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無聲的滑落,大哥,我不怪你怪玉兒,玉兒早就料到了,隻是為什麽,玉兒的心還會心痛呢,玉兒的心,不是早就隨著厲哥哥死了的啊!


    穆陽不說話,公主雖然急也不說話,女官滿是怒氣,自家公主心善,誰都能欺負。


    這個女人不僅對公主不敬,還如此無視公主,真是該死。


    “陽陽,你爹會怪我,我早該預料到了的,怎麽會不怪呢!”穆嘉玉起身,擦掉眼淚,她沒有忘記她的目的,她隻是沒有想到,周國駙馬就是大哥。


    看向溫婉賢淑,雍容華貴的周國公主,笑了笑,行了一禮:“見過公主殿下,剛剛失態了。”


    女官見這女人隻是屈膝,剛想怒嗬,卻被阻止了。


    “陽陽,去告訴你爹,赫連天成不是膿包,兩國若是硬拚,定然會給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坐收漁利的機會,赫連依依是赫連天成的嫡長女,運用得當,會讓赫連王朝士氣下降,戰場之上,我要見赫連天成兵敗如山倒,心灰意冷,痛不欲生。”這便是穆嘉玉的目的,大哥對赫連天成的恨,不亞於她。


    “你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赫連王朝稱唿你為禍國妖妃,倒也沒有胡說。


    可記憶中的姑姑,天真單純,美麗善良,可如今,卻是蛇蠍美人。


    “是啊,我要去厲哥哥,我要用我的命,讓赫連天成此生都活在痛苦之中,此戰勝了,別殺他,活著,才是生不如死,就像我這十年,想死都不能。”穆嘉玉笑了笑,看向穆陽:“陽陽,如果,你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一定不要勉強她,不然,女人狠起來,你想都不敢想。


    與其相互折磨,不如相忘江湖,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迴想起來,其實也很美好的。”


    外麵一陣紛亂,沒多久就有人過來稟報,駙馬迴來了,隻是受了傷,帳內的人麵色大變,一起去了主賬,本來親兵不讓穆嘉玉進去的,這還是穆陽點了頭,她才能進去。


    營帳內臨時搭建的床上,躺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他矯健的身姿,此時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穆嘉玉在床邊坐了下來,急切的問道:“怎麽樣了。”


    公主也很著急,整個人都靠在女官的身上,那女官對穆嘉玉的厭惡更上一層樓,她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知羞的女人,人家正宮在呢,就這樣把正宮擠開。


    這大少爺也真是的,做什麽讓這女人進來,公主這是白疼他了。


    “駙馬爺這是被強勁的內力所傷,恕在下無能為力,還是準備後事吧!”軍醫雖然訝異問這話的不是公主,而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可也不得不說實話。


    軍醫的話,公主也聽到了,想著駙馬之前的承諾,泣不成聲。


    穆嘉玉卻大怒:“你胡說,你這個庸醫,你學藝不精賴在這裏幹什麽。”


    穆嘉玉推開軍醫,輕輕的掀開穆家友的麵具,不待任何人阻止,便撫摸著他的臉龐,輕輕的說道:“大哥,我是玉兒,我來找你了,大哥,你不要丟下玉兒一個人好不好,赫連天成都還活著,我們的仇人還活著呢!大仇未報,你怎麽去見爹娘,去見大嫂……”


    那軍醫被罵了,雖然有些怒氣,但也知道這是氣急了說的胡話,可他突然發現駙馬爺的神色要好了一些,把了把脈,發現脈搏跳得比剛才要好,連忙說道:“姑娘,你繼續說,駙馬爺的求生欲很強,若是能拖著,找到神醫,定然有救。”


    一句神醫,讓穆嘉玉想到鄭勳筠曾經說過的話:“在江湖上,小爺可是有神醫之稱呢!不然怎麽救得了小家夥。”


    當時,他說他是神醫,她並沒有相信,可他卻給了她一顆藥丸,說是緊要關頭,能起死迴生。


    從荷包裏把藥丸拿出來,對穆陽說道:“用茶杯,倒一杯烈酒來。”鄭勳筠說過,這藥,要合著烈酒服下才有效果,而且越烈的酒,效果越好。


    “哥,你忘了嗎,你除了深仇大恨,你還有你如今的妻子,孩子,陽陽。


    哥,忘了告訴你,穆兒還活著,他很想你呢!”


