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我了?”


    李煜心中一驚,自己已經收斂了氣息,並且相距這麽遠,居然會被發現!


    他思索一番,並沒有選擇繼續隱藏,而是徑直飛向宮殿。


    李煜的天眼並未在宮殿周圍發現陷阱,大殿中的人氣息雖強,但他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就算他真的不敵,左右也不過損失一個化身而已。


    李煜來到宮殿大門,沒有猶豫走了進去。


    宮殿的麵積並不算大,一眼就能看盡。


    “你就是靈帝。”


    李煜青色的長靴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目光抬起看向前方龍椅上的男人。


    話疑問的句式,但他說出來的語氣卻是陳述,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測。


    “你就是夏帝李煜。”


    靈帝頷首,眼神落在對方身上,特別是在眉心的位置停留了許久。


    他神情平靜,似乎對此早有所料。


    “你知道朕?”


    李煜臉上好奇,身體緩緩上升,來到與靈帝平齊的位置。


    靈帝點頭,“當朕出世之時,就聽母親提起過你。”


    李煜劍眉微皺,“母親?”


    靈帝難道不是先天神靈,而是後天種族?


    “很驚訝嗎?”靈帝眉頭輕輕一挑,“無論人妖都有母親,朕為何會沒有?”


    “抱歉。”李煜低眉說道:“不知令母何人,朕身邊似乎並無令母這一號人物?”


    靈帝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嘴角上揚,十分自信道:“你肯定知道祂,並且還與祂有過交流。”


    李煜聽此,心中疑惑更甚。


    縱使他翻遍記憶,也找不出對應的人選。


    靈帝見其眉頭緊鎖,臉上笑意更甚,但也沒在逼迫對方,直接道:“朕的母親,乃是此界天地。換而言之,就是天道。”


    什麽!


    李煜心中震驚,然後很快反應過來。


    天道乃是神州世界天地的意誌顯化,隻要是此界出生的生靈,都可以稱其一聲母親。


    對方有些耍賴了!


    “朕可沒有鑽什麽空子,天道的確是朕道德與實際意義上的母親。”


    靈帝看出李煜的想法,坦白道:“朕是此界第一尊九竅石靈,受天地孕育而生,被天地鍾愛。如何稱不上天道子嗣。”


    九竅石靈!


    先天聖靈!


    當靈帝自曝來曆,李煜再次被震驚道。


    諸天之中,有萬千種族。


    其中就有石靈一族,被天地孕育和寵愛,一出世便擁有強大神通與強大修為,號稱先天聖靈。


    石靈的資質,以竅劃分,一竅最次,十二竅最好。


    每長一竅,往往需要千年時間。


    一個九竅石靈,那便是九千年的時間。


    神州界靈氣複蘇這才多久,怎麽就會有九竅石靈誕生?


    李煜並沒有因為靈帝的話,而減少疑惑,反而變的更多。


    “你肯定已經接觸了外界修士,應該也了解我石靈一族的情報。”


    靈帝一直都在注意李煜,見其表情鎮定,大膽揣測道:“你肯定對於朕為何這麽快出世十分疑惑。”


    “所以,你是打算告訴我嗎?”


    李煜反應平平,對方敢肯定他接觸過外界,無非是從天道或者大夏軍隊那裏了解到。


    這在大夏內部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對方知道也無所謂。


    他現在更關心的,還是揚州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是對方沒有表現出惡意,還願意跟自己聊,他也樂得如此,把話題往自己想知道的方向引。


    “對,朕的確想告訴你。”


    靈帝點點頭,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朕現在又不想說了。朕知道你有許多問題想問,隻要你肯答應朕一個條件,那麽朕就告訴你。”


    李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什麽條件?”


    “很簡單,陪朕打一場!”


    靈帝眼神緊緊的盯著對方,無比認真道。


    “可以!”李煜稍稍一想,點頭答應。


    “好!現在你問吧。”


    靈帝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你建立神庭的目的是什麽?揚州城內發生了什麽事,你那些臣子都去哪了?”


