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夷來到花廳的時候,就看到花廳中央站著一襲玄色錦衣的男人背對著他。


    許是聽到了大門處的腳步聲,男人轉過身來。


    秦夷看到男人略顯陰柔的一張臉以及在男人的唇處看了一眼,便走進花廳中。


    “可是君凜公子?”男人的聲音也帶著稍稍的尖銳。


    盡管男人在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變粗。


    秦夷走進來,朝著男人微微頷首:“正是在下。”


    男人在秦夷的臉上盯了片刻,自我介紹道:“在下姓羅,單名一個仕字。”


    “羅老爺。”秦夷在主位上坐下:“請坐。”


    羅仕在主位的左首位坐了下來,他在秦夷身上打量了片刻,說:“此番前來,若是唐突了公子,還望公子見諒。”


    秦夷輕笑著,饒有興味的看著羅仕:“羅老爺似乎對我很了解,隻是我對羅老爺一點都沒有什麽印象啊,而且在帝京,我也是第一次前來。”


    羅仕怎會沒有聽出秦夷故意這般說?


    不過都找上門來了,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羅仕從衣袖中拿住一塊玉佩,通體赤紅,但隻有一半,那殘缺之處好似被人經常拿在手中,已圓滑。


    秦夷在看到那塊赤紅玉佩時,神色隻有輕微的變化。


    “君凜公子,想必你母親手裏也有一塊,這塊玉佩名為玄鳳玦,當初你母親出生時,太後娘娘沒有辦法要讓你的母親流落在外,便把這玄鳳玦摔成兩半,你母親一塊,當今聖上一塊。”


    秦夷若無其事的端起茶盞,羅仕所說的那些似乎早在他料想中。


    羅仕也發現秦夷並沒有意外的樣子,又說出自己的身份:“在下是當今聖上身邊的太監總管,羅仕。”


    說話間,羅仕又從腰間取下令牌。


    他起身,拿著殘缺的玄鳳玦以及令牌走近秦夷,把手中的東西放至秦夷手邊的小桌上後,說:“秦公子可以細看。”


    待羅仕重新坐下後。


    秦夷才從懷中拿出另一塊玄鳳玦,他放至桌麵那塊玄鳳玦的邊上,殘缺之處完全吻合。


    花廳中安靜片刻後。


    秦夷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看向羅仕:“羅公公怎知我前來了帝京。”


    “實不相瞞,陛下一直知曉公主在西涼的事情,但前些年因著要與趙皇後周旋,公主的事情陛下就隻能讓人盯著,後來趙皇後死於難產,陛下便有心思去打聽公主在西涼的情況。”


    “隻是陛下也沒有想到,公主與駙馬就那樣沒了,留下君凜公子孤苦伶仃在這世間。”


    羅仕說著臉上漾著憂愁之意:“君凜公子有所不知,南越隨著趙皇後死後,朝堂也有不小的動蕩,陛下也是想待朝堂平息,穩坐皇位後便派人前往西涼把公子接迴南越。”


    秦夷拿起那兩塊玄鳳玦,在指間把玩著,視線一直定在地麵上,不知在想什麽。


    羅仕想著把陛下交代的都交代了,也算是完成了陛下的任務:“君凜公子,太後娘娘還不知道你母親的事情,陛下把你前來帝京的消息已告訴了太後娘娘,老奴安排安排你進宮去見太後娘娘如何?”


    “太後還不知道我母親的事情?”秦夷視線落在羅仕的身上。


    這樣的情況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


    在南越與祖父的猜測以及調查,母親的死是與元德帝有關。


    還是說就是元德帝所做,隻是這位太後並不知情?


    還是……這裏麵還另有隱情?


    “太後娘娘這些年一直都住在佛堂,對於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陛下也不知道怎麽與太後相說,隻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公主的事情,太後娘娘終究會知曉的。”羅仕聲音中透著幾絲悲切。


    羅仕說話間,也在觀察著秦夷的神色,奈何秦夷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此事日後商議,多謝羅公公今日替在下解了許多疑惑。”秦夷語氣平和的說道。


    羅仕雖不知秦夷口中的疑惑是什麽疑惑,但把話已帶到,就好迴宮交差。


    更何況,陛下也說了隻要把這些話帶給秦君凜便可。


    “那在下就告辭了。”羅仕起身俯首一禮,他上前隻拿走了令牌,玄鳳玦並沒有拿走。


    秦夷起身,唇角含笑:“那在下就不送了。”


    “來人,送客。”


    羅仕離開後,秦夷在主位上坐了許久,他看著手中的兩塊玄鳳玦,不知在想什麽。


    他把玄鳳玦收起來,想的卻是在母親在西涼的時候,這南越的元德帝是一直與母親有所聯係。


    如果是這般,父親母親的死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


    褚府。


    書房中。


    時隔兩月,褚颺再次收到來戚城的密函,待看清密函上的內容,麵容有著輕微的變化。


    “怎麽了?”柳氏在一旁問道。


    褚颺揚手直接把手中的密函丟進香爐中,那火苗竄起的瞬間也隱去了褚颺臉上的異樣。


    “她迴來了。”褚颺淡聲說著。


    柳氏手中拿著的針線微微頓住,她抬眸盯著褚颺,對身邊的侍女說:“去大廚房中看看,晚膳什麽時候能開始。”


    “是,夫人。”


    侍女退下後,房中隻剩下夫妻二人。


    “什麽時候?抵達帝京了?”柳氏的聲音壓下去了不少。


    褚颺劍眉微斂:“信是一個月前送出的,這個時候應該是抵達了帝京。”


    柳氏放下手中的刺繡,心髒跳動的厲害。


    世人皆知趙皇後死在了中宮,趙皇後的葬禮也是出奇的詭異。


    當初元德帝請來了佛光寺的主持進宮給趙皇後超度,後來趙皇後入葬皇陵後,佛光寺的主持迴去後沒過多久也逝世。


    當初在皇宮替趙皇後超度的和尚沒有個好下場。


    就因如此,皇宮傳著趙皇後怨氣衝天,就連太後娘娘也整日在佛堂度日。


    這些傳言都在背地裏流動著,但誰也不敢在明麵上提起。


    關於趙皇後的種種,詭異又神秘。


    如今她迴來了,也不知這帝京將會掀起什麽樣腥風血雨。


    “皇上緊盯著我們夫妻,沒有機會見她的。”柳氏失望的說著。


    褚颺說:“她讓我為她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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