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建德和王利珍走了,知道他們兩個人是賭氣走的。蘇純月想大聲喊他們倆人迴來,可是她又不敢喊他們迴來。


    蘇純月想去追於建德和王利珍迴來嗎,她又不敢去追他們兩個人迴來。


    因為蘇純月已經把話說得太滿了,她一時間放不下麵子,便不敢喊於建德和王利珍迴來了!


    蘇純月想去追於建德和王利珍迴來,再談買賣房子的事。可是靠架子車才能行走,如蝸牛爬行一般的她,怎能追得上四肢健全的於建德和王利珍嗎?


    所以蘇純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於建德和王利珍走出他們何家的堂屋,再消失在堂屋後麵的香火背。


    等她迴過神來想再喊,再想追時,於建德和王利珍已經走後門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建德和王利珍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蘇純月是悵然若失,她又沒能力出去找人來買房子。能不悵然若失嗎,她這是白白浪費掉一次,賣房子救兒子的機會啊!


    而且村醫王利平之前已經來告訴過她了,於建德給人滿村散布謠言,說他們何家的房子風水龍運已過。


    誰買了何家這樣過了龍運的房屋來住,誰就會像何家人一樣走黴運。丈夫不是犯官司身陷囹圄就是生病死,妻子不是遭災厄傷殘就是病死。


    老人不是遠走他鄉,就是得重病人財兩空。孩子不是被打死,就是生病早死而夭亡。


    喊不了人,又沒本事出去找人來買自己的房子。兒子何二來又挺屍一般躺在竹席上,蘇純月一時之間還真的是陷入在絕境之中,能不後悔嗎?


    其實和蘇純月一樣後悔的還有兩個人,不用問這兩個人就是於建德和王利珍。


    於建德後悔自然是因為一計不成,又施一計還不能購買到,早就吼著要的何家大院,這塊風水寶地。


    這人呐,乖多買不得(東西),乖多也賣不成(東西)。自己就不想想世人又不一個個都是傻子,會任隨你想怎麽的就怎麽的?


    你乖人家也會乖的啦,所以想做買賣就要誠實,才能把買賣做成的嘛!


    和蘇純月一樣,於建德恨自己說話說得太滿了。而且還賭氣說走就走,像個腦水還沒長滿的孩子。


    王利珍後悔當然是煮熟的鴨子,都到嘴巴邊突然飛了。就在剛剛來的路上,經過她一而再而三說沒有一千塊錢的紅包,她就不來何家幫於建德做說客和中間人。


    於建德這才不得不答應她事成之後,給她一千塊錢的大紅包。一千塊錢大紅包是什麽概念,那可是差不多,相當於賣一對大豬的錢了。


    這煮熟的鴨子突然飛了,王利珍能不後悔麽?


    因此出來到何家後院外的村道上,看一眼走在前麵的於建德。王利珍小聲試探問:“哥,就這麽走了?”


    “人家都把話講得那麽死了,不走還能怎的?”知道初戀什麽意思,於建德反問道。


    “她那是賭氣說的,難道哥還聽不出來嗎?不賣房子要錢,她拿什麽來送兒子出去外麵搶救治療?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還非常優秀呢!她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麽死了,而不救嗎?”


    頓一頓,王利珍接著說:“哥不應該說走就走,那時堅持再一會磨磨牙,她能不鬆口降價嗎?”話鋒一轉,王利珍於建德問:“哥,要不我們轉迴去看看?!”


    “別迴去了,我們是肚飽買的粑粑,買得來吃也可,買不得吃也行。她則不同,她那是拿到卵子要尿飆,不賣房子,得不到錢她兒子就得死!不願意看著她自己兒子死,不應得來找我們嗎?”


    於建德猴精猴精似的重複說過的話,王利珍這才領悟過來。心想要不是說人家於建德粗中有細,精明過人所以能發富嗎?


    領悟出於建德話裏話外,都打在蘇純月的七寸上,把蘇純月的痛腳拿捏得死死的。王利珍還是問:“可是她不能行走,怎麽出來找我們?”


    “她不能行走,不可以找一個能行走的人出來叫我們嗎?”


    “找個能走的人,莫老師去縣城一時迴不來。我兄弟也被我弟媳拉迴去管了起來了,左鄰右舍都不去她的家,親戚朋友也不去她的家。她還能叫誰來去尋我們和她談的?”


    “她不能叫人找我們,我們不可以去找她的嘛?不過不是現在去找她談,而是晾她一夜明天再來談,到時候不降價跑哪去?!”於建德狡黠地說。


    他這樣說,王利珍認為有道理不由誇上兩句,便跟著於建德走了。


    時間到了下午,家家戶戶的房屋上是炊煙嫋嫋。那飯香菜香都由夜風陣陣吹進堂屋裏,後院的一對豬因為肚子餓,又是叫又是嘴拱欄門口震山響。


    莫老師來不了了,又不見村醫王利平返迴何家。估計不是被他姐王利珍和於建德說了不敢來,就是被他的妻子於曉雨禁錮不能來了。


    蘇純月歎一聲,便像是拔船一樣拔著架車由堂屋出了中門,再出後門到廚房來。


    她到了廚房打算量米架鍋煮飯,再舀潲喂豬和雞。可是洗得鍋頭量米進鍋裏,卻沒有力氣端鍋頭洗米,再把鍋頭端到灶上生火煮飯。


    由於腳下沒有力,又是站在架子車裏。蘇純月用盡吃奶的力氣,也不能量米架鍋煮飯。


    她就先不量米架鍋煮飯,而是打算舀潲喂豬喂雞。可是拔著架子車連幾斤重的潲桶蘇純月都拿不起,更別說端幾十斤的潲去豬欄喂豬和喂雞。


    量米架鍋煮飯不能,舀潲調潲端潲去喂豬和喂雞,還是不能幹。站在廚房裏,蘇純月不由眼淚嘩嘩,從眼眶裏滾出來。


    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連飯都沒法煮。兒子又死屍似的躺在堂屋一邊的竹席上,沒有一個人來幫。


    煮不了飯,沒有飯吃她還不是等死嗎?她一死兒子還活得成嗎?她死了,兒子死了,這不是要絕了何家嗎?


    早死晚死橫豎是個死,不如馬上就死。想到這蘇純月就拔著架子車到案桌去拿菜刀,先殺兒子後自殺。


    邊拔架子車向切菜的案桌去,蘇純月邊在嘴上叨叨叨道:兒子別怪娘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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