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齊心,姚友也扭傷腳了,這也許是他晚歸的原因吧。


    姚友二十五六歲,身材修長,麵容清俊,唇上兩撇八字須,更顯儒雅。


    當杜康見到他時,原主就給出了記憶。


    跟杜康分析出來的差不多,姚友是個溫和的人。


    溫和這個詞怎麽理解呢?


    可以有兩種說法:仁德君子或者性格軟弱。


    但又好像都不夠全麵,就用溫和來形容吧。


    這是原主來到虞國後就建立起來的印象,一直到去綸邑也沒有改變。


    二人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麽患難與共的事情,但是不妨礙杜康對他的尊重。


    這種尊重有他對收留杜康持支持態度的原因,也因為他是一個隨和而包容的人。


    杜康怎麽會對這樣一個人幸災樂禍呢?


    而此刻你要說杜康沒有笑出來,那一定是謊話。


    杜康確實笑了,因為小小的姚虎容貌和姚友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再也沒有任何懷疑和擔心了。


    哪有什麽一唱一和!


    姚瑤僅僅是希望杜康更好地融入這個大家庭,對蕭晨不要太過冷漠。


    而蕭晨也許僅僅是出於對救杜康救了兒子的感謝,天生媚骨而已。


    杜思壩,你沒有懷疑原主的眼光,但是你懷疑了原主的人品!


    杜思壩,你不是懷疑原主的人品,你分明就是饞蕭晨的身子!太無恥了!


    活該你自己嚇唬得自己冷汗直冒!


    以後謹記原主的四字箴言:敬而遠之!


    從牢籠中脫困而出的杜康強行忍住興奮的心情,連忙迎了過去。


    齜牙咧嘴的姚友抬頭看到杜康跑了過來,忍著痛說道:“杜康你來了啊,蕭晨還跟我說你要過幾天才來!”


    “今日田間濕滑,不小心扭了腳,隻怕要休養些時日了,實在讓人煩躁。”


    杜康一邊答應著,一邊從仆人手中接過姚友攙住,說道:“兄長現在監國,諸事需要親力親為,還需保重身體。”


    “今日姚瑤也是在桑林中跌了一跤,扭到腳了。”


    姚友定住身形,緊張地說道:“唉,怎麽如此不小心?”


    “我讓她待在府中,她偏不聽!真是讓人操心,父侯知道了,隻怕又要責怪我。”


    杜康連忙安慰道:“兄長不要擔心,我已經為她敷了藥,今天應該就可以消腫,兩三日就不會影響行走了。”


    “我也依著這個法子為兄長調理一下,不會有大礙的。”


    姚友聞言,才定了定神,道:“那就好,父侯要一個多月才會迴來,想來也不會發現。”


    “你有這樣的好辦法,我也要多勞你費心了。”


    杜康心中隱隱不快。


    姚友話裏話外都是擔心姚思責備自己,對姚瑤的關心反而放在一旁了。


    又想到他是個性格溫和的人,也許這種情況是因為太過畏懼姚思的原因造成的。


    杜康心中歎了口氣,微笑說道:“分內之事,哪裏談得上費心。”


    聽到外麵的動靜,蕭晨也出來了,見到姚友的樣子,心中了然,不由得埋怨道:“瑤瑤身嬌體柔也就算了,你去田間地頭走個場也扭到腳!真叫人不省心。”


    “還好杜康想到了個好法子,剛剛瑤瑤說腳已經好多了!”


    姚友就老婆出現,嗬嗬一笑,覥著臉說道:“實在是田間太過濕滑,不過杜康說兩三日就可痊愈,不會影響什麽的。”


    “杜康,走,我們快去屋裏治療。”


    杜康見他心急,於是說道:“兄長稍等,我去姚瑤屋裏取石臼,馬上就過來。嫂子為兄長用井水清洗、冷敷一下腳踝就可以了。”


    蕭晨笑著答應,又安排仆人攙住了姚友,朝著小院走去。


    姚瑤見杜康急衝衝過來,問道:“我聽著像是兄長迴來了,可是發什麽事情?”


    杜康如實告訴她了,溫聲說道:“我才看了一下,也不嚴重。”


    取了石臼正待離去,又想到蕭晨剛才說好了不少,於是又走過去在她腳踝上捏了捏,果然稍微消腫了一些,也就放下心來。


    此時屋內隻有他們二人,不比剛剛敷藥時姚琳在場。


    一股酥麻的電流又一次傳遍全身。


    姚瑤不知他是何意,臉色一紅,秋波流轉地凝視著杜康,柔聲嗔怪道:“就會欺負我,還有一年才成親呢,以前倒沒見你這般急!”


    聲聲入耳,杜康一時呆住了,驀地想起那個旖旎的夢境,竟然是同樣的言語,同樣的語氣。


    他心中咯噔一下,怔怔地忖道:“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嗎?還是冥冥上天給我的暗示?”


    姚瑤見他神情古怪,隻當也是動情了,不由得有些羞怕,忙說道:“快去吧,兄長還等著你!”


