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石的事跡,並非是個特例。


    隻是在眾多例子中,他的經曆最為驚險,收獲最豐。


    百姓是聰明的,也是盲從的。


    藍石的事跡,讓許多人看到了錦衣衛背後神靈的強大。


    當有了第一個人選擇信奉新神,並得到了正麵的反饋,那麽就會有越來越多人的跟隨。


    與冥帝有關的信仰,猶如颶風一樣朝著周圍縣城蔓延。


    信仰是有定數的,總共就那麽些人。


    有的多了,自然就有的少了。


    金陽天君此刻就很難受。


    一座青山腳下,豫章郡殘留的紅巾軍聚集於此。


    在巡邏的紅巾軍身後,有著一個黝黑的山洞。


    洞穴的最深處,一個宛如神像一樣的男子端坐石台之上。


    祂身形魁梧,麵目威嚴,周身散發著聖潔金光,照亮山洞。


    “最近的香火越來越少,外麵到底出什麽事了?”


    金陽天君睜開雙眼,心情十分難受。


    自數天前開始,祂就發現自己吸收的信仰開始減少。


    祂叫來手下外出打探,現在兩天多時間過去,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信仰減少,肯定是那群陌生人搞的鬼!”


    金陽天君心中想到當初離開豫章縣的一幕,一股怒火頓時湧上心頭。


    祂察覺到心境變化,連忙打坐誦經,平複躁念。


    一段時間後,金陽天君心情終於平複,緩緩睜開雙眼。


    祂低頭目光看向胸口,掀開衣服,金色的胸口中央有著一個黑紅色的圓形傷口。


    傷口四周,布滿猶如蛛網一樣的黑紅絲線,上麵散發著妖異的力量,不斷摧殘著金陽天君的身體。


    “如果不是老毒婦讓我受了重傷,一直未能痊愈,何至於連幾個蟲子都拿不下!”


    金陽天君右手張開,一團金色烈焰浮現。


    祂將烈焰覆蓋在傷口上,火焰不斷灼燒,劇烈的疼痛令他表情逐漸猙獰。


    片刻時間過去,金陽天君散去烈焰,胸口中央的傷勢好了許多。


    傷口周圍蛛網一樣的毒素被烈焰蒸發,金陽天君雖然表情痛苦,但精神卻是振奮許多。


    就連周身散發的光芒,都更加明亮幾分。


    金陽天君穿好衣服,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傷勢越來越嚴重了,我現在壓製傷勢越來越吃力,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祂神情凝重,“現在隻有通過血祭才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徹底根治傷勢。”


    正在祂思考之時,外麵傳來動靜。


    “蔣泰世有事求見天君!”


    “進!”


    金陽天君睜眼,目光看向洞口,那裏一道高大身影緩步走進。


    蔣泰世中年模樣,身穿鎧甲,腰佩長刀,一雙眼神銳利如刀,身上散發著強大氣勢。


    他是豫章郡目前僅剩下的最後一名大帥。


    “你前來覲見吾,可是已經打探到信仰減少的情報?”


    金陽天君聲音威嚴,男女莫辯,在洞中迴響。


    “迴稟天君,屬下已經打聽清楚。”蔣泰世點頭,凝重道:“如今郡內諸縣,降魔大將、玄陰神女等陌生神靈頻繁顯靈,讓我們原本的信徒紛紛改信。”


    “而且,屬下仔細打聽之後,還發現在這些陌生神靈之上,還有一位幽冥帝君!”


    說到最後,蔣泰世的神情明顯不對,有些慌張。


    “你是在害怕?”金陽天君聲音再次響起,聽不清喜怒。


    “天君明鑒,屬下的確擔憂。”


    附近也沒手下,蔣泰世也沒繼續裝出一副強硬模樣,點頭凝重道:“把幾位陌生神靈實力,傳言之中便不弱天君分毫。背後還站著一位冥帝,屬下實在憂心敵我雙方實力。”


    “名稱不過一稱謂而已,並不一定代表自身實力。”


    金陽天君聞言,心中略微不喜,但自己手下也就對方還算有點能力,沒有追究。


    神名之類,完全就是憑自己心意而定。


    就好比祂自己,號稱天君。


    那祂難道就真有天君實力?


    在金陽天君看來,那個冥帝情況多半也是如此。


    對方實力可能的確很強,但比自己也應該強不了太多。


    首先沒有修行功法,祂們的上限一眼都能看到頭。


    再者,天下靈氣複蘇這才多久,哪怕再天資非凡者,也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修煉到多麽高深的境界。


    “你的情報若是不差,也就那降魔大將與玄陰神女有些棘手。”


    金陽天君目光微沉,“祂們顯靈搶奪信徒,多半是為了削弱吾之實力,我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


    “吾決定開啟血祭,蔣泰世你來負責執行!”


    祂目光看向下方男人,語氣不容置喙。


    後者聞言,心中一沉,但在感受到金陽天君的意誌,隻能開口答應。


    “是!”


    蔣泰世從山洞離開,來到外麵。


    他一路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路上遇到紅巾軍卒紛紛向他行禮。


    蔣泰世走出洞穴,神情嚴肅,但在迴禮時表情溫和許多。


    等他迴到帳篷,臉色立刻變的極差。


    “瘋了,瘋了,他徹底瘋了!”


    蔣泰世坐在椅子上,腦海中迴想起金陽天君的計劃,隻覺得無比惡毒。


    哪怕他經曆過戰場,殺過許多人,也覺得和對方一比,自己幹的那點事都不算事。


    “祂已經瘋了,離死不遠,但我不能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紅巾軍雖然供奉金陽天君,軍隊內的士兵基本也都是其信徒。


    但信徒之中也有淺、深、狂之分。


    別看蔣泰世是紅巾軍十八路大帥之一,但他的確是個淺信徒。


    沒辦法,那些狂信徒根本當不了大帥這類的高層。


    至於為什麽?


    因為沒腦子。


    金陽天君想要拚死賭一把,用血祭突破實力。


    但蔣泰世並不看好。


    因為他有件事沒有告訴對方,那降魔大將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再加上一個玄陰神女,對麵就是有四位神靈。


    紅巾軍巔峰時,也許還能碰一碰。


    可現在隻有金陽天君一尊神靈,即便血祭,蔣泰世也不看好對方。


    更何況,血祭豈是隨口一句話,就能成功的。


    那豫章縣裏的勢力也不是傻子,哪能看著他們搞事。


    “古人雲:天若時期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金陽現在瘋了,這是老天在警示我!”


    蔣泰世坐在帳篷內,臉色不斷變化,最後終於下定決心。


    “來人!”


    他寫了一封信,然後叫來一名親兵,讓對方帶上,傍晚十分離開營地。


    紅巾軍高層並沒有狂信徒,但普通軍卒中卻有不少。


    蔣泰世隻信得過自己的親兵,送信之事並沒有驚動太多人。


    等時間來到傍晚,幾名親兵前後借口離開。


    有蔣泰世的掩護,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幾名親兵在野外匯合,然後拚命趕路,奔向最近的一座縣城。


    親兵出來時一共五人,但等到了縣城隻剩下兩人。


    活著的兩人,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帶著一身傷勢找到了縣城的主事者,交出了蔣泰世的親筆信。


    縣城的錦衣衛在得知親兵的身份後,立刻拿著書信前往豫章縣。


    當其來到縣城外時,已經是夜半十分。


    豫章縣城門緊閉,錦衣衛通過身份驗證,很快來到縣衙見到了才被叫醒的蔡旭。


    等後者接過書信,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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