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中出現了詭異的局麵,長公主被軟禁,五皇子尚且不談,單單王家已完全沒有任何的事情,雖說帝都之中謠言四起,除了前兩日王家緊閉府邸大門外,這兩日已經與往常一樣,王家采買的人外出。


    偏偏因著五皇子的關係,誰也不能當著王家人的麵說什麽。


    王家仗著誰的勢,誰都心知肚明。


    五皇子在算計長公主害死楊家長子這件事上能沒有收到任何的懲罰是因為誰,都心知肚明。


    所以眾人都在猜測長公主為何被軟禁起來。


    莫非是長公主想要元安帝給一個交代,但元安帝對這件事明顯有偏頗,把長公主軟禁起來。


    所以誰說長公主是元安帝手中的掌上明珠?


    待遇到皇子的算計時,元安帝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五皇子。


    不過很多人也能理解,長公主再如何那也是女兒,況且元安帝現在膝下隻有一個五皇子。


    劉泉就是聽著這些斷斷續續四起的謠言迴到皇宮中。


    當然,陳夙白並沒有跟著劉泉前往皇宮,陳夙白丟下他會自己想辦法就與劉泉分開。


    在劉泉前往禦書房的時候,碰到了剛從禦書房走出來的五皇子以及王綏。


    劉泉見狀,彎著身子退避一邊,本以為五皇子以及王綏會直接忽視他,沒想到五皇子走至他的麵前。


    “劉總管。”蕭玄奕麵容帶笑,可是怎麽看都覺得有些瘮人。


    “殿下。”劉泉知曉蕭玄奕對他有怨氣,但他更知道五皇子不可能這個時候對他動手,起碼他現在還能在元安帝的身邊說上話。


    蕭玄奕輕笑兩聲,說:“劉總管很失望吧。”


    “老奴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劉泉如實的迴答。


    “不知道?那夜那麽慷慨激昂的說本皇子的不是,沒想到本皇子沒有任何的損失,難道劉總管不失望?”蕭玄奕越說越靠近劉泉,直至胸膛快要貼到劉泉的頭才停下:“沒有看出來啊劉泉,平日你對父皇唯命是從,卻是個為蕭笙賣命的東西,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嗎?你且等著,你沒有好下場。”


    “奕兒,該走了。”另一邊站著的王綏說道。


    蕭玄奕推了一下劉泉後便跟著王綏消失在劉泉的視線中。


    劉泉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走朝著禦書房走去。


    走進禦書房後,劉泉抬眼看向高位上的元安帝,隨即垂眸走上前,恭敬地說道:“陛下,老奴帶著陳穀主前往楊家,說了陛下您的意思,但楊大人不放人,還說陳沁微是陛下您說的由楊家處置,現在陛下您這個態度,楊家人說是不是皇上要出爾反爾?”


    元安帝執著朱砂筆的手微微頓住,看向劉泉:“什麽意思?”


    劉泉咽了咽口水,元安帝明知是什麽意思,還要重新問一遍。


    “楊家不肯放人。”


    元安帝直接把手中的朱砂筆放下,靠在龍椅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劉泉:“你可知那個陳沁微在楊家如何了?”


    “老奴不知。”劉泉如實說道。


    元安帝眼睛卻眯了眯:“朕以為,楊家這幾日折磨陳夙白的女兒已經夠了,沒想到還是不肯放手。”


    劉泉微微驚訝,鬥著膽子問道:“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你以為陳沁微這幾日會在楊家好過?”元安帝說這番話的時候嘴角漾著譏笑:“楊忠鳴固然還有些君子之意,但楊忠鳴的夫人本就是個手段高明的女人,會放過陳沁微?”


