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一收到蕭墨的消息就趕了迴來,麵對的是空空如也的房間。


    “墨寶?”


    沒有迴答。


    楚瀾心裏一沉,墨寶是不可能自己亂跑的,家裏有被翻找的痕跡,應該是被偷走了。


    這年頭尋人都要走丟時間和證據,更何況貓?


    沒有證據證明墨寶是被偷了。


    楚瀾歎了口氣,打開電腦,開始黑網站。


    偷貓的目的要麽是賣個好價錢,但是墨寶又不是什麽品種貓,那隻能是能是被抓去做衣服、做肉、或者......


    暗網的虐貓視頻。


    *


    蕭墨再次清醒時,是在一個地下室,裏麵放滿了籠子。


    被綁架經驗豐富的小貓貓沒有感到恐慌,而是慶幸了一下這次還有意識。


    籠子裏關的都是小貓。


    喵(你們怎麽被抓進來的?)


    喵(我家主人忘記關窗戶,我跑到外麵去透透氣,就被抓了。)


    喵(我在家待著,就被抓了。)


    喵(我是流浪貓,沒有家。)


    ......


    蕭墨聽了一圈下來,大家都好可憐啊。


    喵(沒事,我帶你們跑出去。而且我家鏟屎官很厲害的,他一定能找到我們。)


    喵(真的嗎?)


    喵(嗯。我們先想辦法把鎖打開,那個黃色的貓,你旁邊有個鐵絲,看見了嗎,扔給我!)


    喵(是這個嗎?)


    喵(對,用點力!)


    小黃貓用爪子捧住鐵絲,用力往前一扔,剛好砸在蕭墨臉上。


    喵(真是謝謝你哦。)


    蕭墨對著鎖孔內部的樣子,把鐵絲扭了幾下,之後兩個爪子捧著,往鎖孔裏塞,左轉轉右轉轉,終於,啪嗒一聲,鎖開了。


    喵(你好厲害啊!)


    ......


    一群小貓喵喵的叫聲響起,蕭墨耳朵一耷拉,


    喵(不要叫!小心引壞人過來!)


    小貓們紛紛點了點頭,捂住了嘴。


    蕭墨從籠子裏出來,一個接一個地將貓籠子打開,還剩三個的時候,外麵傳來走路的聲音。


    喵(你們先離開,上麵有個窗戶,從那裏出去。)


    喵(那你怎麽辦?)


    喵(我把他們幾個放出來就過來。)


    喵(那你注意安全!)


    “我們一起學貓叫......”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蕭墨手抖了一下,又將鐵絲從地上拿起來,繼續開鎖。


    腳步聲一下一下砸在心頭。


    喵(不用管我了,你先走吧。)


    蕭墨搖了搖頭,他當過肩負天下的仙人、當過受人敬仰的吸血鬼、見識過末日下生命的苦苦掙紮......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眼裏隻有自己,隻有鏟屎官的小貓貓了,而且,他不知道鏟屎官的神劫是什麽,但是應該與這件事有關。


    因為鏟屎官在無上神界說過,要他注意安全,神劫會根據他的心境進行搭建。


    所以,現在遇上這麽危險的事,每一個選擇都格外重要。


    哢噠一聲,門開了,鎖開了。


    喵(快跑!)


    男人帶著黑色麵罩,見狀咒罵了一句,


    “娘了個腿的。”


    男人立刻飛奔過去,左撲右撲,小黑貓靈活地走位,為另一個爭取時間。


    “你他媽的。”


    眼看著到手的貓跑了,男人掄起一旁的鏟子,用力向窗戶一掄,蕭墨剛爬到窗戶口,啪地一下,被掄到了牆上,沒了意識。


    “hello,大家好,我們今天的嘉賓是個小黑貓。”


    鏡頭挪動,小黑貓身下滿是鮮血,順著頭部向下,沾濕了漆黑的毛,變得一縷一縷的。


    “這家夥不太聽話,我就提前教訓了一下。”


    “今天想看什麽呢?拔毛?拔指甲?哦,對了,剛剛煮完水,我們最後可以給他洗個熱水澡。”


    “不過,現在看起來半死不活了,先從拔指甲開始吧。”


    [彈幕:怎麽有項圈?]


    男人拿出鉗子,端起小黑貓的爪子,對著攝像頭,漫不經心地迴答道,


    “這是家貓,相對於流浪貓,你們應該更喜歡家貓吧。


    明明什麽都不做就可以享受生活的沒用的小東西,可真是讓人嫉妒呢。”


    喵——


    蕭墨被痛醒了,爪子火辣辣地疼,每一根神經都刺痛,腦袋好像已經木了,感覺濕濕滑滑的液體順著額頭流到眼角。


    “呦,醒了啊,醒了就可以進行重頭戲了。”


    男人將蕭墨脖子上本來的項圈取下來,扣上連著電流的項圈,之後,按下按鈕。


    如嬰兒般的慘叫聲傳來,小黑貓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樣,之所以喜歡虐貓,當然是因為他們的叫聲和嬰兒很像了。


    我把按鈕和電流強度的控製連接到了打賞上麵,所以,各位老爺們,想多聽就多打賞吧。


    對了,我專門給它下了興奮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大家放心打賞就好。”


    叮(打賞一百萬。)


    叮(打賞兩百萬。)


    ......


    “對了,等打賞足夠後,我會開始煮貓哦,讓它在溫暖中結束自己平庸的一生。”


    [彈幕:溫暖?]


    男人笑了一下,


    “對啊,生生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又無能為力,不是很好嗎?”


    ......


