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成思洲睜開了眼睛,感覺到渾身疼痛,軟綿無力。


    當成思洲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看見孔鳳儀那滿頭的白發,憔悴而又驚喜的麵孔,成思洲猛的要坐起身,一陣眩暈,隻能無力的躺在床上。


    “思洲哇!你可醒了啊!這都兩天三夜了啊,你可嚇死媽啦。”


    孔鳳儀站在病床前,顫抖著手,用一條毛巾輕柔的擦拭著成思洲的麵頰,一臉的憂鬱。


    成思洲這時才感覺到,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繃帶,左腿和左胳膊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媽,我沒事,讓您老勞累了。”


    成思洲看著瘦小的孔鳳儀滿目的憔悴,心中一酸,兩顆大滴的淚水,禁不住的湧出眶外。


    “你這傻孩子……。”


    孔鳳儀還想說些什麽,可是看著成思洲,把要說的話語又咽了迴去。


    “思洲啊,醒了就好,就好。”


    孔鳳儀用毛巾擦了擦眼睛,坐迴到床前的椅子上,慈愛的看著成思洲,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對成思洲說:


    “好,沒事就好,好,佛主保諾,阿彌陀佛,好。”


    看著白發蒼蒼的老母親,成思洲內心之中的酸楚,更加強烈,他側身看了看窗外,窗外的天剛剛泛起一絲光亮來,大摡也就是淩晨四點多鍾。


    “媽,我在這裏多長時間了?”


    “唉!兩個白天,三個夜晚了啊!你要是再不醒來,娘……。”


    孔鳳儀用手抓著成思洲的右手,仔細輕柔的撫摸著,撫摸著,像撫摸著價值連城的瑰寶。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安心的在這裏養身子,一切有媽,一切有媽呢。什麽也不用怕,不用擔心,一切有媽呢。”


    孔鳳儀撫摸著成思洲的手,滿目裏都是慈愛的表情。


    成思洲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滾落下來,“媽,兒子這麽大了,還讓您如此辛勞,兒子對不起您。”


    孔鳳儀一看成思洲的表情,急忙的撒開了撫摸成思洲的手,拿起毛巾,擦拭子成思洲流淚的麵頰,說道:


    “傻孩子,說什麽呢?說什麽呢。”


    孔鳳儀臉上有了許多的欣慰。


    “思洲啊,隻要你健健康康的,我就會很快樂,你知道嗎?以後可得注意點啊!這次可是嚇死媽了啊!以後可不行了啊,否則,媽可不饒了你啊!”


    “不會的媽,以後再也不會讓您為兒子勞心勞力的了。”


    “這就好,這就好。”


    孔鳳儀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拉著成思洲的手,久久不肯撒開。


    成思洲猛然想到,自己在這裏躺了兩天三夜,那麽,老母親,豈不是也在這裏陪護了自己兩天三夜?想到這裏,成思洲那內心之中的感覺五味雜陳。


    “媽,你是不是這些天來一直在這床邊,一刻也沒休息?”


    “休,休息了,兩天三夜,不休息怎麽吃得消呢,休息啦!休息啦。”


    聽見成思洲的質問,孔鳳儀有一絲慌亂。


    什麽也不用說,孔鳳儀所表現的一切,深深的落在成思洲的眼裏。


    孔鳳儀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的,這表情,無疑讓成思洲更加認定,為了自己,母親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那種無可替代的溫暖親情,漫遍成思洲的全身。


    成思洲住的是一個,擁有十四、五平方的高幹病房,房間裏有兩張床,另一張床上,應翠竹正在躺在床上酣睡,這時聽到了動靜,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成思洲醒了過來,從床上快速的奔下來,來到成思洲的病床前,盯著成思洲,一臉驚喜的說道:


    “洲,你終於醒啦,怎麽樣啦,感覺哪裏不舒服嗎?你可嚇死我們啦,媽為了你,可是嚇壞了呢!”


    應翠竹的一番話語,讓孔鳳儀的母子倆內心之中,也是很欣慰的,成思洲在應翠竹的內心裏,還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的。這兩天三夜,應翠竹也是一直在病房裏陪護著,跑前跑後,一刻也沒離開過。


    天光大亮,醫院裏的主治醫師,來到病床前,又給成思洲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說道:


    “一切都好,左胳膊,左腿上的骨折接續十分的好,頭上的傷口也正在愈合,隻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在醫院住上一個月,就可以全愈。但傷筋動骨一百天,後續的骨傷,還需要安心的休養。”


    孔鳳儀聽見大夫所此一說,才把心放在肚子裏,隨便了喝了半碗應翠竹打來的大米粥,然後躺在另一張病床上,沉沉的睡去。


    成思洲看著沉沉的睡著了的孔鳳儀,內心之中的心情,可想而知。


    天光大亮,成思洲醒過來的消息,便漫延開來,各路人等,都踏入了這個醫院的高級醫房。


    最先踏入病房的,是成思洲的同事,吳中玉帶著幾個分隊長,指導員和各隊的骨幹力量,近十個人,這十四多平方的高幹病房,顯得擁擠不堪。


    他們一進來,見到孔鳳儀正在另一個病床上酣睡,也不敢大聲說話,幾個人隨便小聲聊了幾句,正聊著,孔鳳儀卻醒了,一見來了這麽多人,心裏非常高興。


    其實這兩天裏,這裏也沒斷過來探訪的人。隻是成思洲一直都在昏迷中,也不好打攪。


    孔鳳儀和眾人打了招唿,因為有孔鳳儀在,吳中玉也不可能和成思洲說些什麽,都是一些慰問的話語。


    吳中玉他們便以省刑警隊還有事情為由,準備離去。


    臨走前,成思洲讓吳中玉派人送孔鳳儀和應翠竹迴家休息,孔鳳儀和應翠竹怎麽也不答應。


    成思洲說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大障,而且,單位也會排人監護自己,讓孔鳳儀和應翠竹放心的迴家休息,否則他心裏也不安生,這對養傷不利。


    眾人也勸說,孔鳳儀一見,隻好點頭同意。


    成思洲把史來貴和另一個分隊長閔玧其留了下來,替換掉別的在醫院看護的刑警,其餘的人都讓他們迴刑警隊。


    成思洲本來想讓第一分隊長,陸敬安留下來,但第三分隊長閔玧其卻執意要留下來,成思洲也不好反驅他的熱情,隻能同意。都是自己手下的兵,誰留下來,都是一樣的。


    眾人走了以後,閔玧其就把成思洲車禍的調查結果,像成思洲做了匯報。


    經過調查,那輛黃色的解放牌救緩車是電力維修係統的車輛,那輛汽車是在郊區被找到的,找到這輛車子時,車子裏早就空無一人。


    而這輛汽車,早在成思洲出車禍的頭幾天,電力維修係統的領導已經在當地的警方報了案,這倆車子是丟了的。


    車子丟了沒過幾天,成思洲出單住迴家的路上,就發生了這起車禍,可見,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交通事故。這應該是針對成思洲,有預謀的兇殺案,他們要以交通事故為由,攪亂視線,而真正的目地,應該是要以車禍的形勢,殺害成思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那些天的日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那些天的日子並收藏天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