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間錯,今年五歲了。


    我和啞巴女人已經來到大城市三天,我們的錢袋在住店的第一天被偷了。


    所以,店小二兇狠地把我們驅趕了出來。


    現在我們在城市裏流浪了兩天,很餓。


    女人嚐試過去找活幹,可因為她是啞巴,所以沒有人願意雇傭她。


    這天,路上碰見一個長著三角眼的男人,他看出了我們的情況,主動說出要雇傭女人。


    女人本來不想答應,可能覺得三角眼不像好人,但最終還是答應了。


    因為她和我肚子都在呱呱叫,再不吃東西,我們可能會餓死。


    我們小心地跟著三角眼去吃了一頓飽飯,城裏的飯菜真好吃,我吃了很多,特別香。


    後來,我們一起來到了三角眼的家裏。


    晚上,我和女人睡在一起。


    剛進入陌生的環境,我應該睡不著的,可是我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和女人手上都被戴上了鎖鏈,並且坐在了馬車上。


    女人感覺不對勁,想要帶著我逃跑。


    可三角眼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威脅我們,要是敢亂喊亂叫就殺了我們。


    我們很害怕,不敢亂動。


    我們被帶到了一個市場裏麵,那裏站著好多人。


    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唯獨沒有老人。


    他們每人脖子上都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字,我不認識,但應該是價錢,因為牌子上的字跟那些店鋪裏麵的很像。


    女人很驚恐,可是被捆住了,男人還有刀,我們不敢亂動。


    隻好按照男人的要求,站到了那一群人中間,並且都在脖子上掛上了牌子。


    女人對我投來歉意的目光。


    我知道她很善良,她應該是想說是她錯了,她的決定害了我,把我帶入了這種境地。


    可我一點都不介意,沒有她我早就餓死了,或者被之前那個男人打死了。


    隻要有一口飯吃,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所以,我對她笑了,表示沒關係。


    沒過多久,市場裏麵來了很多的有錢人。


    他們穿著漂亮華貴的服飾,身後都跟著仆人。


    一個看上去很貴氣的中年人,看中了女人,也看中了一個更加漂亮的女人。


    他似乎在猶豫,到底買她們中的哪一個?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女人,他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話,“啞巴好啊!啞巴比漂亮好。”


    可女人想要和我一起被買走,那樣她就能照顧我了,可貴氣的男人不同意。


    三角眼的眼睛也兇狠地瞪向了女人,並且拿出了那把刀子,悄悄放在了我的腰間。


    我知道,女人如果再糾纏不休,他可能會把我給殺了。


    我死了,女人就不會糾纏了。


    女人害怕了,我也害怕。


    最後,女人妥協了,被帶走了,我唯一的依靠沒有了。


    我感覺好孤獨,還很害怕,我怕三角眼殺了我。


    這讓我想起了與奶奶屍體為伴的日子。


    現在,我的命完全在三角眼的手中,我一點都不敢亂動,也不敢說話。


    因為,三角眼的眼神太兇狠了,我感覺他真的會殺了我。


    後來,一個奇怪的女人看上了我,她臉上居然打著白麵粉,真是浪費。


    她說我是一個美人胚子,買迴去培養培養,將來一定能賺很多錢。


    我被她買走了,雖然我不喜歡她,但我感覺比在三角眼那裏更安全一些,所以我很聽話。


    隻要給我吃的,我一定不逃跑。


    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白麵胖女人,不但給我好多好吃的,還給了我很多漂亮的衣服。


    那些衣服真的很漂亮,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穿這麽漂亮的衣服。


    隻是有一點不好,我還是會挨打。


    因為,我每天要和許多小朋友一起學習讀書、寫字、畫畫、彈琴、跳舞。


    因為我的肚子有的時候會痛,我不能很好的完成每天的任務,所以我會挨打。


    我會被鞭子抽,但我不害怕。


    因為有一次鞭子打歪了,打到了我的臉上,白麵胖女人非常生氣。


    她說如果把我打壞了,我將來就不能給她掙錢了。


    至此我知道,他們不會打死我,甚至更不會殺了我。


    所以,忍住疼,我就會沒事的。


    雖然我才五歲,但我比很多人都懂事。


    我從來都不亂說話,也從來不會哭,即使很痛,我也隻會流眼淚。


    我不像其他的小朋友,哭得很厲害。


    因為我知道,哭是沒用的,聲音太吵了,還會讓大人更不高興,他們會打得更加厲害。


    即使想哭,也要躲起來,悄悄地哭。


    我一定要表現得乖乖的,盡量不要讓大人打我。


    他們不打我就不會罵我小賤人了,我可以忍受他們打我,但非常不喜歡他們罵我。


    所以,我每天都非常認真地學習,我似乎也很有天賦,很多東西學一遍就會了。


    無論是寫字、畫畫、彈琴、還是跳舞,我一學就會,唯一遺憾的是我不會寫詩。


    但也沒有關係,很快我就變成了許多孩子中最出色的那一個。


    白麵胖女人非常高興,把我帶到了一個單獨的院子裏,還找人伺候我。


    我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還找來一個看上去很有氣質的女人,單獨教導我。


    這個女人年輕時一定很漂亮,可她似乎一點都不開心,總是板著個臉,對我的要求也特別嚴格。


    雖然這樣,我還是比較喜歡她的,因為她從來不會罵我小賤人。


    我很聰明,她教的所有東西,我一學就會。


    我以為這樣她會高興,沒想到她更愁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她經常看著我歎氣,我以為是我學得不好。


    可她每次都會搖搖頭,每次都想說什麽,但總是張了張嘴什麽也不說。


    我現在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可我沒有剛來的時候那麽開心了。


    因為我在這個院子裏已經呆了五年,我從來沒有出去過,也不知道啞巴女人怎麽樣了,我經常想她。


    他們不允許我出去,看門的那個大叔很兇。


    他說,要是我敢出去,就會打斷我的腿。


    我不想被打斷腿,所以我從來沒有試過出去。


    一個原因是我太膽小了,另一個原因是,我知道如果挑釁大人,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一天,那個教導我的女人,給我說了一句讓我不是很明白的話。


    她說:“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要迴來。”


    我現在已經十歲了,雖然我已經五年沒有跟外麵的人接觸過。


    但我覺得這裏比外麵安全,沒有人來騙我,沒有人來害我,我每天吃得好,睡得好。


    可她為什麽要讓我離開呢?


    我問她,她說:“孩子,你太單純了,你應該狡猾一點。”


    狡猾不是壞人嗎?我為什麽要做壞人呢?


    女人沒有迴答我,傷心地離開了,她走的時候還掉了眼淚。


    我更加疑惑了,她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哭?


    她在為誰傷心呢?


    晚上的時候,白麵胖女人把我領到了前麵一棟人特別多的樓裏。


    這裏有好多女人,還有一些喝醉酒的男人。


    這裏很奇怪,他們都穿得很少,有的女人甚至上半身都裸露在外麵。


    她們都不羞恥的嗎?


    那個女人教了我許多知識,有一點就是,女人要保持高貴。


    突然,我心中劇烈地害怕起來。


    我什麽都知道了,這裏就是書中講的青樓。


    而我,已經被青樓培養五年了,今天正式踏入其中。


    白麵女人很高興,她說我終於可以開始給她還賬了,我之前還不明白,現在我全懂了。


    我真是太傻了。


    可是我才十歲呀!我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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