    “難怪楊家遲遲不設靈堂,那……”劉泉也沒有問出口,比如那楊夫人如何懲罰的陳沁微,就算折磨陳沁微又與不把楊雲入土為安有什麽關聯。


    “陳夙白去了哪裏?”元安帝又問。


    “在楊府大門前就與老奴分開,具體去了什麽地方老奴也不知。”劉泉如實說道。


    元安帝也大致了解陳夙白前來帝都是誰給的消息,可能在秦府,但現在的秦家在元安帝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麽,至於陳夙白會為了他的女兒做到什麽地步,元安帝自然不去想。


    有的事情就算昭告世人,不光對他不好,就算是對陳夙白,對梨花穀更是不好。


    元安帝說:“前幾日的事情也是朕沒有想到的結果,要是現在朕寫聖旨前往楊家,楊家質問朕,有時候就算朕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但也不能太過分,陳夙白是個聰明人,朕也隻能幫他於此。”


    明的不能來,暗地裏肯定是要幫著陳夙白帶走陳沁微。


    “陛下說的是,這件事本就是陳穀主女兒的錯,要是陳穀主因著當年與陛下的那點交情讓陛下出麵,實在是沒有想過陛下的處境,這件事還是由陳穀主自己去解決,就算陳穀主想要從楊家手中帶走陳沁微,那也是陳穀主的事情,陛下還是不要摻和的好,不然楊家會心寒。”


    劉泉明白元安帝不想插手這件事,其實他想著元安帝根本就不用牽扯進去,若是陳沁微自己沒有那狠毒的心思,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說到底就是陳夙白教女無方,如今這這般姿態,早幹嘛去了?


    這時,有一身著夜行衣的男子走進大殿中,在看到劉泉的時候先是一愣,隻是片刻間,男子站直劉泉的身邊恭敬的說道:“陛下!暗十死了,榆歡也不見蹤跡。”


    啪!


    元安帝的手重重地拍在禦桌上,聲音也冷了幾個度:“朕當真是養了一群廢物,武功不及你們的賤婢都要不了命!”


    劉泉聽著這些話,立即跪地:“陛下息怒,龍體為重啊。”


    元安帝的視線隻在劉泉的身上晃過,繼續怒聲:“朕身邊不留不忠心之人!偏偏你們還解決不掉!”


    黑衣男子跪地:“陛下,暗十伸手了得,榆歡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屬下懷疑榆歡身邊有比暗十還要厲害的人。”


    “發現暗十的屍首時,喉嚨處的傷口格外細小卻能一擊斃命,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元安帝的眸色越發的深沉:“長公主在長陽宮可有異樣?”


    “並無,這兩日長公主在長陽宮隻是偶爾翻翻陛下你留下的冊子外,便沒有做別的事情。”男子如實迴答。


    元安帝聞言,臉上漾著幾絲異樣之色:“這麽說來,榆歡已經不在這宮中了?”


    能有在他的人眼皮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世上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元安帝想到蕭笙手中的赤紅毒蛛,怕是整件事沒有那麽簡單,隻是林錚已經迴了堯山,想著林夫人對他的保證,應該不會讓林錚前往帝都。


    更何況,元安帝不覺得他那個大女兒會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林錚與他為敵。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或許林錚給蕭笙留人了,至於留的幽閣的誰,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蕭笙在慢慢給他亮底牌,元安帝就越覺得把蕭笙軟禁在長陽宮是正確的做法。


    眼下,元安帝隻需要處理掉陳夙白父女以及楊家,帝都自會恢複平靜。


    “吩咐下去,整個帝都嚴加防備,進出城門者都要搜查。”元安帝吩咐。


    “是。”


    ——


    傍晚,元安帝換了一身便服,帶著劉泉就直接出了宮。


    楊忠鳴聽聞元安帝早在大廳等著的時候,楊忠鳴還是被嚇住。


    “怕什麽?”白氏在一旁冷聲:“就算是皇上,那也要講理不是?若是皇上都不講道理,那這西涼的江山也怕是要搖搖欲墜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楊忠鳴趕緊上前捂住了白氏的嘴,低聲說:“那可是陛下,就算不講道理,你又能如何?世人知道了頂多是背地中說幾句陛下的不是,誰還敢在明麵上搬弄皇上的是非?我去看看皇上前來是做什麽,若是還是為了陳沁微前來,你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陳沁微死了,皇上還能讓我們低命不成?”


    白氏點頭:“行,你去吧。”


    待楊忠鳴離開後,白氏朝著楊雲的院落中走去。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白氏來到楊雲的院子。


    此時已燈火通明,主屋中擺著一口大大的棺材,以往跟著楊雲的女人都在,那位柳姨娘清瘦了許多,或許是與楊雲是有真感情,在麵對楊雲的死,久久不能釋懷。


    一看到白氏前來,柳姨娘朝著白氏走過去:“夫人。”


    白氏輕嗯一聲,說:“那個賤人如何了?”


