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哥射術登峰造極,很難在射的準,射的快這樣的比試上見分曉,這樣太難為裁定者了!”


    王驍的話語很受用,禿腦袋和小髒辮驕傲地挺起胸膛,昂起頭顱,一副誰與爭鋒的神色。


    “對於你們這樣的大師而言,就得比試一些高難度的,常人無法觸及的項目,例如化腐朽為神奇!”


    王驍的話語顯然在這二人預料之外,他們困惑地問道:“化腐朽為神奇是什麽東西?怎麽比?”


    見火候差不多了,吊足了倆人的胃口,王驍終於解開迷弟,認真說道:“兩位大哥,你們看啊,小弟對於弓術一竅不通,對於弩箭隻是略知一二,誰要是能用最短的時間讓小弟精通一門射術,就是贏家,這個比試的結果立竿見影吧!”


    看著王驍笑嗬嗬的模樣,倆人不約而同發出切的一聲,然後十分不屑地轉身離開。


    臨走的時候髒辮壯漢郭鐵牛不忘迴頭補充一句:“你這個小鬼滑頭得很,想要跟我倆學本事,還一點誠意都沒有!”


    誠意!


    一語點醒夢中人,王驍記得這二人的比試就為了賭一頓酒,馬上猜到他倆都是好酒之人,可是他的包袱裏除了防具,就是武器,在就剩下櫰木果子。


    捉襟見肘的時候,他靈機一動,說道:“兩位大哥,我這次外出沒有特意帶酒出來,等下迴營我一定請二位痛飲,咱們不醉不歸!”


    聽到有酒,兩人的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一下,光頭壯漢認真地打量王驍,晃晃腦袋,質疑道:“夥夫營那幫玩意心黑著呢,專坑你們這種新兵蛋子,沒有二兩銀子的好處,絕對不給你拿好酒!”


    川吾衛的普通士兵每月有一兩銀子的餉錢,不過隊伍中有大手大腳的風氣,大家根本攢不下銀子。像光頭壯漢這種嘴饞之人到月中的時候兜比臉都幹淨,於是彎門盜洞想辦法找酒喝。被騙的次數多了,他也有了心得,不相信王驍這種新兵能輕易地拿出超過二兩的銀子來。


    “咦,我就覺得看這小子眼熟,你不就是昨天那個騎馬很拉風的小鬼麽,怎麽的,把這匹瞧著並不烈的馬給馴服了?”


    說話的工夫郭鐵牛認出王驍,昨天他就在隊伍外圍執勤,信馬由韁的王驍從他身邊跑過,跟著衝出後勤隊伍。他是典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當時還不忘吹起口哨,呐喊歡唿來著。


    光頭壯漢聽後再度打量起王驍,他這個人十分八卦,因而身邊同道中人很多,消息靈通。


    “你小子就是那個愣頭青,我聽說你被周將軍選為親衛了,而且還很器重,搭建營地的時候親自陪同教授騎馬,狗屎運啊!”


    郭鐵牛興奮地捋著髒辮,咧著嘴說道:“禿腦亮,這下好了,就是再借夥夫營那幫家夥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這小子身上動心思,咱們的酒有著落了!”


    “對對對,這小子真是個寶貝,他們就是巴結還來不及!”


    光頭和髒辮兩個壯漢一唱一和自嗨起來,幹脆把王驍晾在一邊。


    “兩位師傅,你們這是當應教我射術了?”


    “好說好說,隻要你能把我倆的酒給供足了,別說射術,就是騎術、刀術、槍術都不在話下!”


    “郭鐵牛子,就你那刀術還好意思傳授別人呢?”


    “禿腦殼子,我的刀術打你的槍術,分分鍾讓你磕頭叫爹,信不信?”


    “不服氣,咱們比試比試?”


    “比試就比試,不服來戰!”


    “哎,那個誰?你叫什麽名字?”


    “王驍!”


    “對,就你,過來給我倆當裁判,正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神槍無敵天靈蓋!”


    郭鐵牛不等他說完立即抽出馬刀,恍惚間刀花遍布全身,刀氣逼人。


    “來吧!旋風刀鐵牛太歲打得你天靈蓋滿地找牙!”


    王驍真不希望他們就這樣打起來,不過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見識一下這二人的武藝,要是能從中學個一招半式的,就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一陣急促的破空聲,光頭壯漢手中的長槍猶如飛龍在天,剛猛之氣十足,摧枯拉朽般刺向郭鐵牛。


    漫天的刀氣凝聚起來,忽地一下迎向刺來到長槍。


    二人的戰法跟他們的脾氣一樣簡單直接,這種傾盡全力的硬碰硬,隻會導致兩敗俱傷。


    王驍尚未學到本事,可不想他們有任何折損,馬上喊道:“兩位師傅,時候不早了,改日再分勝負,不如咱們去喝酒吧,我請客!”


    凜冽的刀氣和霸道的槍風頃刻間煙消雲散,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倆人立即喜笑顏開,綻放刀花的馬刀已經歸鞘,如龍般遊走的長槍也穩穩立在地上。


    光頭壯漢扶著長槍,一下子就跟王驍拉近距離,不見外地說道:“王驍小徒弟,你還不知道吧,王副將了解我們這些人嘴饞,特意讓夥夫營在營地裏設置一處隨軍酒館,裏麵什麽救都有,味道還不錯,咱們就去那裏吧!”


    王驍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麽奇葩部隊,副將是奇葩,軍士是奇葩,竟然奇葩到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在軍中開設酒館。


    光頭壯漢一把摟住王驍的肩膀,趁著熱乎勁繼續說道:“我們不像其他部隊那樣死氣沉沉屁事賊多,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王副將在這些生活小事上滿足我們,打仗的時候兄弟們都是豁出去拚命幹,雙方都高興。”


    郭鐵牛收起笑容,一臉嫌棄地看著光頭,教訓道:“禿腦亮,你可真不要臉,這誠意酒還沒喝進嘴呢,就馬上改口叫人家徒弟!”


    “郭鐵牛子,瞧你小心眼,我呸,真讓人瞧不起,咱們川吾衛的人一口唾沫一顆釘,既然王驍徒弟答應請咱們喝酒,就一定會喝個痛快,對吧!”


    沒有立即迴懟的郭鐵牛雖然是一臉針鋒的神情,不過眼睛還是偷偷瞥著王驍,直到他點頭答應,才跟著大笑起來。


    建立信任後,光頭壯漢和郭鐵牛便不再藏著掖著,同王驍一起騎馬返迴軍營的時候,就開始傳授馬背上的絕活。


    “郭鐵牛子,就你那倒著騎馬射箭的技術還是老子教的呢,臭顯擺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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