    李煜沒有跟傻子一樣去問對方,你先迴答,不怕朕反悔之類的話。


    他做為一國之君,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線與驕傲。


    雖然比較靈活,但他自信還是可以做到信守承諾。


    他要是真問出那樣的話,不僅是讓別人看輕,同樣也是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果然會問這些,朕一個一個迴答你。”


    靈帝現在心情不錯,表情溫和許多:“在迴答你的問題之前,朕首先要告訴你一件事。”


    “朕雖然是九竅石靈,但卻是提前出世。這導致朕的積累不足,根基受損,根本達不到九竅石靈應有的水準。”


    “幸好朕誕生的神通,可以幫助朕彌補缺陷,完善根基。”


    李煜聽到這裏,眼神微微閃爍,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後麵發展。


    “這門神通很強,但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需要海量的天才地寶,生靈信仰,以及無數的生命和靈魂。”


    靈帝神情平靜,語氣沒有絲毫波動,“所以朕建立了神庭,通過種種手段吸收各族強者,讓他們替朕收集各種資源信仰。”


    “朕將他們都限製在揚州城內,也是防止他們做大,同時方便朕最後的吞噬。”


    “這下,你知道城內為何會混亂,那些人為何都消失了吧。”


    李煜聞言沉默,覺得對方真是一個狠人。


    為了補足自身的缺陷,居然耗費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布置這麽大的一個局。


    九竅石靈雖然強大,但靈帝先天有缺。


    從錦衣衛的情報來看,之前的靈帝雖然強大,同階之中堪稱無敵。


    但他為了補全根基,收服了許多同境異族。


    如果那些異族懷有二心,不說全部聯手。


    哪怕隻是一半,再用點陰險手段,靈帝恐怕都不可能完整站在他的麵前。


    李煜一陣分析,隻能說對方果然幹大事的,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你不肯說話,是不是覺得朕很殘忍?”


    靈帝見李煜沉默,挑眉道:“那你知道朕為何會提前出世嗎?就是有一群妖族找到了朕誕生的靈穴,並且還想將朕煉化,奪朕的機緣!”


    “被逼無奈之下,朕隻能提前出世,殺死那些妖族。所以朕專挑當初那些妖族的同族強者,將他們收服然後再吞噬!”


    “他們真的要怪,也隻能怪他們活該。若是當初心存善意,朕又何必提前出世,他們又哪會有今日之結局!”


    李煜看著身上冒著殺意的靈帝,顯然哪怕對方今天殺了這麽多人,依然不能對當初的事情釋然。


    不過換身處地的想想,要是他遇上這麽個事,恐怕隻會比對方更加瘋狂。


    “朕沉默,並非是覺得你殺人太多。”


    李煜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眉心的天眼金光四溢,將他稱托仿若天神。


    “殺人者,人恆殺之!你想報仇,這無可厚非。但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揚州各地挑起信仰之爭,讓多少百姓死於非命,這就過火了!”


    靈帝剛才的一番話,讓李煜忽然想明白。


    為何揚州境內,會有那麽多的神靈跟教派。


    這跟靈帝收集信仰有關。


    當初紅巾軍背後站著好幾個神靈,最後死的隻剩下一個。


    恐怕就是靈帝的手筆。


    當初導致靈帝提前出世的妖族已經死了,後麵那些異族隻是因為是同族就被牽連,簡直倒黴透頂。


    不過這關李煜屁事!


    就算沒有靈帝,就那些異族對人族的迫害,他也會出手斬殺。


    異族的死他並不在意,但是因靈帝而死的人族,他很在意。


    在李煜決定爭霸天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將所有的人族都視為自己的子民。


    靈帝的做法,讓他很難接受!


    “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這是你們人族的名言!”


    靈帝對於李煜口中的人族性命,不以為然,“再者,朕是石靈一族,又不是人族。人族、妖族在朕眼中都是一個樣子。”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李煜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一定要和朕打一場?”


    靈帝臉上忽然一笑,認真的說道:“因為朕很想知道,你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天道的垂青!”


    “你待會兒千萬不要留手,不然你的表現太差,朕是會親手殺了你!”


    一語落罷,大殿內一股恐怖氣勢爆發,掀翻宮殿房頂,攪動天空風雲!


    “夏帝,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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