    提起陳沁微,柳姨娘的眼中閃過恨意:“暈了過去。”


    白氏在大廳中擺放著的棺材看了一眼,說:“把她給我弄醒。”


    柳姨娘朝著裏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說道:“夫人,公子已這樣好幾日了,還是入土為安吧,想要懲治那個女人,不一定要把公子留在這裏。”


    白氏淡淡的目光落在柳姨娘的身上,讓柳姨娘直接朝著裏間走去。


    裏間軟塌上的陳沁微隻披著一層薄薄的外衫,在微黃的光線下能看清全身被抽打的痕跡,就連那張臉上也全是結痂的疤痕,已看不清原來的麵容。


    柳姨娘走進去,端起銅盆直接朝著陳沁微的身上潑水。


    陳沁微被一陣冷意驚醒,連忙縮成一團,那雙眼睛早已沒有往日了的沉穩與睿智,隻有無盡的空洞,好似已經麻木。


    陳沁微的視線中出現了白氏的身影,她緊張的抱緊自己。


    白氏看著從開始與她叫囂到現在隻會發抖的陳沁微,扯著淡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父親今日找到楊家了。”


    陳沁微在聽到‘父親’兩個字的時候,眼中亮了一下,不過很快那雙眼睛又變成一灘死水。


    白氏繼續說:“原本想著你與雲兒有了肌膚之親,或許會有身孕,但我想著你父親前來帝都一副要把楊家滿門屠盡的樣子,我就想著哪怕是你有了雲兒孩子,你的父親和你那歹毒的性子,也不會留下孩子,所以幹脆就一命抵一命,你也死的不冤。”


    陳沁微死死的盯著白氏,聲音虛弱:“我都說了,是蕭笙殺死你的兒子,不是我,你就算要了我的命,真正殺死你兒子的依舊活的風生水起。”


    白氏走上前捏住陳沁微的下巴:“你所說的我自然是信的,隻是啊,我總要殺一個人來消我的心頭之恨,至於你所說的蕭笙,你且在黃泉路上等著,隻要還活著,就有無數個可能。”


    陳沁微的眼中滿是恐懼,她想要掙脫開,奈何白氏的力道太過重:“你,你放了我,我也恨蕭笙,隻要你放了我,我會親手要了她的命!”


    白氏鬆開了陳沁微的下巴,低笑:“放了你?”


    “放了我!”陳沁微有種在絕望中生出一絲希望的感覺:“放了我,我會殺了蕭笙,我會殺了她!”


    白氏嘖嘖兩聲,說:“放了你,你肯定想要殺了蕭笙,但在你殺蕭笙之前,可能也要把我一並也殺掉是不是?”


    陳沁微那眼中微弱的光亮在聽到白氏的這番話後又瞬間的淡去。


    “你放心,你父親一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就像我為我兒討公道是一樣的。”白氏話語越來越冷,那原本鬆開陳沁微下巴的手在瞬間就掐住了陳沁微的喉嚨。


    陳沁微的雙手下意識的抓住白氏掐住她喉嚨的手,吃力的說:“我,我爹……不會放過你……”


    白氏手中的力道很中,她陰冷的盯著陳沁微:“他不會放過我,自然會有人不放過他,其實我也很想看看如今這帝都的局麵會變成什麽樣子。”


    陳沁微開始掙紮。


    白氏大聲:“還不快把她給我摁住!”


    周圍的侍女以及柳姨娘快速走上前來把陳沁微給摁在軟塌上,白氏猙獰的掐著陳沁微的喉嚨,房中突然亂成一團,白氏順勢拿著被褥就捂住了陳沁微的頭。


    漸漸,漸漸,掙紮的陳沁微慢慢就不動。


    待陳沁微徹底不動後,侍女以及柳姨娘才鬆開。


    白氏掀開被褥,看著陳沁微瞪著瞳孔,她伸手朝著陳沁微鼻子探去,沒有任何氣息後,白氏說道:“把她扔到亂葬崗中。”


    “是,夫人。”柳姨娘說道。


    就在這時,院落中出現了小廝荒亂的聲音:“夫人,皇上朝著這邊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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