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洲又把手下的小兄弟們召集到一起開會。


    他深深的體會到,手下這幫兄弟,在人脈方麵上,是很可怕的,他們,住在哪裏的都有。


    父親那一輩,五行八作,做什麽的都有,下至種菜的,修鞋的,修自行車的,上至像韓東強那樣的,雖然父親官位不大,但說句話,力度也是杠杠的,那種侉少。


    會議開了兩,三次,但一點效果也沒有。雖然沒有可靠的信息,但是也有一點點眉目反應了上來。


    最近,沈貴的兩個兒子,沈五,沈六,剛從監獄裏被放了出來。


    工作上,沒有被安排得上,各處的單位都不景氣,又都臃腫得很,街道的小廠,也倒閉了一大批。


    而且每個星期裏,他們倆還得到所管轄的派出所,報備。


    從監獄出來,倆人好像換了麵目,見到誰都客客氣氣的,沒有了以前那種,陰陽跋扈,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


    每個星期裏,也準時出現在派出所裏。


    最主要的,這哥倆在他們當地的菜市場,賣起菜來,也是幹勁十足。


    早出晚歸的,也很辛勞。


    這菜市場的攤位,還是派出所出麵,幫這哥倆租下的。


    而且,這哥倆還分別找到了愛情。


    理所當然,每日裏,在小攤位上,親密無間,熱鬧非凡。


    早上,這哥倆把青菜,從蔬菜批發市場,批發迴來。沒事的時候,四個人守著這個小攤位。


    因為起得早,這哥倆有時也要迴家裏補補覺。


    本來,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當年,沈五,沈六,還是成思洲,他親手抓捕的。


    但是,成思洲並不認識沈五,沈六。


    當年是分片,他剛好分到了沈五,沈六那裏,上通下達,沒有針對性。


    而且,事件也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對於沈五,沈六,這哥倆,在成思洲的印象裏,等於零。


