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八戒你要下山?!”


    二師兄方德拿著有他腦袋般大的碗,坐在胖和尚身上,吸著南瓜粥。


    此時屋內黑壓壓的一片,見朱子清要下山是怎麽迴事,舔著碗洗耳恭聽著。


    方德感覺這陰沉沉的天是多麽的美呀!今天可是雙喜臨門!有好吃的,“大廚”這怪人要走了!以後可能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了,不見反到更好!


    正在收拾東西的朱子清,迴了句:“對,等下就出發!”


    胖和尚慧勝從昏迷中醒來,身上全是髒兮兮的腳印。他第一第步先是推開的坐在他身上的方德,從地上快速爬起,跑到鍋邊看南瓜粥還剩不剩。


    “還好,還有小兩口!”慧勝臉上的痛意,此時已煙消雲散。


    慧勝剛才隱約聽到了些什麽,拿起鍋鏟開吃,問道:“八戒你收拾東西幹啥?你這是要上山化緣?”


    “化緣你還帶行禮!”方德釣起二指敲了慧勝這榆木的腦袋,大聲兇道。


    “今怎麽不見勝德師兄!”朱子清問道,心中莫名其妙地暗想,難道真的去報仇,殺惡賊了?怎麽看勝德師兄也沒那個膽呀!一定是酒惹的禍。以後我還是少喝點酒為妙!


    “貧僧也不知道。勝德雲德這兩家夥竟敢犯寺規!沒有方正的批準,竟然敢夜不歸宿!”二師兄方德拍桌罵道,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師兄,我們剛才放著早經不念,就跑來吃早齋,算不算犯寺規?”胖和尚慧勝一臉不懂,在一旁低聲問道。


    “算,當然算!……不,不算……”方德大聲確定後,見周圍一雙雙嫌棄、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打了胖和尚一腦瓜子,接著,連忙低聲改口。


    胖和尚慧勝一臉委屈,那有這樣的!動不動就打人,還讓不讓本僧活了?!晚打,早打,吃飯個也打,不就是貧僧聰明了點叫慧勝?


    叔忍,嫂不忍!


    慧勝曉得接下來問朱子清的話,可能又要被打。暗地裏開起氣門,給方德這個仗兄欺人的家夥,來個措手不及!


    慧勝是運氣三道,方德是運氣巔峰。明著打慧勝完全不是方德的對手,但暗處下黑手,那就不要定了。


    “八戒!你能不能不走!”慧勝求道,眼中含情濃濃。


    本樂在正頭的從人,被慧勝這盆涼水潑在臉,變地十分掃興至極。個個眼神中帶著殺氣,當朱子清迴過頭來,個個臉變地笑嘻嘻的,眼中的殺氣化為不舍。


    方德也不猶豫,“啪”的不聲脆響,一巴掌打在慧勝這個不識抬舉的家夥的後腦勺處,嚴肅的說道:“跟佛祖混了這麽多年,你腦子長屁股上了啊!你這是強人所難,是對佛祖的大不敬!”


    慧勝滿頭怒火,見朱子清一臉可憐之意,又見方德不臉得意之洋。看在這是八戒的地盤,先忍著!


    “貧僧的意思是說,要走還是過幾天再走,貧僧的胃還沒喂飽呢!”慧勝雙拳握緊,忍著怒火,裝著平靜說道。


    “是!”全場人歡唿雀躍。


    “貧僧認識慧勝師兄這麽久,覺得他有史以來說過最有道理的話,就這句!”一名和尚一臉認可,拍著桌子叫好。


    “對!八戒師弟你就聽慧勝這句話吧!過幾天再走!”


    “八戒師兄,我來寺裏一年了,都沒吃過頓好的!就前天和今天有頓好的,真不容易呀。你這才剛大顯身手就要走……鳴鳴~”


    一名七八歲撲到朱子清懷裏,放生大罵起來,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哭得十分慘烈!準確的說,剛才有位和尚掐疼了他,目的是為了留下朱子清。


    不是留一年,也不是兩年,就這幾天,等朱子清菜做難吃後趕他下山,不,請他下山。


    方德開始覺得慧勝越來越會說話了。神情很是認可,美美的想著。自己的舌頭,在這一年裏終於可以過上幾天舒服的日子。


    但,當方德見到,朱子清正撫摸著小和尚的頭腦,一臉猶豫與不舍的模樣。突然間恍然大悟,心中驚怕朱子清留下後就不走,那還了得!


    好不容易要過上人的生活,如果朱子清不走,方丈一定又讓朱子清這假和尚掌勺。


    到時候,又要過鹽沒鹽,要生不生的苦子日!又要吃連豬食都比不上的飯菜,太可怕了!


    方德感覺朱子清越來越不對勁,還將掛在身上的行禮放下。頓時臉色大變,心中目目吃“豬食”的景象從腦海內閃過,數都數不清。


    不能撿芝麻丟西瓜!為了師兄弟們的舌尖幸福,貧僧要將他請下山。哪怕成為師兄弟們眼中的罪人,貧僧也在所不辭!


    方德一臉笑眯眯,走到朱子清的身前。推開朱子清懷中的小和尚,雙手牢牢握住朱子清的雙臂,斬釘截鐵地說道:“師弟,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送你下山吧!”


    胖和尚慧勝見方德要拿起朱子清行禮的那一刻,快速運起氣門。他肥胖的身軀一躍而起,一飛毛腿帶著熱氣流,撕破空氣,向方德的屁股踢出。


    “啊~”的一聲慘叫聲從方德喉嚨處哢出,隻見他未能拿起朱子清的行禮,便向不遠處飛去。接著,黑壓壓的一群人向躺在地上他衝來。


    大大小小,吃飽喝足的和尚,對方德進行了一場,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畫麵慘不忍睹。


    有一和尚揍地特別起勁,青筋暴起的臉上興奮地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了。他那沙包大的拳頭,專門往方德的臉上打。


    朱子清先將菜刀插進腰帶處,生怕那個和尚太過激動,直接拿起菜刀就上去砍慘叫中的方德。到時候人死了,自己可就成幫兇了,想跑都沒得跑!


    朱子清見剛才還在自己懷中哭訴的小和尚,掄起一根大木棍,也衝了上去湊熱鬧。


    多大的仇!方德真是作孽!


    朱子清整個人呆若木雞,張大著嘴,大著眼愣了下。驗了包口水,反應過來後,快速拿起行禮,想也不想直接向門外衝去。


    朱子清生怕,這幫天天吃自已煮的豬食的和尚,仗著人多,又在血頭上,來報複自己,讓自己跟躺在的方德師兄一樣,自己這骨頭架比不上方德師兄。到時候連躺在床上的機會都想得美,直接下土下都有可能……


    朱子清跑的太快,不小心被門欄絆了一跤。一臉驚慌失措,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屋內叫了聲“再見”後,一股勁的向寺門處,拚了命的衝刺而去。


    朱子清屁股後跟冒了煙似的,跑地火急火燎,頭也不迴。腦內甚至還浮出將行禮扔掉,跑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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