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基本上就屬於變相的監視。


    但是葉歌不會抗拒,因為這是讓他們信任自己的第一步。


    不過讓葉歌覺得超級滿意的是,第一個被派來監督自己的是富岡義勇。


    可能是富岡義勇和葉歌的關係在柱之間並不算秘密,所以產屋敷耀哉這種安排沒人提出異議。


    如果葉歌連自己最喜歡的人都會傷害,那他們確實沒有繼續信任葉歌的必要。


    讓兩人先離開後,產屋敷耀哉平複眾人的情緒,沒多久就解散了這次緊張刺激的會議。


    葉舟則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蝴蝶忍離開。


    全場中,覺得混亂沒有答案的還有兩個小薄荷團子。


    悲鳴嶼行冥默默走到他們身邊,“心中帶著疑問的話,不如主動去找到答案。”


    聞言,時透有一郎嚴肅的看著時透無一郎。


    兩個外觀上看著一模一樣的孩子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對葉歌身份的遲疑態度。


    跟著富岡義勇離開的路上,葉歌有想過主動開口找點話題聊。


    但是負罪感和愧疚感太重,葉歌開不了口。


    富岡義勇倒像是和往常一樣,安靜走著,隻是葉歌每每偷看時,都能透過鬥笠邊緣的薄紗看見那雙終於亮起來的海藍色眸子。


    直到兩人一同走到了家門口,葉歌停下腳步扣手,緊張的險些結巴,“義勇……我在你的身邊消失過一次,讓你承受了很大的打擊……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富岡義勇轉身靠近,伸手握住了葉歌的手,平時不怎麽笑的臉上露出了淺而淡的笑意,像清透的薄風,吹進了葉歌的心裏。


    涼涼的,癢癢的。


    很好看。


    “至今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和鬼殺隊的最終目的相同。”


    “我能感覺到,你一直在努力。”


    短短的兩句話,卻是葉歌一直想聽的。


    “還有別的嗎?你再多說點,我還想聽。嗚嗚嗚……”麵對能肆意撒嬌的人,葉歌稍微得寸進尺了些。


    聽著葉歌軟糯到似乎要哭顫音,富岡義勇將人抱進懷裏,失而複得的喜悅充斥全身。


    葉歌聽見了一句珍重萬分的話語。


    “葉歌,我很想你。”


    比起在沒人的地方孤零零的哭,葉歌還是願意窩在富岡義勇懷裏哭。


    鬥笠早就掉在了地上,葉歌讓自己暫時忽略掉陽光照耀在身上所產生的灼熱感。


    兩人在淺金色的陽光中緊緊相擁,現在的他們和以前沒什麽不同。


    還是富岡義勇快速鬆開葉歌,將鬥笠撿起,把人帶迴屋子。


    直到完全看清葉歌現在的相貌後,富岡義勇才猛地想到,自己在某個雪天曾經揮刀而向的那個孩子。


    “那個也是你?”


    葉歌讀懂了富岡義勇眼中的震驚,卻沒注意富岡義勇口中的‘也’。


    笑著捏了捏富岡義勇的臉頰,葉歌很無所謂的開口:“不要再想那天的事情了。”


    他沒有怪富岡義勇當時的所作所為,那是一個鬼殺隊隊員在當時該做的事。


    “你多抱抱我就好。”葉歌笑著伸手圈住富岡義勇的腰,把臉埋進富岡義勇的頸間,鼻尖傳來富岡義勇若有似無的血肉氣息,食欲隱隱衝上大腦,葉歌分心將其壓下,心中覺得刺激又滿足。


    “在你身邊我才感覺自己真的有了依靠,你是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人。”


    哪怕是落入了無邊的地獄,我也會把你當成光,追尋你,走向你……


    喉間悄悄吞咽著,口中刺生出些許尖刺,食欲很快又被葉歌壓下,變化重歸平靜。


    粉色的眸子笑意盈盈,片刻不曾移開注視著富岡義勇的視線。


    似乎是感覺到了葉歌目光的灼熱,富岡義勇視線一轉,對上那雙清透漂亮的粉色眸子,“你想吃我?”


    直接被戳穿心事的葉歌絲毫沒有慌亂,反而大方點頭,仰頭在富岡義勇的下巴上親了一口,“想。”


    一個字不夠,又補了一句:“特別想,一直在想。以前在想,以後也會想。”


    讓葉歌始料未及的是,富岡義勇在他說完後主動低頭吻了上來。


    眷戀、纏綿。


    也許是在葉歌不知道的那九十個日日夜夜,僅靠自我催眠式的意念堅持著活下去、獨自行走,讓這個男人徹底開了竅。


    也許是在夢後的夢中,他看見了也明白了某些……眼前這個人藏在心底深處的情緒。


    他隻是不善言辭,他不是傻子。


    朝夕相伴七年,耳濡目染七年。


    你的一言一行,我的目視耳聽。


    ……


    尚在產屋敷耀哉麵前,並未離開的柱安靜坐著。


    “我的劍士們,我無法定義所有的人是善還是惡,就如同你們現在不能定義葉歌是善是惡。”


    “既然都在擔心,那就好好相處看看吧。”


    聞言,煉獄杏壽郎、宇髓天元、伊黑小芭內、不死川實彌……以及錆兔,五人整齊的低下頭,聽從了產屋敷耀哉的話。


    這是他們所能做出的,對鬼的最大讓步。哪怕這個鬼是曾經的同伴。


    其實葉舟受到的關注並不比葉歌少。


    自打進入蝶屋後,蝴蝶忍就經常用一種糾結、猶豫的複雜目光看著葉舟,就好像還有什麽話沒有問出口一樣。


    還是蝴蝶香奈惠主動向葉舟問好,帶著葉舟熟悉了蝶屋,並決定讓葉舟繼續使用醫師的身份在蝶屋的治療點幫忙。


    隻不過由於葉舟的氣質和模樣實在是冷峻得很,剛開始相處的幾天,蝶屋的幾個小孩子都有些怕。


    神崎葵勉強算是這幾個人裏比較大膽一個。


    一次偶然的機會,神崎葵將自己做好的飯團送給正在蝶屋的治療室忙碌的葉舟,跟著忙碌的孩子們才看見了葉舟的笑容。


    冷冰冰的人露出溫柔的笑是很反差感的,就這麽被葉舟的工作態度、醫術以及個人魅力所折服的小孩子們紛紛化身小麻雀,圍在葉舟的身邊問東問西,嘰嘰喳喳,活潑又俏皮。


    (小孩們:才、才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來這裏找蝴蝶香奈惠的不死川實彌每每看見葉舟和小孩們其樂融融的相處就覺得心裏不自在。


    為什麽他經常來都沒能得到蝶屋這些孩子們的喜歡,反倒一個個怕他怕得要死。而這個剛來不久的家夥卻很快被這些小孩圍著?


    蝴蝶香奈惠看著不死川實彌有些別扭的表情,微微低下頭淺笑著。


    花壇裏的花輕晃著自己的芽。


    就在葉歌跟著富岡義勇待了幾天後,第一個上門的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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