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中紀委的車輛徐徐開到怡家賓館。馬紅軍早已在迎客大廳恭謹地站著,焦急地等待著周永安和中紀委的人。當他看到周永安在中紀委人員的陪同下走下車時,他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暗自思忖道:“周書記是不是被中紀委雙規了?可不對啊,要是雙規周書記的話,按常理也該是省紀委的工作,怎麽會是中紀委的人來呢?”就在馬紅軍一臉迷茫、滿心狐疑之時,王林帶著周永安和另外兩位中紀委的同誌來到了他的身旁。


    “你好,我們是中紀委巡查組的,此次前來,希望能使用你們的留置地,煩請你們提供協助。”王林說著,鄭重地將自己的工作證亮了出來。


    馬紅軍被這句話從沉思中驚醒,連忙說道:“您好,領導!剛才周書記已經安排妥當了,我們這邊已經為您們精心準備了一層樓,作為您們的工作區域。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您們隨時跟我們講就行,我們縣紀委定會不遺餘力地為您們服務。”馬紅軍說著,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中紀委這幾位對周永安的態度,以便確定周永安究竟是不是被雙規,隻有這樣,他才能向上級領導準確匯報,從而更好地為周永安提供幫助。就在這個時候,中紀委的車上又下來五名英姿颯爽的武警戰士,他們下車後,手中拿著一部分精密的設備,步伐整齊地來到迎客大廳。


    “首長,我們到哪裏開展工作?”一名身姿挺拔的上尉軍官向王林敬了個禮,然後報告著。王林則是看向馬紅軍說道:“還請馬書記帶一下路,帶我們去我們辦公的樓層。”


    “好的,請跟著我來。”馬紅軍說著,便迅速轉身走向電梯,王林等人也緊跟其後上了電梯。


    “周書記,這幾天恐怕還得多多麻煩您,真心希望您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盡快把這些事情處理妥當。”王林上了電梯後說道。這句話看似平常,實則蘊含著諸多深意,更多的是在向馬紅軍暗示周永安是來給他們幫忙的,並非被雙規,好讓他們安心。周永安又何嚐聽不出王林話裏的弦外之音,他當即迴道:“我們定會全力以赴為你們提供協助。”


    “那就麻煩周書記了。”王林說道。


    就在周永安被中紀委的人帶到怡家賓館之時,另一隊人也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周家老宅。


    “你好,我們是省裏老幹部局的工作人員,請你們立刻通知居住在這個院子裏的老同誌。”一名身穿筆挺行政製服的工作人員神色嚴肅地說道,同時亮出自己的工作證,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好的,各位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知。”保安應聲道,隨即便迅速轉頭告訴另一個保安,然後騎上電動車,如風一般匆匆向大廳駛去。


    “你好,同誌,請問你們是我們省保衛處的嗎?”老幹部局的工作人員微微皺眉,滿是疑惑地問道。


    “報告領導,我們並非你們那個單位的,我們是千璽保安公司的,我們不歸你們管理,你們的人撤離之後,我們才過來執勤的。”保安挺直腰杆,畢恭畢敬地如實迴答。


    “哦,那你們是什麽時候過來執勤的?”老幹部局工作人員接著追問道,表情愈發凝重。


    “我們是在老爺子去世一周後接手這裏的,當時你們保衛部門的保衛人員已經離開了。”保安詳細且條理清晰地說道。


    “哦,謝謝你的迴答。”這名老幹部局的工作人員迴頭看著其他同事,麵露遲疑地說道:“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他們家好像沒有咱們安排的警衛人員?”


    “劉科長,我們也不清楚啊,您看這是局長給我們的單子,上麵明確寫著這裏有一個排的警衛人員呢。”一個年輕的幹部麵露不解,眼中滿是疑惑地說道。


    “是啊?”這名幹部局的科長拿過登記冊,仔細端詳了一眼,不禁驚奇道:“這個排不是從我們這裏借調的,為什麽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你好,我是周永卿。”周永卿利落地將電動車停放妥當後說道。


    “你好,我是省老幹部局的劉科。”劉科說著,熱情地將手伸了過去,周永卿也禮貌地伸手與之相握,說道:“請問我們有什麽可以協助你們的嗎?”


    “你好,周女士,我們是依照省老幹部局的相關規定和要求前來的。周文三同誌離世後,我們需要迴收政府給予的一些特殊優待,希望您能夠配合。”劉科態度誠懇,言辭懇切地說道。


    “好的,隻是不知道我們這個院子裏具體哪些是老幹部局配備的?”周永卿眉頭微皺,臉上帶著些許不悅,語氣中透著一絲質問問道。


    “周女士,您別不高興,我們也是按要求辦事。您看,這是相關文件。”劉科說著,小心翼翼地將文件遞給周永卿,接著說道:“您對照著上麵的清單,看看哪些東西不屬於你們院子。”


    周永卿接過單據,神情專注地審視起來。隻見她看著看著,眉毛緊緊地擰成了麻花,那緊皺的眉頭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她用眼角斜睨著眼前的劉科,冷笑一聲道:“哼,你們那點心思可都寫在這上麵了,還有別的花樣嗎?”


