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王德妃看著小跑進來就撲通跪地的太監,臉色陰冷的滴出水來。


    臉色最難看的還屬王綏,他站起身來指著跪地的太監大聲道:“你說什麽!?”


    小太監瑟瑟發抖:“木煥大師,死,死在了雲影殿!”


    王德妃起身,冷聲道:“擺駕雲影殿。”


    要是竹辛的死隻是一個意外,那麽木煥的死,那就是人為。


    短短兩日,就死了兩個重要的人。


    這讓王德妃以及王綏心中有了畏懼,那種沉浸在暗中隨時都可能要他們命的畏懼。


    所以到底是誰?


    要說昨日竹辛的死劉泉是最有嫌疑的一個,那木煥肯定不可能。


    木煥雖說身手不怎麽樣,但絕對不會死在劉泉的手中。


    而且木煥是在佛堂,怎可能死在雲影殿?


    王德妃與王綏來到雲影殿的時候,就看到了那雲影殿梁上就是吊著的木華大師。


    王德妃被那場景嚇得後退了兩步,臉色蒼白了幾分,李嬤嬤連忙上前相扶。


    王綏則是朝著周圍的禁軍大喊:“還不把木煥大師給放下來!?”


    眾人聞言,周圍的人才上前在荒亂中把木煥大師給放下來。


    “娘娘,你還是先迴避下吧。”李嬤嬤看著那場景,說道。


    王德妃隻是沒有往那邊看去,但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直到很快有人拿上白布遮擋住木煥的屍首後,周圍才相繼有序的安靜下來。


    王綏開始來迴的踱著腳步。


    而聞聲趕來的蕭玄奕前來的時候,就看到王德妃臉色極差,還有嚴肅無比的王綏。


    木煥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是誰都會多想。


    “到底是誰!?”王綏差點就破口大罵,這種事情還不能鬧得人盡皆知,斷然不能讓別的官員混進宮裏來,要是發現皇上現在根本就說不出話,就糟了!


    “這後宮之中明明就已經密不透風,怎麽還會有人混進來?”王綏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搞事,殺了木煥是什麽意思?


    昨日死了竹辛,今日死了木煥,明日又會是誰?


    原本王德妃還以為竹辛的死是劉泉所做,劉泉隻是想給元安帝出氣罷了,但現在明顯不是那麽一迴事。


    要是暗中那人就是為了殺人,在這皇宮中的王德妃是不是最危險?


    “殺了木煥的目的是什麽?”王綏又說道。


    蕭玄奕盯著王綏,冷不伶仃的來了一句:“舅舅,是不是竹辛還有木煥發現了什麽,所以才被殺死的?”


    王綏盯著蕭玄奕,好像這個解釋最合適。


    不然,要真是為了元安帝殺人,要殺也不可能殺竹辛和木煥。


    且都是死在了雲影殿中。


    “所以這兩個人到底是發現了什麽?”王綏不解的在這裏,要是別的時間段還好,在這個時間段接二連三的出事,那就不得不讓他多想了。


    “木煥大師住在佛堂,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昨日因著竹辛姑姑的死,秦舒錦也留下來了,舅舅何不去問問守著佛堂的秦舒錦?”蕭玄奕莫名的就不怎麽喜歡那個秦舒錦,總覺得秦舒錦這棵牆頭草太過了。


    至於為什麽覺得秦舒錦是棵牆頭草,他可沒有忘記蕭笙從南越的那段時間,蕭暮慈頻繁的前往長公主府是為了什麽。


    蕭玄奕更知道秦舒錦前往過鳳城,那段時間蕭笙也正好去了鳳城。


    要不是蕭笙死了,蕭玄奕都懷疑秦舒錦是不是在為蕭笙辦事。


    當然, 蕭玄奕知曉蕭笙死了,更知道秦舒錦與蕭笙的關係還到達不了為蕭笙報仇的地步。


    “要是秦舒錦知道這件事,我昨晚就知道這件事了,想來秦舒錦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王綏還自動給秦舒錦擺脫懷疑。


    蕭玄奕輕輕的冷哼一聲,便沒有再開口。


    王德妃朝著蕭玄奕走去,問:“今日長公主大概在什麽時候迴宮?”


    蕭玄奕朝著外麵的天色看了看,說:“應該在申時的時候就會抵達皇宮了。”


    王德妃心裏越發沒底了,唯一期待的就是蕭玄奕快點登基:“你好好去迎接長公主,今日的事情不能往外泄漏半分。”


    說完王德妃還朝著周圍的宮女以及太監看了一眼。


    周圍的人因著王德妃的話都是心神一提。


    不能往外泄露半分……


    “是,母妃。”蕭玄奕明白王德妃的意思,這世上也隻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王德妃朝著王綏對視一眼,便在李嬤嬤的攙扶下走出了大殿中,這雲影殿王德妃是一刻也不想待,也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這座宮殿晦氣的很。


    王綏走至蕭玄奕的身邊,說:“奕兒,你父皇以往身邊的那個老東西你也別放過,舅舅覺得,與這個人關係很大。”


    蕭玄奕點頭:“我明白,舅舅先出宮吧。”