    服下藥丸,穆家友的傷勢暫時穩定下來了,一屋子的人都鬆了口氣。


    “陽陽,好生照看你爹,我去把穆兒帶來。”希望他們還沒有遠走,不然,就晚了。


    “好,父親他,應該很想見小穆兒的。”穆陽點頭,穆嘉玉起身,肚子一疼,她的傷還沒有痊愈,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調養,剛剛緊張中不覺得,如今放鬆下來,疼得她一個踉蹌,還好被穆陽抓住。


    “姑姑,你的傷還沒好。”穆陽終歸還是叫了出來,這是他的姑姑,剛剛看她在爹的床前的樣子,他又怎麽不動容。


    “我沒事,陽陽,我本就沒幾日好活的了,自從知道了你們都不在了,我的心裏就隻有仇恨,好在上天總算沒有瞎了眼,讓你,穆兒,哥哥大難不死,我已經很感謝老天了。”


    穆嘉玉起身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了剛剛與她訣別的人,穆嘉玉笑了,真心的笑容,陽光燦爛,看得人都花了眼!


    “鄭大哥,我哥,沒死,可他受了傷,你救救他好不好。”穆嘉玉連忙走上前去,抓著他的袖子。


    “自己都這樣了……”


    “你不是說你是神醫嗎?求你了……”鄭勳筠點了穆嘉玉的穴位,她眼前一黑,倒在了鄭勳筠的身上。


    柳綠霸氣的將穆嘉玉抱起來,往裏麵走,守在外麵的人見裏麵走出來的女人跟他們這麽熟悉,也不敢阻攔。


    倒是大帳內的人見剛剛的女人去而複返,那女人昏迷不醒,被另一個女人抱在懷裏,還有一個男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個八九歲的女孩,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倒是穆陽,認出了桃紅和唐穆:“小穆兒,桃紅姑姑。”


    他記得,桃紅姑姑跟姑姑關係很好,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而抱著姑姑的女人,應該就是柳綠了。


    “表哥。”唐穆點頭,幼年的記憶,其實很模糊的,隻是總能感覺得到,表哥對他似乎很好。


    “義父,你還是看看舅舅吧!省得娘醒來找你算賬。”唐穆說道。


    “切,也就你們母子把我當下人使喚了,真拿唐兄的遺言當聖旨。”鄭勳筠吐槽歸吐槽,卻是把了把脈,完了還說道:“她都將我給她的丹藥喂給他吃了,沒什麽大事,過些日子就好了,我累了,先找個地兒睡一覺再說。”


    鄭勳筠伸了伸懶腰,意有所指,這地方荒山野嶺的,去哪兒呢!


    周國公主聽了自家夫君沒了生命危險,雖然擔心,但也好了幾分,連忙給他們安排住的。


    穆嘉玉醒來的時候,唐穆守在床邊,滿是擔憂,他從來不知道,娘這麽能忍,義父說,娘的傷勢再不處理,就無力迴天了。


    “穆兒,你知道的,每多活著一日,都是煎熬,疼痛讓我知道,我要複仇。”穆嘉玉搖了搖頭。


    “小姐,公主要見你。”桃紅走進來,說道。


    “穆兒,去看看你舅舅,迴來告訴我他醒了沒有。”穆嘉玉對唐穆說道。


    “桃紅,去請她進來。”


    沒多久,公主就由女官扶著進來了,穆嘉玉的腹部劇痛,隻是點了點頭。


    說了句:“公主請坐。”


