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曉蘭聽得冷笑,邱建明果然還是這樣會狡辯。


    這時,原本在另一壟地的邱紅聽到聲音也連忙趕了過來。


    邱建明再度搶先攻擊道:“爸媽,這就是把曉蘭教壞的那個女的,叫邱紅,她自己老公死了,勾搭上了村裏的殺豬佬,又跟曉蘭搭夥占便宜,教得曉蘭一門心思也想離婚!”


    邱紅沉下了臉,沒等開口,薛曉蘭已經上前一步維護道:“你說的什麽混賬話?你敢再說一遍嗎?你一個男人這樣誣蔑兩個女人,你算什麽男人?”


    薛家父母都沒搭腔,邱紅這人他們還真認識,而且女兒在家裏把人都誇成神仙一樣的人物了,加上搭夥的事情他們早就聽女兒外孫說過了,兩口子對邱紅是很有好感的。


    “我誣蔑?你怕人說就別做那虧心事!我倆好好的你提什麽離婚?”邱建明反駁道。


    薛曉蘭再度向前逼近一步:“我們好好的?我跟你好好的?邱建明,你別胡說八道了!我告訴你,你趁早放棄勸我的想法,不管你找誰來勸我,我都會堅決離婚的,因為你,根本就不像個男人!”


    邱紅震動地看著薛曉蘭,心裏感慨萬千,看來這情況,是輪不到她來發揮了。


    “爸媽,你們都聽見曉蘭說的話了吧?她真是心野了,兒子中考還沒有結束,她就想跟別的男人跑了!”邱建明大聲嚷嚷起來。


    薛父緊皺眉頭:“建業啊,話可不敢亂說啊!”


    薛母也趕緊道:“她姑爺,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可不能這樣說啊,我們曉蘭怎麽可能是那樣的女人呢?”


    薛父薛母老實本分,對女兒身上的那些風言風語也覺得矮了邱家一頭,因此對邱建明和他的父母都多有包容,但當著他們的麵,直接給他們的女兒定性有別的男人,這在農村可是大事,這跟用最不堪的那個詞——破鞋罵人,也沒區別了。


    “爸媽,不是我願意這樣說曉蘭,實在她就是這樣做的!不然她為什麽提離婚,我在外頭辛苦工作賺錢,養她和孩子,她在家裏不過是種種地看看孩子,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每個月按時給錢,也不打她,也不罵她,我對她夠好了吧?她還想著離婚,不是有了野男人還能是什麽?”邱建明氣憤著大聲嚷嚷道。


    薛家父母猛地沉默了,糾結凝重的表情表明他們被邱建明說服了。


    薛曉蘭忽然一陣心寒,身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是因為邱建明,邱建明如今在她心裏跟一坨最惡心的大便也沒兩樣,她難受的是父母,他們從來不信任她,不信任自己的女兒,所以他們這是才會沒有底氣反駁。


    薛曉蘭幾乎是用盡了所有聲量,大聲衝著父母辯白道:“我沒有什麽野男人,我清清白白,我問心無愧!我要是真的有野男人,讓我被雷劈死,被車撞死,死無全屍!”


    “曉蘭姐!”邱紅連忙拉住薛曉蘭拍了拍背,安撫了一番,又連忙對被女兒突然來這一下有些嚇到的薛家父母解釋了一番。


    薛曉蘭顯然極其在意父母,希望得到父母的信任和維護。


    有些話,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傷害值不同,反過來,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想要對方堅定的立場。


    邱紅最後隱晦表示,任何人都可以詆毀曉蘭姐,但是您兩位不行,曉蘭姐哪怕不在意別人抹黑,卻會很傷心你們不相信她。女兒和父母是一體的,如果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跟不相信自己有什麽區別呢?女兒的名聲沒了,父母的名聲還能有嗎?


    薛父薛母對視一眼,他們被說服了,哪怕心裏再有疑惑,也必須堅定地相信女兒才對。邱紅說的話他們聽懂了,他們必須站在女兒的立場才能盡可能保全女兒和自己的名聲,哪怕鬧到最後還是要離婚,這有野男人的名聲不能有。


    這番立場和底氣的轉變後,薛曉蘭情緒迅速穩定了下來,將自己親眼在南粵羊城見到邱建明和別的女兒勾勾搭搭的事情說了出來。


    局勢僵持住了。


    如同邱建明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薛曉蘭出軌有野男人一樣,因為沒有照片佐證,邱建明也得意洋洋地否認了自己出軌,隻說那個女人是同事,之所以會攙扶著對方,是因為她身體不舒服。


    邱紅側麵進攻:“這天太曬了,又到飯點,曉蘭姐,還是迴去說吧,總不能就這樣讓明澤的外公外婆站在田頭說話,太不像樣了。”