    王綏朝著木煥大師的屍首看了一眼後,才拂袖而去。


    隨著木煥大師的出事,王德妃以及王綏都明白一件事,蕭玄奕登基的事情已經拖延不得。


    最好是長公主迴來之前,這帝都之中的風向全部得大變。


    元安帝也得徹底失去民心,從相國寺迴來的長公主已不是最重要的環節,而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元安帝是個怎樣的帝王。


    王綏出宮之後,就吩咐了王管家,安排了帝都中那些遊走在街頭中的地痞四處蔓延元安帝的過往。


    而蕭玄奕則是帶著人前往了冷宮。


    自從劉泉沒有在元安帝身邊後,劉泉就在冷宮駐紮下來。


    蕭玄奕前來冷宮的時候,張公公驚住,帶著整個冷宮的太監前來麵見蕭玄奕。


    而蕭玄奕並沒有找到劉泉的身影,在張公公的麵前站立。


    “劉泉呢?”蕭玄奕問。


    匍匐在地的張公公看著眼前的靴子,聲音帶著顫抖:“迴五殿下的話,劉總管昨日離開冷宮後就一直沒有迴來。”


    蕭玄奕的視線落在腳邊張公公的身上,意味深長的說道:“昨日離開冷宮後就一直沒有迴來?”


    皇宮戒備森嚴,想要離開皇宮沒有令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蕭玄奕覺得這廝肯定在撒謊。


    “是劉泉沒有迴來,還是你這個奴才根本就不想與本皇子說真話?”蕭玄奕問。


    張公公匍匐在地的身子隱隱顫抖著,聲線也發顫:“奴才說的句句屬實,這幾日劉總管都不曾在這冷宮待的太久,昨日出去以後就沒有來到冷宮,還請殿下明查。”


    蕭玄奕朝著冷宮那破舊的宮殿看去,心裏有些不痛快:“既然劉泉不在,那你們就替劉泉代過吧。”


    張公公猛地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盯著他的蕭玄奕,問:“殿下,你,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蕭玄奕冷笑:“難道你沒有聽說木煥大師死了嗎?”


    張公公的確不知道這件事,他眼中有些許的迷惑:“木煥大師死了?劉總管幹的嗎?”


    肯定不會是劉泉幹的,要是劉泉有那個本事,怎麽可能這個時候才動手?


    蕭玄奕前來這裏不過是想杜絕任何一個可能罷了。


    劉泉對元安帝忠心耿耿,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這時,李嬤嬤匆匆趕來:“殿下,殿下!”


    蕭玄奕臉色也隨著李嬤嬤的到來微變。


    李嬤嬤在蕭玄奕的耳邊低語:“娘娘說讓您去安排 今日長公主迴宮的事情。”


    “但舅舅說要先解決劉泉才行。”蕭玄奕皺眉說道。


    李嬤嬤又道:“娘娘說了,這些人待殿下你大事已成後再解決也不遲,先大事要緊。”


    蕭玄奕聞言,視線落在匍匐在地麵的張公公,說:“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告訴母妃,我會記住母妃的話。”


    李嬤嬤聞言,轉身離去。


    蕭玄奕盯著張公公,說:“你與劉泉的狗命就先留幾日,待事情全部塵埃落地後,再來找你們的麻煩。”


    蕭玄奕來的匆匆,離開得也匆匆。


    雲嬪與三公主出現的時候,張公公感覺後背還發冷。


    “張公公,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雲嬪的開口讓張公公下意識的顫抖了下,他轉身看向雲嬪,說:“聽說木煥大師昨夜死了,五皇子懷疑是劉總管幹的,來找人呢,偏偏劉總管昨夜根本就沒有迴來,但五皇子覺得奴才與劉總管是一夥的,正打算要了奴才的命呢。”


    “木煥大師死了?”雲嬪有些意外,難道是昨夜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雲嬪原本擔心竹辛會在王德妃的麵前說些什麽不該說的話,好在竹辛一直以來都沒有把她所做的事情說出來,隻是打壓了劉泉,不過現在竹辛也死了,她也沒什麽好怕的。


    唯一怕的就是萬一王德妃贏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人。


    “雲嬪娘娘,你說,長公主這個時候殺了木煥做甚?這不是打草驚蛇嗎?”張公公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雲嬪輕笑著:“打草驚蛇又如何?德妃還能想到是長公主?怕是長公主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魂都嚇沒了。”


    張公公想想也是,在王德妃以及王綏的眼中,長公主可是死了的人。


    “現在德妃應該是很慌了才對。”雲嬪雖不是很了解王德妃,但也與王德妃相處了這麽多年,明明現在全全都在王德妃的掌控之中,偏偏這個時候後宮一而再的死人,這讓王德妃如何不慌?


    就是有了荒亂,才會馬不停蹄地加快腳步。


    “想來這個時候的宮外是極其熱鬧的。”雲嬪知曉一些宮外的風言風語,有時候她都不得不佩服王德妃,如果不是礙於蕭玄奕坐上那個位置需要名正言順的名聲,想必元安帝早就死在了王德妃的手中。


    雲嬪側眸看了一眼臉色依舊蒼白的張公公,說:“好了,這次五皇子沒有拿你如何,以後也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們就看看王德妃如何與長公主開戰的。”


    說實話,雲嬪很想看看王德妃看著蕭笙還活著的樣子。


    王德妃曆來做事都胸有成竹,這次王德妃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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