    *


    警局。


    “小李,定位到位置了嗎?”


    “還沒。”


    看著電腦上的暗網視頻,王隊長眉頭緊皺。


    楚瀾在一旁劈裏啪啦地敲鍵盤,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地上。


    “找到了,在一個廢棄工廠,江北區明湖路982號。”


    王隊拍了怕楚瀾的肩頭,


    “走,出發。”


    警車上,楚瀾一直在實時定位目的地,進行導航。


    王隊看著神情嚴肅的人,安慰道,


    “我們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楚瀾深吸了一口氣,眸子幽幽,


    “他會付出代價的。”


    *


    “好了,現在該水煮貓了,先......剝皮吧。”


    小黑貓琥珀色的眸子呆滯,隻有刀落在身上有一絲細微的反應,鮮血一滴一滴順著尾巴落下,帶著毛發的皮一點點被剝落,露出一片鮮血淋漓,肉眼可見的白骨。


    鏟屎官,什麽時候來啊,墨寶好疼,要死掉了。


    嘭地一聲,大門被爆破開,警察武裝著衝進來,動作幹脆利落地將男人製服。


    暗網的直播平台號被關了。


    王隊和楚瀾說,


    “因為是虐貓,不是人,所以隻能判三年。”


    楚瀾抱著懷裏鮮血淋漓隻剩微弱氣息的小黑貓,眸子空洞,點了點頭,


    “好。”


    王隊覺得楚瀾冷靜的不正常,


    “要不我給你聯係個心理醫生?以後也別住出租屋了,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我們局的計算機工作。”


    “再說吧。”


    蕭墨最後還是死了,楚瀾自己在出租屋過了三年。


    三年後,男人刑滿釋放,剛走過一個拐角,就被人從身後迷暈。


    地下室,刺眼的白熾燈,冰冷的鐵板上銬著個人,全身赤裸。


    暗網直播。


    [彈幕:


    新號直播?


    這是在什麽?


    我靠,現場殺人。]


    楚瀾帶上矽膠手套,拿起鉗子,


    “現在從指甲開始。”


    啊——


    男人被痛醒,指尖的刺痛直擊心頭,對上一雙冰冷的桃花眼,


    “你,你是......”


    男人神色大變,


    “救命啊,有人嗎!”


    楚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鏟子,猛地打向男人的頭,一下又一下,神色平常,直到男人不再吼叫,才停止。


    “好了,現在是電擊。”


    楚瀾將項圈扣在男人脖頸,按下按鈕,發出一聲慘叫。


    “按鈕和電流強度連接在了打賞功能上,現在可以開始打賞了,哦,對了。我給他喂了興奮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知道你們喜歡,所以盡情打賞吧。”


    叮(打賞一百五十萬。)


    叮(打賞五百萬。)


    ......


    [彈幕:我怎麽感覺這麽熟悉?好像在哪看過。]


    [我靠,警察怎麽來我家了!]


    直播人數驟減,楚瀾看了眼一旁的電腦,自動解析,將上百個帳號地址發個了警局。


    “好了,現在是重頭戲,煮人。”


    “從剝皮開始吧。”


    楚瀾亮出手術刀,在男人恐懼呆滯的眼神下,一點點劃開肌膚......


    最後,楚瀾看著血肉模糊的一團東西,將刀尖方向一轉,刺向了自己。


    一報還一報,殺人就要償命.


    點到為止,是他最後的道德。


    *


    楚瀾死了,警方讓鄰居來收屍,鄰居叫顧語沉。


    看著胸口紮著個刀的人,顧語沉眼眶通紅,


    “他怎麽了?”


    王隊頓了一下,


    “自殺。”


    其他的,一句沒提。


    ......


    忙碌一天後,顧語沉迴家,看到隔壁的燈亮著,背後一涼。


    鬧鬼了?


    顧語沉叫來了房東,打開楚瀾家的大門,一個小黑貓撲到了門口,琥珀色的眸子霧蒙蒙的。


    顧語沉愣了一下,他之前來楚瀾家,都沒看見小黑貓,還以為是送人了,沒想到還在。


    想起楚瀾,顧語沉心裏酸澀,楚瀾那個混蛋,還真讓他收屍了。


    抱起小黑貓,顧語沉走進楚瀾的家,還是老樣子,邋裏邋遢的。


    喵(鏟屎官去哪了?)


    顧語沉抿了抿唇,有些哽咽地說道,


    “墨寶,你的鏟屎官是個好作家,他寫了本書,但是都被封了,所以,你家鏟屎官被氣死了。”


    小黑貓一愣。


    ......


    之後,小黑貓在楚瀾的出租屋獨自待了五年內,一次次跳到楚瀾的床上,尋找熟悉的味道,用衣服堆成的小窩就是他的家。


    顧語沉每天都會來家裏給他喂飯,有時候和他一起看著空曠的房間發呆。


    五年後的某一天,小黑貓忽然變成了人,少年滿是無措。


    “鏟屎官,我怎麽有手了啊?”


    話音剛落,貓貓的耳朵就耷拉了下來,軟軟的娃娃臉露出一抹苦笑,鏟屎官早就死了呀。


    這時,視野閃過一道白光,蕭墨感覺被什麽擁入懷中,消失在原地。


    急速穿行的時空隧道中,響起一聲磁性溫柔的男聲,消散於空中,


    “墨寶,抱歉,要考係統資格證,來晚了。”


    [神劫軌道閉合,檢測中,神愛一人\/神愛世人全部成功,神劫度過。]


    其實,楚瀾隻寫了六本純愛,還都是和蕭墨的十八斤黃文。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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