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發的時候,江山才發現,江淮要帶走的不是一隻兩隻箱子,而是整整四大箱,裝了整整一輛馬車!


    車裏麵全是傅啟源和傅老家主、暗一、傅禮等人給他做的各種玩具、小人書和漫畫,連騎馬的兩套小裝備都帶上了。


    江山無力的撫額,“江淮,你的騎馬裝到天冷的時候就穿不了了,你長個兒了知道不?”


    江淮無辜的眨巴著大眼,一臉蠢萌。


    “走吧走吧!”傅老家主揮揮手,躍身上了馬。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啟程。


    江淮剛開始還耐著性子和爹娘一塊兒坐馬車,一會兒抱抱這個,一會兒和那個親親我我,膩歪的不行。


    等出了渝州城,小家夥憋不住了,嚷嚷著要騎馬。


    他的小馬駒自然是要帶上的,傅禮騎著他的小白馬,但是不能再帶江淮。


    江淮坐在暗一的懷裏,興高彩烈的道:“西胡,淮兒很快就可以看到翁翁了細不細?”


    暗一瞅了眼懷裏的小包子,淡聲道:“嗯,快的話大約五日吧!”


    江山在車裏聽到了暗一的話,探出頭來,惡作劇的道:“江淮,你還沒有跟你的小朋友告別吧?他們要是知道你走了,不知道會不會像你一樣哭的稀裏嘩啦喲!”


    江淮的小包子臉頃刻間皺成了一團。


    他交了幾個關係很不錯的小朋友,一個是冷太守的幼子,剛滿四歲,一個是成衣鋪老板的女兒,也快四歲了。


    兩個人經常相約到店裏去找他玩,還在一塊兒睡過午覺,穿過同一條褲子。


    感情非比尋常。


    看到兒子難過了,傅啟源不讚同的對江山搖了搖頭,對江淮說道:“淮兒不必憂心,你到了上京可以給他們寫信,也可以給他們捎帶禮物,還可以把你的畫像捎給他們,這樣他們就不會忘記你,你們還是好朋友!”


    江淮兩眼一亮,拚命點頭,“細的細的,舅舅畫的人可好看了,我要舅舅幫淮兒畫像!”


    江山撇撇嘴,“難怪江淮舍不得離開你,估計以後誰要是敢說你不是他的親爹,他得跟人拚命!”


    傅啟源眼神飄忽了一下,伸手把江山的頭按在懷裏,“昨晚上你也沒怎麽休息,先睡一會兒吧!”


    江山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傅啟源勾了勾唇角,輕撫著江山的臉頰,一臉的滿足。


    江淮在馬上瘋了一陣,也歪在暗一的懷裏睡著了。


    母子倆在馬車裏睡的昏天暗地時,渝州店鋪裏的一眾人都快瘋了。


    “你說什麽?那丫頭走了?走哪去了?”洪嬸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臉都白了。


    安景木著個臉,生無可戀的道:“還能去哪?跟野男人私奔了唄!”


    野男人是誰,不言而喻。


    洪嬸氣急,“那也不能說走就走呀!不是說好了要到年底的嗎?丟下一大攤子事兒就這麽甩手走了,可怎麽辦呀!”


    傅問揉了揉眉心,耐著性子說道:“洪嬸,安掌櫃,小姐也是沒有辦法了,聽說淮兒一大早嗓子都哭啞了,就是不願意和公子分開!”


    安景冷睨了傅問一眼,恨恨的道:“她走的時候可是說過把你留給我差遣!我告訴你,你麻煩大的去了,你的兩個無良主子跑了,看我怎麽使勁兒折騰你!”


    傅問眼角突突的跳,他苦笑著朝安景抱拳道:“傅問任由安掌櫃差遣!”


    安景更生氣了!


    不行,這口氣他憋不住,他要寫信去罵江山!


    城東的分店才剛剛開業,她就這麽甩手走了,還有沒有一點合夥人精神?


    醬油的後續生產最關鍵的一步也沒有敲定下來,她怎麽敢放手?


    上半年的紅利和員工的獎金也還沒有分配,她這麽甩手走人是想要累死他嗎?


    過份!太過份了!


    讓安景想要吐血的是,江山身邊那些個會用簡易數字做算術的便宜弟弟和丫環,一個都沒有留給他,全跟她走了!


    店裏的那幾個還得慢慢教,少不得要一年半載!


    江山不在的時候,安景才真正意識到她的存在有多重要,她對店鋪的影響力有多大!有她的地方,處處都是精彩!


    安景出門的時候在想,他要盡快打理好渝州的生意,迴到上京再跟那個丫頭大展拳腳!


    渝州是城邦物流的創始地,江氏私房菜在渝州的地位也無人可比擬,冷太守就像突然挖到了礦,死守著渝州不願意走。


    冷太守心知肚明,守住城邦物流和江氏私房菜就等於守住了渝州,守住了渝州自然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他現在是正三品的地方官,隻要渝州的發展一路遙遙領先,成為西南之首,一方節度使也離他不遠了!


    想想都讓人激動!


    還是姓傅的老狐狸有遠見!


    ……


    不以旅遊為目的的旅途是極為枯燥的,頂著炎炎烈日在路上顛簸了幾天,江山的精氣神早不複往日,像折了水份的鮮花,蔫頭耷腦。


    倒是江淮,吃飽了就在馬車上玩玩具,玩夠了就出去騎馬,騎累了就迴馬車上睡覺,一天天的精神格外好,把江山甩了幾條街。


    偶爾江山也出來騎馬,但也隻能讓傅書牽著馬繩溜一段路。騎馬也不好受,太顛,可不是她一身細皮嫩肉可以承受的!


    在渝州的這一年多,她已經被養成了十足的嬌小姐,丫環奴仆不離身,和在古仙鎮的江山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


    臨近上京的時候,傅啟源摟著昏昏欲睡的江山說道:“山兒,有件事我要與你說。”


    江山的腦細胞慢半拍的跳躍了一下,無精打彩道:“嗯?”


    “父親說,我的姓大抵是改不了了,當初聖旨給娘授封四品恭人的時候,一方麵是認可我和娘的母子關係,另一方麵也是出於對娘撫養我的補償。娘也知道此事,一再讓我不要再糾結自己的姓氏。”


    江山的腦子漸漸清明,她抓住重點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繼續姓傅,我改迴焦姓?”


    傅啟源無聲的點頭。


    江山接受自己的身世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姓氏的問題。如果傅啟源改姓焦,她也姓焦,兩個人結婚就太奇怪了!


    是以,她一直沒有提起過改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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