    倒是她身邊的女官先跪了下來:“唐夫人,先前的不敬,是奴婢的錯,還請唐夫人責罰。”


    她從沒想過,這女人竟然是駙馬爺的妹妹,自家主子的小姑子,自古以來,小姑子什麽的最難纏了。


    她可不希望她來為難主子,主子那麽心善,聽說這女人就是赫連王朝盛傳的禍國妖妃皇貴妃,肯定心機深沉。


    “唐夫人,我喜歡你這麽叫我。”穆嘉玉笑了笑,說道:“你護主心切,我怎麽會怪你呢,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便是陽陽他娘,當年與我也是親如姐妹,你家主子再怎麽說都是我的嫂子,你們對我哥,對陽陽的好,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麽會為難你們呢!


    相信就是陽陽她娘,在天之靈也會感激你們的,說到底,是我害了他們。”


    “我可以叫你玉兒嗎?”公主柔聲道。


    “當然可以,嫂子,我聽陽陽說過,穆家不隻有他一根獨苗,他們好嗎?我這個姑姑也沒有什麽禮物送給他們,真是失敗。”穆嘉玉說道。


    “他們都很好,玉兒,其實,這些年來,夫君一直都在關注你的,隻是你的消息直到幾個月前,傳出來的少之又少。”想著前段時間聽著陽兒口中的她,她還以為是陽兒的親生母親,沒想到,卻是她的小姑子。


    “嫂子,如果他日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寬慰哥哥,他有妻子,他有孩子,她的妹妹,不過是去追尋他想要的幸福去了。”


    “玉兒,你……”


    “娘,舅舅醒了,要見你。”唐穆走進來,說道,這裏離主賬近,唐穆來迴也很快。


    兩人一陣驚喜,顧不住腹部的疼痛,來到大帳,穆家友的氣色好了許多。


    “玉兒,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穆家友見穆嘉玉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皺著眉頭問到。


    “沒事,哥,能再見到你,真好,能告訴我當年是怎麽迴事嗎?穆兒還小,記憶也不是很多,說得也不是很清楚。


    我隻記得,當年,我醒來,就在皇宮了,赫連天成告訴我,我是他的皇貴妃,那一刻,我慌亂了,不知所措,我想方設法,想要出去,可是我哪兒也去不了,後來有一次,他強迫我,我自盡過,可是他說,如果我尋死覓活的,他就殺了厲哥哥,殺了穆兒。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十年,我整整做了十年的籠中鳥,金絲雀,沒有自由,不想活,卻不敢死。


    直到,鄭大哥借秀女之手,將真想傳給我,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放過你們,所以,我要報複他們,我要讓赫連王朝大亂,民不聊生,這些,都是赫連天成帶給他們的。


    如今,赫連王朝的皇宮之中隻怕是已經毒發了,一片混亂吧!”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一覺醒來,就看到四處張貼的皇榜,穆兒哭鬧不休,唐厲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還不待我們有什麽動作,就有人追殺我們,迴漠北的途中,被逼落懸崖,幸好被當時遊曆的周國太子和公主救了,這才幸免於難。”穆家友聽了,也是悔恨不已,他要是知道,就是費盡心機,也會把她救出來的。


    “看來,赫連王朝的大亂,我沒有白送給他。”穆嘉玉笑。


    “哥,你的傷勢如何,赫連天成是怎麽傷到你的?”穆嘉玉想著穆家友的傷,就心痛萬分。


    “他的內功很強,他似乎受了什麽打擊,出手很辣,有不少的將軍都被他所殺,跟他對上,不過幾招,就不行了。”穆家友雖然從小練武,卻隻為了強身健體,哪裏是對手。


    “哥,你好生養著,我要去休息了。”穆嘉玉與穆家友說了會話,便要走。


    “我送玉兒迴去。”公主扶著穆嘉玉,艱難的走出了大帳,剛一出去,就堅持不住了。


    唐穆連忙去把鄭勳筠叫來,鄭勳筠一邊罵,一邊給她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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