    杜康迴過神來,溫聲道:“腿傷確實好了不少。”


    “隻是晚上弄豆子吃有些來不及,我想法子給你做烤肉吃,保證你喜歡,明早再為你做豆子吧。”


    姚瑤這才知道剛才誤會了,睫毛輕顫,乖巧地點頭說道:“都依你。”


    杜康又去廚房取了韭菜,再次來到姚友院內。


    此時兩個孩子已經起來了,姚龍正在為父親清洗冷敷。


    蕭晨抱著姚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丈夫。


    杜康一一打過招唿,就開始細細地搗碎韭菜。


    姚友見用的是韭菜,有些疑惑地問道:“都說韭菜有諸多妙用,我看實在是誇張了。”


    “用它治療扭傷真的有用嗎?”


    杜康聽著這話,心中一陣無語。


    大哥,你才三十歲不到,到底是韭菜的什麽妙用誇張了啊!


    你連韭菜能治療扭傷都不知道,“諸多”這個詞太欲蓋彌彰了吧?


    蕭晨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隱隱有些怒意:“我都說了姚瑤那邊已經好多了,你倒是懷疑?”


    “如是真的無用,也是你自己的問題!”


    姚友訕訕說道:“我也是初次見到這個法子,一時好奇而已。”


    “你都親眼所見了,對我自然也是有用的。”


    “對了,怎麽沒看到琳琳?”


    杜康心中憋著笑,擺著冷漠臉,正在擔心說話笑出聲不禮貌,蕭晨又將話接了過去:“琳琳這次在綸邑居然獵到一頭鹿,要不然哪裏願意今天迴來?”


    姚友又來了興致,提高聲調道:“獵到了鹿?那豈不是有鹿血喝……有鹿肉吃了?”


    蕭晨沒好氣地說道:“前些時綸邑送來一條牛腿,又送來一頭肥豬,今日又是兩張狼皮和許多東西,你一毛不拔不說,倒是還惦記著鹿!”


    “我今日說是作為迴禮都有些覥著臉了!”


    杜康心中明白,他哪裏是惦記著吃鹿肉啊,他是饞那一口鹿血!


    果然姚友又訕訕地說道:“我也是許久沒吃到鹿肉了,一時有些懷念,哪裏是一毛不拔?”


    “再說現在國中有些艱難,多些食物也是好的。”


    蕭晨俏臉一紅,知道他所說的鹿肉是什麽,不再搭理他。


    杜康在這夫妻二人身邊,感覺自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取笑的心情一點都沒了。


    聽到姚友說“國中艱難”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兩個孩子在場也不好多問,隻能繼續擺著冷漠臉,一邊搗藥,一邊說道:“我讓琳琳去幫我劈些竹簽了,晚上為大家烤肉吃。”


    姚虎拍著小手叫了起來:“好呀,好呀!可以吃叔叔做的飯了!”


    姚友看到神似自己的兒子開懷,興致又恢複了,笑道:“剛剛聽你嫂子說了,今天留下來住一晚也是好的,我們兄弟好久沒喝酒了,今晚一定要把酒言歡!”


    “父侯上次吃了你送來的牛肉,也是懷念你的手藝。”


    “你說要用竹簽烤肉,定是你又想到什麽新法子,可惜這次父侯沒有口福!”


    杜康已經搗好了韭菜,讓姚龍為姚友擦幹了腳,一邊慢慢地為他敷藥,一邊說道:“我今天將想到的法子告訴高烈了,侯爺以後想吃隨時讓高烈做就行了。”


    涼涼的韭菜敷在腳上讓姚友的疼痛感減輕不少,聽到杜康已經將新的做法教給了高烈,也是高興。


    唯有聽到最後一句“侯爺以後想吃隨時讓高烈做就行了”時,這個性格溫和的人心中浮起絲絲不快。


    父侯又要誇杜康做事用心,心思巧妙了。


    而我,去了一趟田間就扭傷了腳。


    姚友看了一眼逗弄姚虎的蕭晨。


    如果不是她提醒自己堯帝和舜祖的事情,他真的要當杜康是最好的兄弟啊!


    姚友看了看被杜康包好了的腳,感激地對杜康說:“確實感覺好多了,那我先休息片刻,廚房中還要麻煩你了,大家都盼著你親自下廚呢。”


    杜康起身笑道:“今晚大家一起下廚!”


    一起下廚的美食,自然是後世大家的最愛,此時第一次出現的燒烤擼串!


    杜思壩其實本不擅長此道,但是大學期間第一次班級秋遊,就是到森林公園燒烤。


    當大家準備去超市買速凍的食材時,一位新疆的同學站起來了:“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最擅長燒烤了!”


    吐魯番烤羊肉串絲毫沒有因為陳小二幽默風趣的小品而毀了口碑,反而是一直享譽華夏的美食!


    同學聞言一陣歡唿!可以吃到正宗的吐魯番烤羊肉串了!


    作為為數不多會做飯的人,杜思壩一同幫忙,這才知道燒烤的功夫,最重要的是在醃製和穿串。


    雖然手藝沒有學全,此刻應付一下還是可以的。


    因為調料有限,醃製隻能簡單處理下,花時間的是穿串。


    所以夜幕降臨時,眾人才頂著呱呱叫的肚子,流著口水,圍在屬於各自的篝火堆前,看著杜康展示新的烤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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