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晚總感覺莫言歌給葉笙笙送禮物怪怪的,“不用破費了,我姐什麽都不缺。”


    莫言歌眯了眯眼,“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祝福總是不嫌多的,你要是拒絕,我會覺得你不把我當朋友。”


    葉晚晚:“……”


    “好吧。”她無奈地道,“那我先替我姐謝謝你了。”


    “客氣什麽?”


    莫言歌挽過她的手,臉上滿是真誠,“我們是好朋友嘛,應該的。”


    ……


    五點。


    莫言歌一下班就來到店裏等葉晚晚,葉晚晚跟言姐交待了幾句,便跟著她出去了。


    她沒有開車,坐的是莫言歌的車。


    莫言歌和她來到上次的商場,去了上次那家珠寶店,挑了一條五位數的鑽石手鏈,“這個會不會太寒酸了?”


    “我怕笙笙姐會不喜歡。”


    “怎麽會?!”葉晚晚一臉震驚,“五萬已經很貴了,怎麽會寒酸。”


    “如果不是你堅持,我都不建議你送這麽貴的東西,我姐平時也很少帶首飾,送給她也隻是收藏而已。”


    “要不還是送別的吧,讓你破費真的很不好意思。”


    葉晚晚都後悔把葉笙笙要結婚這個消息告訴她了。


    她確實沒想到莫言歌會這麽熱情。


    畢竟,她高中時跟葉笙笙還有隔閡來著。


    “就要這個了。”莫言歌不接受葉晚晚的建議,“麻煩幫我包起來。”


    她小聲地在葉晚晚耳邊道,“放心吧,花不了多少錢,你忘了嗎?我在這裏有員工價的。”


    說著,調皮地朝葉晚晚眨了眨眼。


    葉晚晚擰巴的心在這時才好受了些,“那就好。”


    兩人買好禮物後,又去附近的餐廳吃了飯,時近九點,才打算打道迴府。


    莫言歌的車停在商場對麵,兩人挽著手正準備過馬路。


    紅燈轉為綠燈。


    葉晚晚跟莫言歌一起出了馬路。


    “晚晚!”


    莫言歌突然大喝。


    葉晚晚正看著前麵,剛要轉過頭看她,後背猛地被一道強大的力道推開,她踉蹌了好幾步,摔在了地上。


    水泥地很硬,這麽一摔,她的手掌跟腳跟都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嘶”的一聲,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麽事,下一瞬間,耳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葉晚晚呆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往後看去。


    一輛小車,撞上了莫言歌!


    她的身體就像跌落的浮萍,在地上滾了兩圈後,停了下來。


    身下,開始漫出血跡出來。


    那輛小車,及時改了方向,撞上了旁邊的欄杆,車頭凹陷,正發出刺耳的車鳴聲。


    “滴!滴!滴!”


    “言歌!”


    葉晚晚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走到莫言歌身邊,“言歌,你怎麽樣?”


    “你沒事吧?”


    “你別嚇我啊!”


    話語間,她眼中的恐懼漫了出來,眼淚簌簌地掉落,和地上的血融為一體。


    看著眼前的腥紅 ,葉晚晚的眼前仿佛火燒起來一般,她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她不敢碰她,顫巍巍地掏出手機,“你別怕,我馬上叫救護車。”


    “你會沒事的。”


    鮮血,染紅了葉晚晚膝蓋的衣裙,就像在她身上盛開的曼陀花。


    警笛的聲音也在不遠處響起,很快,交警也來了。


    一下車,就看見葉晚晚守著傷者在地上哭,他們見怪不怪,連忙疏散看熱鬧的人群,“退後點退後點,不要圍在這裏!”


    “麻煩讓出路來,不要擋著救護人員的到來!”


    “還有你,不許跑,等下跟我們迴警局錄口供。”


    一位男交警走了過來,蹲在地上,看了葉晚晚一眼後,查看莫言歌的傷勢。


    葉晚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抱住他的手,“警察同誌,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求求你!”


    “她不能有事啊!”


    女人臉色蒼白,唇瓣幾乎毫無血色,黑白分明的瞳孔又亮又大,分明是驚嚇過度。


    警察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盡力。”


    他道,“初步判斷,她傷得不是很重,有輕微的骨折,我現在為她做簡單的治療,等救護車來了,就送她去醫院。”


    交警一邊替莫言歌止血,一邊問葉晚晚,“你是她的朋友吧?”


    “麻煩你聯係她的家人,等下去了醫院,要家屬簽字手術的。”


    葉晚晚抬了抬眼睫,睫毛上掛滿了淚痕,一臉迷茫。


    莫言歌的家人……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怎麽聯係他們。


    交警似看出了她的困惑,有耐心地道,“那她工作的地方你知道嗎?”


    “有她同事的聯係方式嗎?”


    “你打電話去她公司打聽一下也是可以的。”


    莫言歌穿著職業裝,一看就知道是上班族。


    葉晚晚如夢初醒,腦海浮現出一個熟悉不已的臉孔,“有!”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言歌一定會沒事的……”


    她像捉住了救命的稻草,連忙低下頭撥通冷之瑾的電話。


    她一臉的無助,唯獨在這個時候,像找到了支撐。


    冷之瑾……


    接電話吧。


    求你接一下電話。


    不要拋下我。


    冷之瑾正在辦公室加班,事實上,他幾乎每天都加班。


    因為內心的空虛,他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一旦停下來,內心的那種空寂感就像一個巨獸一般,將他啃食幹淨。


    電話鈴聲在一旁響了又響,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然後,就看見了葉晚晚的來電顯示。


    他瞳孔刹那光亮,動作迅速地劃過接聽鍵,“……晚晚?”


    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像突然有了生機,這是葉晚晚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


    “冷之瑾……”


    電話那頭的葉晚晚哭了起來,泣不成聲,如哽在喉,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你知道言歌家人的電話嗎?”


    “她出了車禍……流了好多血……”


    “都是我害的……”


    “她是為了救我……”


    “不然,被車撞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聽到葉晚晚的哭聲,冷之瑾的心提了起來。


    即使她說得語無倫次,但冷之瑾還是迅速捕捉到她話裏的重要信息,“你現在在哪?”


    “我馬上過去。”


    “在上次那個商場對麵……”


    葉晚晚斷斷續續地說著,他可以想象得到,現在的她有多害怕,無助。


    “交警說,要聯係言歌的家人,可我不知道他們的電話……”


    冷之瑾眯了眯眸,二話不說就拿起車鑰匙出了辦公室,“你別怕。”


    “我會處理好。”


    “我會通知他們去醫院的,你去醫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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