    反映的情況是,這哥倆,最近好像很有錢,吃穿上麵也很大方。


    可成思洲認為,他們有了自己的生意,賺了些錢財,而且又正在談戀愛,花上一點錢,裝扮一下自己,這很正常。


    沒有消息來源,成思洲隻能自己,帶著省刑警手下的小兄們,配合省,市公安局,沒日沒夜的排查。


    三起案件,也不知道是同一夥人做案,還是三夥人各自做案,排查來,排查去,也沒有一點點的頭緒,仿佛案件陷入了僵局。


    在成思洲正為這三起案件苦惱的寸候,自己的家裏卻出了亂子。


    黃天河在工地上一直順風順水,私自撈的油水也足,一時間,仿佛認為自己也成了一方梟雄。


    拆遷寸,手下的兄弟喊一嗓子,也會全部到位。


    可是這一次,卻真碰上了釘子戶。


    經過工作,原住民也都順利的簽了合同,收拾好自家的財產,搬離了自己,擁有著的,許多美好,或苦澀的,曾經的記憶中,念念不忘的舊居,等待新的生活開始。


    卻總有些人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或者不公平,而拒絕讓出自己的記憶來。


    於是矛與盾之間,難免要發生碰撞。


    黃天河所要拆遷的區域,大部分人,已經搬遷了,卻有一戶人家,卻始終不動窩,一個三間大瓦房,要價一百三拾六萬塊錢。


    一時間,黃天河腦瓜子嗡嗡的疼,軟來吧,錢要得太離譜。


    硬來吧,這主還是有些名號的,混子裏,也是有一號的人物,叫錢東來,外號大長櫃,各行各業,生意也做得挺響,手下的兄弟,也有幾百個人。


    這房子,其實在錢東來的眼裏,也不算什麽,可是在錢東來父母的眼裏,那可比什麽東西都貴重。


    想當年,錢東來的祖父,在錢東來的祖祖父的帶領下,一大家裏十多口子人,出來闖關東。


    有人半路餓死的,有人半路失散的,最終在這個城市裏安下腳的,隻剩下了三個人。


    經過了漫長時間的拚搏奮鬥,才有了這三間土屋。後來積了些錢財,在原有位置上,蓋了這三間當時氣勢非凡的,磚瓦到頂的房子。


    怎的,你說扒就扒啊,顏麵何在,老祖宗可是在天上看著的呢。


    錢東來的父母不吐口,錢東來就獅子大張口,往死裏要錢,看你們哪個敢動。


    商談了許多次,開發商價格一抬再抬,錢東來就是一口咬定,這一佰三拾六萬,少一毛,勉談。


    事情一拖再拖,開發商找到黃天河,黃天河以為自己是天了,爽快的接了手,等到實地一看,傻了哏。


    但話己經說出去了,而且與開發商簽了合同。而且開發商合同裏也寫了,這片的樓房,以後,全部由黃天河他們承建,這也是很可觀的利潤。


    黃天河咬咬牙,強拆。


    以前,也不是沒遇見過這種狀況,後來總公司出麵,還不是大事畫小,小事畫無。


    自己上麵可是有人罩著呢,出了事,不是還有王長貴他們嗎,更何況,王長貴的上麵,還有成老大,那可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呢。


    於是,經過密謀,趕上錢東來不在本市,一天夜裏,黃天河帶領幾個強悍的手下,開著勾機,就把人家的房子鏟平了。


    錢東來這段時間,剛好外地有事,去外地擺事去了,房子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錢東來父母,還躺在屋裏的炕上睡覺,錢東來的父親,聽到了動靜,跑了出來,一看究競,躲過了一劫,可是錢東來的母親,卻沒躲過去,被磚瓦深深的埋在了下麵,等從裏麵被扒出來,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錢東來在外地一聽,急急忙忙的趕迴來,看見母親的靈棚與父親的叼念,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這錢東來,可是個天大的孝子。


    錢東來醒來後,開始盤查是誰拆了他家的房子,間接要了他母親的性命。


    錢東來已經紅了眼,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你是哪個,定然也要究出來,喝其血,食其肉,也難消心頭之恨。


    錢東來,帶著手下的得力幹將及眾小弟,拿著五連發,分別開著車,直奔開發商的辦公室而來。開發商姓董,名凡,也是個不好惹的主,手下的小兄弟看見錢東來帶著人,那氣勢兇兇的架式,急忙跑進辦公室,通知董凡,董凡一聽,從保險櫃中拿出槍來,急忙從後門往出跑。


    跑出後門來,沒想到,後門已經被錢東來派來的小弟兄們堵住了。


    由於錢東來,有備而來,帶來的人多,董凡就幾個人,人數上差得太多。董凡也沒錢東來強勢,還沒抵抗,就服了軟,被人繳了器械。


    董凡被人押著,跪在錢東來的麵前。錢東來大馬金刀的坐在董凡那寬大的老板椅上,也不說話,兇狠狠的瞪視著董凡。


    董凡被他的目光瞪得心裏一點底也沒有,黃天河推倒錢東來家房子,以及砸死他母親的事,董凡是知道的,所以,董凡心裏的懼怕,可想而知。


    沒等錢東來問,董凡就把什麽都說了。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都是黃天河他們幹的,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錢東來聽了,從椅子上跳起來,拿過手下兄弟手中的五連發,朝董凡的腿上就勾動了搬機,董凡“哎喲”一聲,倒在地上就沒能在站起身來。


    錢東來又領著手下的小兄弟,直奔工地,卻沒有找到黃天河。


    問工地上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道上混的,都知道,工地實際的主人,是成思洲的,大家心知肚明。那麽這次的事件,成思洲是不是主謀?錢東來有些猶豫了。


    動成思洲,他得要掂量一下,這主,不好惹。


    官方,有那身衣服罩著,找誰毛病,分分鍾的事,這裏混的,誰的身上還沒有一些,難以述說的,各種各樣的事情。


    私下的,更不簡單,手下的產業之豐,手下的兄弟之多,排陣勢都嚇死你。


    可以說,在這省城裏,私下的,怎麽說,也是排在十甲之列。


    動他,別把自己也搭進去。可是,殺母之仇,大如天,此仇不報,怎對得起母親那閉不上的眼睛。


    躲在自己那三層的別墅裏,思來想去,咬咬牙,終於下了決心,找成思洲去談,如果成思洲把黃天河交給自己,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如果不行,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幾個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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