    這話明著說薛曉蘭,暗裏自然是指的邱建明,把老人請來跟著辛苦奔波,吵架吵到田裏頭,不像樣,真不像個男人。


    幾人總算是迴了村裏。


    邱紅拐迴家一趟,帶上張福子,又把兒子順手給放在了小賣部,讓邱大聰幫著找邱建國村長去主持公道,又讓他媳婦幫著把孩子送到養豬廠吃飯,她得帶著老太太緊急去給薛曉蘭撐腰,來不及了。


    邱諾被媽媽抱著狂奔一陣然後放下了,茫茫然地站在小賣部,小媳婦瞧著他可愛,順手就從貨架上拿了一個五毛錢的油餅試圖投喂小孩。


    那油餅有小孩一整個巴掌大,圓圓兩圈,層次鏈接的位置裹著甜蜜蜜的糖,一口咬下去,蓬鬆暄軟,油潤甜蜜,特別滿足。


    邱諾之前吃過,很喜歡,此刻對著被遞到麵前的油餅有些為難,這咋還強買強賣呢?左右看了看爸爸媽媽和姐姐都不在,隻好自己做主講價:“一毛錢,可以嗎?”


    嫩唿唿的小手在自己的口袋裏掏啊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一毛錢,這是他身上帶出來的唯一財產。


    那必須可以!小媳婦被萌得肝顫,爽快交易。


    邱諾放心了,交完錢,終於接過油餅開始美滋滋地吃起來。


    小賣部被拴在後方的大狗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汪”了一聲表示羨慕。


    邱諾全身都跟著抖了抖,油餅差點掉地上,小媳婦更覺可愛,見他害怕,這才一把抱住,往養豬廠那頭送。


    而迴到家的薛曉蘭那頭,形勢就完全沒有半點可愛和和風細雨可言了。


    邱建明的父母和兄嫂等人盡數出動,跟薛曉蘭這頭對峙了個勢均力敵。


    邱建明將自己那套,明明他已經很好了,薛曉蘭就不應該動離婚心思,否則就是有了野男人的言論再度拿了出來。


    “大家給評評理,我出門在外辛辛苦苦打工,賺錢養家,到底有什麽錯,我是少一個月沒有打錢給你嗎?我唯一少的,就是在家陪媳婦孩子,但是這事它沒辦法兩全其美啊!薛曉蘭,你他娘的,嫌棄老子不交公糧是不是啊?”


    這最後一句話無比惡俗粗鄙,卻莫名戳中了圍觀群眾的神經,頓時好幾個猥瑣的笑聲響了起來。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就當是吧,我承認了,我們可以離婚了嗎?”薛曉蘭已經堅定無比的決心又添了一層,如此傲慢自私又肮髒不堪的丈夫,要來沒有任何用。


    她甚至沒了辯駁的欲望。


    如同邱建明一般淺薄又自大的人,是她無法說服也無法繼續忍受的。而說得再多,邱建明或是外人,隻會覺得她矯情。她早已覺悟,不願再忍受名存實亡的婚姻,要為自己活一次了,在那些未曾了悟這層或者根本不了解她的人眼裏,無疑是無法理解的發瘋。


    薛曉蘭的這話一出,眾人皆驚,甚至是邱紅,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她曉蘭姐……真的活通透了。


    這一個承認下來,啞口無聲的圍觀群眾先是覺得荒謬,緊接著又不禁陷入了沉思,好像這個理由也沒有什麽問題,人家就對這個不滿意了,也沒錯吧?雖然為了這個就要離婚確實有點……但法律也沒規定不允許啊。


    而邱建明則完全慌了,他完全沒料到,薛曉蘭竟敢承認:“所以你跟那個邱嘉飛早他媽勾搭在一起了?”


    “這是什麽道理,我連你都嫌棄,難不成還能看上他?”薛曉蘭不冷不熱地反問道。


    那遊刃有餘的姿態讓大家看了莫名眼熟,紛紛瞟了瞟邱紅。


    邱建明也徹底卡殼了,這話好像無可反駁,反駁不就意味著他自認比不過邱嘉飛?


    事情擰巴住了。


    誰都不肯退一步,薛曉蘭表示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離婚,邱建明則表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婚。


    最後邱建國拍板,夫妻倆各自冷靜冷靜,過後再議,最起碼也等孩子中考結束了再說,至於圍觀群眾,趕緊各迴各家,各吃各飯!


    唿啦啦一下的,眾人散去,是沒好戲看了,也是餓的,下次要吵架可千萬別在飯點吵架啊,太耽誤吃飯了!


    “親家,去我們家裏湊合吃一頓吧。”張福子瞧了瞧邱建明一家的姿態,對著薛父薛母發出了邀請。


    薛曉蘭十分感動然後接受了提議,帶著父母就去蹭飯了。


    然而,令她無比憤怒的事情在晚上再度發生了。


    邱建明特意等著即將中考的兒子下晚自習迴家,將薛曉蘭想要離婚的事情當著兒子的麵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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