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在火爐旁,坐在板凳上烤火取暖。


    勝德光禿禿的腦袋上多出了個角,此時的他,心如炭火般熱。用溫怒的目光看著雲德,看法並非光明正大。


    “唿~”朱子清往手掌裏吹了口熱氣,揉了揉手問道:“香姐知道我不喝酒的,怎麽會讓的送酒來?”


    正在猛灌中的雲德,裝著模糊道:“那個……天冷,段小娘子……見你身子薄,讓我順便帶壇酒給你……熱熱身子,對,熱熱身子!”


    勝德點了點頭,道:“段女施主,果然是菩薩好心腸呀!”


    朱子清見雲德編個謊都不會,搖頭苦笑道:“出門左轉……不送”


    雲德有些慌張起來,“行行我說,我說!酒是灑家跟段小娘子“借”的!”


    勝德挑眉冷笑道:“借?哼,依貧僧看,你這撕分明是明搶!”


    雲德說不過勝德,手指了指勝德,手忙腳亂地解釋道:“師弟,你可別聽他瞎說呀!灑知道段娘子是你的老相好。苦是搶的,灑家還是人嗎?就算借灑家十個膽,灑家也不敢呀!”


    “恕貧曾直言,何是老相好?”勝德摸著腦袋問道。


    這次雲德反沒對勝德動粗,好像解釋起來。隻見他,一臉淫.意之笑,將兩大指頭貼在一起,歡快的點來點去,好生刺激!


    勝德樂了,無名指指向雲德,揮來揮去,一手拍著大腿。似懂非懂,搖頭顏笑著。


    “見多識廣”的雲德陰著臉,挑著眉頭。一手合了個圓,一指往裏插,屋內淫.聲迴蕩。


    朱子清看著雲德指間一上一下地動作,感覺難免有些誇張,隻好無奈搖頭苦笑著。腦海浮現出一張美麗溫柔的麵孔,正朝自己笑。整個人熱血澎湃的起來……


    “咚咚~”


    寺中的銅鍾敲響,和尚們開始要過堂。


    三名小和尚來到夥房外,見屋內傳來詭異的笑聲,好奇地加快腳步。


    一小和尚見,眼前一高大身影的主人,是個滿麵黑胡的兇神惡煞之輩,步伐顛了顛。


    見他笑容猥瑣,笑聲狂風大作般。小和尚嚇得不輕,快速掌立胸前,低頭問好“雲德師兄”


    “雲德師兄”後處的兩名小和尚,也隨同叫了一道。二者根本沒把勝德,朱子清放在眼裏,直接向蒸籠走去。


    雲德也沒理會小和尚,拍了一下,處於尷尬中的勝德,接著說道:“勝德,你不是不知道!段家小娘子不但長得水靈,而且身材高挑……”


    “啪!”


    雲德激動的一掌拍在大腿上,狂笑道:“婀娜多姿哦!皮膚嫩的跟水似的,手輕輕一掐就破!哈哈哈……”


    “嗬嗬……”朱子清見雲德那掐的動作,不知有多猥瑣。冷冷笑了幾聲。


    雲德看了一眼,一旁洗耳恭聽,樂嗬嗬傻笑中的勝德,接著說道:“嗚~哈哈。段小娘子從小自酒中長大,她身上那個味,有多香!灑家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嗚哈哈…”


    雲德,勝德兩師兄弟,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拍著大腿,一個拍著凳子,捧腹大笑著。


    “勝德灑家跟你說”雲德手著招唿,讓勝德耳朵貼近自己。


    朱子清看著師兄弟二人竊竊私語著。一個一臉正經的說著,另一個手捂著嘴保持不笑。


    朱子清忍不住,也將耳朵貼了過去,聽到一句“段小娘子身上全是酒的清香,味地灑家如火如潮啊!……”


    “八戒!”


    議論紛紛中的三人停了下來,向聲音傳來處看去。


    一小和尚手叉著腰,皺著臉問道:“菜怎麽是涼的?”


    “八戒!饅頭怎麽無緣無故的少了好些?!”另一邊也傳來埋怨聲。


    處於歡笑中的勝德,聽到饅頭二字,嚇得麵色如灰。


    “吵啥子吵麻?沒見大人在談話嗎?”雲德兇了一聲。


    一小和尚也不知從哪借來的膽,低聲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佛祖麵前!飲酒做樂,論齷齪之事,成何體統!”


    “喲嗬!奶奶的個球的,還教訓起灑家了!”雲德使了個兇眼神,小和尚嚇得向後顛去。


    雲德見小和尚都不如勝德這慫包膽大,也懶得教訓。一臉不耐煩,甩手打發,罵道:“滾滾滾!他姥姥的。”


    三名小和尚端著飯菜,毛急的向外走去。一名小和尚,給雲德吐了個鬼臉後撒腿就跑。


    雲德肺都快氣炸了,拎起袖子挺身而起。認為小和尚以為自己喝了酒,好欺負。正準備追上去,將小和尚暴揍一頓,被勝德扯了迴來。


    “師弟,豔福不淺哦!”雲德一臉壞笑,拍著朱子清的肩膀。


    勝德則是拍著朱子清的大腿,羨慕的說道:“師弟,姻緣有徍!”


    朱子清麵紅耳赤著,男歡女愛他不是不懂。此時這般被人問東問西的,多少有些尷尬,心裏癢癢的,將二人的手甩開,說道:“這根本不是一碼事!我是個和尚啊!”


    “切”雲德給朱子清做了個鄙視的眼神,說道:“就你還和尚?灑家都沒把自己當和尚,就你?這烏黑發亮的頭發……”


    勝德則是搖頭苦笑:“師弟,何必呢!婚緣難求呀!”


    “師弟,就算姻緣不成,雞也是要吃的!”雲德勸道。


    雲德還沒等朱子清把話說出,直接說道:“師弟,你是不知道,當時段小娘子讓灑家把雞送給你時那眼神……”


    “咕~”


    昏昏欲睡中的母雞,咕了一聲。


    “師弟,做人要記住!別人不願,不要強求。別人的好心要心領,要接受。免得某人傷心流淚,難過!”雲德好心安撫道,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口。


    “這話,有禮有禮”勝德點頭讚道。


    朱子清點了點頭,覺得也有道理,說道:“既然佛已送到西,退迴也不好。雲德師兄,下次東西就不好收了,謝她好意就行了。”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我佩服的八戒”雲德拍手叫好。


    雲德看了一眼母雞,舔了舔嘴唇,說道:“師弟,不是師兄嘴饞。這雞你也沒食喂,今晚幹脆下鍋了得了。”


    “行!今晚咱們就來白斬雞,正好有蔥花香菜的。勝德師兄今晚也來嚐嚐鮮呀!”朱子清爽快笑道。


    勝德一臉慈悲,掌立胸前,歎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使不得使不得!”


    “那啥,勝德我們先走了……”雲德一手直接搭在勝德肩膀上,拉著他往門外拽。


    兩人剛走到門外,雲德想起那些事,猥瑣的笑道:“那啥,師弟。段小娘子吩咐灑家跟你說:寺中油水不足,這幾天有空,去跟她吃個飯……”


    勝德見雲德一臉壞笑,有些不解,問道:“不就吃些齋?師兄你笑是為何?”


    雲德的拳頭,輕輕地捶了捶勝德的胸口,壞笑道:“孤男寡女的你說能幹啥?哈哈……”


    朱子清看著二人帶著笑聲揚長而去,無奈一笑道:“出來吧毛球,人都走了。”


    一隻拳頭般大小,全身毛茸茸的小白鼠,從一角落處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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