    “這上麵的就是全部,您還有啥疑問?”劉科有些不耐煩地反問,那語氣中帶著幾分焦躁。


    “你們迴去好好查查,上麵那些東西哪些是我們老宅子原有的,哪些是國家配備的。我們會把國家的全部歸還,但你們要是想強搶我家的私產,我絕不答應!不信的話,你現在就當著我們的麵給你們領導打電話核實清楚!”周永卿神色嚴肅,語氣強硬,說罷把單據重重地遞給劉科。劉科聽到這番話,麵色頓時變得陰沉,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雖然是領導的子女後人,但是別想著仗著長輩的功勞作威作福。還說你們是當地的大戶,我看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


    “你說什麽?有種再給我說一遍!”周永卿怒目圓睜,瞬間臉色變得冷厲無比,她朝著劉科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怒喝道:“你給我閉嘴!在沒核實完之前,你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把你的嘴打爛!”


    劉科聽到這聲怒喝,頓時脖子一縮,像隻受驚的鵪鶉般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吭聲。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去仔細核對單據上的物資。周永卿也拿出手機,迅速找到廖凱的電話。手機響了三聲後,那頭傳來廖凱的聲音:“喂,永卿,找我有啥事啊?”


    “廖主任,老宅子這邊來了省老幹部局的工作人員,詢問我我們家裏還有哪些東西是屬於他們的?”周永卿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問道。


    “哦,是這件事啊。我們這邊就還有一個警衛排,就這些。我要不要立刻集合他們?”廖凱毫不猶豫,幹脆利落地問道。


    “可以,這次讓他們跟著他們歸隊吧。”周永卿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地說道。


    “好的,我這就立刻集合他們。”廖凱說著,就急匆匆地掛掉手機,風風火火地去集合人員。


    “你那邊都核實好了嗎?”周永卿朝劉科的方向大聲喊道。


    劉科臉色難看地瞥了一眼周永卿,沒有迴答她的問話,而是繼續認真地聽著電話裏的訓斥。


    “你還有什麽用啊?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還有什麽用啊?”電話的另一頭傳出暴怒的吼聲,“不行就強製執行!”


    “是,我知道了,我立刻去辦。”劉科說著就匆匆掛掉手機,朝著周永卿走了過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強硬地說道:“你們必須按照單據上的資料,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歸還國家。”


    “你是說我們的老宅子也是國家的,對吧?”周永卿指著單據,目光犀利地問道。


    “上麵說是國家分配給周文三同誌居住的,你們必須按照這上麵的要求歸還。”劉科硬著頭皮說道。


    “你們真是連臉都不要了!”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後麵傳了過來。隻見陳世英在周永林的推動下,緩緩來到大門前。周永卿聽到後,連忙轉身,快步走到陳世英身邊,關切地說道:“奶奶,您怎麽過來了?”


    “我不過來,你們能應付得了這幫家夥嗎?”陳世英說著,將一本房產證遞給周永卿,憤憤地說道:“拿給他看,問問他是誰讓他來的?我還沒死呢,就惦記著爭我們家的產權,要是我百年之後,是不是要把我們周家整個都給吞了啊?”


    周永卿接過房產證,遞到劉科麵前說道:“你好好看看這個,就知道這老宅子到底是誰的!”


    劉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接過房產證,小心翼翼地打開看了看,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猶如打翻了的調色盤。而周永卿則是麵露喜色,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整個場景顯得愈發詭異。


    十幾分鍾後,一輛軍用客車風馳電掣般開到周家老宅的門前。劉科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仿佛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廖凱下車後,大步流星地走到陳世英的身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領導,我迴來看看您。過幾天我就迴老宅來照顧您。”


    “嗯,你是不是已經退役了?”陳世英問道。


    “是的,領導。”廖凱迴道,“我這退役也是在京都那幾位安排的,每個月的工資比以前多了將近一倍呢。”


    “那就好,我們也是在一起幹革命幾十年的老戰友了。沒想到臨了,卻被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算計。”陳世英說著,臉色鐵青,“他們的吃相竟然如此難看,也不想想我還健在!”陳世英說著,氣憤地拍了一下輪椅的扶手。


    劉科等人的臉色愈發難看,車上的警衛人員迅速在門前整齊地站成一排,個個身姿挺拔,威風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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