眼睛裏流露出傷痛,他抬手輕撫畫中之人的麵頰,心裏悔恨極了。為什麽不能再快些,在快一點點,嫣然就不會出事了。


    …。


    仙霧繚繞的宮殿裏,一個擁有絕世容貌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她抬手遮住眼前的刺目的陽光。


    “殿下您醒了!”一個仙子驚喜的說,“快去通知大人。”


    “殿下,您終於醒了,您不知道,您都沉睡一百年了。”


    “一…百年?”


    月詩醒了她自從聽說自己說了一百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幾天她打聽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心願達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尒情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尒情緒並收藏快穿之心願達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