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中。


    除了漠北王的桌麵上擺放著的菜肴以及酒水沒有被撤下去後,林家母子所坐的位置上已撤的幹淨利落。


    耶律蒼珞走進大殿就看到漠北王獨自飲著酒。


    他左手抵肩微彎身,語氣恭敬:“王上。”


    “坐吧。”漠北王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


    耶律蒼珞在漠北王下首位坐下,沉吟片刻,問:“林家拒絕了?”


    漠北王隻是淡淡睨了一眼耶律蒼珞。


    “王上一開始就不該把某些希望寄托在林家身上。”耶律蒼珞微垂頭:“林家雖做著天下人的生意,卻在這種爭鬥上分的很清,王上若是想與林家聯手,還不如花大把的銀子從林家買一些有用的消息。”


    “你這是在責怪本王?”漠北王語氣有些不耐的說道。


    “微臣不敢。”耶律蒼珞抬眼與漠北王對視:“王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微臣,林家這把刀,必須得好好利用。”


    “你就那麽確定,林家會成為你砍向耶律達爾的刀?”漠北王笑了。


    耶律蒼珞眼眸半斂,視線落在地板上,說:“沒有到最後,微臣也不能說出什麽確定的話,但微臣相信事在人為,眼下所有的人和事都能對應天時地利。”


    漠北王想著耶律蒼珞那日所說的話,隔了半晌,說:“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他們都知道,耶律達爾要是再不除掉,待耶律達爾有了外援,這漠北之中必將有一場腥風血雨。


    “是,微臣竭盡所能把王上鏟除異己。”耶律蒼珞堅定的說著。


    漠北王在聽到‘異己’的時候,渾濁的眸子閃了閃。


    耶律達爾……是異己。


    “好了,退下吧。”


    耶律蒼珞起身,弓著身子:“微臣告退。”


    ——


    西涼。


    皇宮,禦書房。


    劉泉雙手呈著從南越而來的信件踱著小步朝著高位上走去。


    大殿之中隻有腳步聲以及輕放奏折的聲音。


    劉泉來到元安的身邊,俯首說道:“陛下,這是長公主的信件。”


    元安帝手中的朱砂筆微頓,他抬眼看著劉泉呈著的信件,這才放下手中的朱砂筆,拿過略有重量的信件。


    劉泉直起身子的時候,明顯看到了元安帝眉宇間的情緒消失。


    元安帝拆開後,取出信紙,發現信封中還有東西,便把裏麵的東西倒在禦桌上。


    是一條檀木珠,每顆珠子上都有著漠北才有的圖紋。


    元安帝拿起檀木珠,細細的看著珠子上的圖紋,雕刻劣質,算不上什麽好東西,隻是這算是元安帝登基以來,第一次收到子女送的東西。


    “這是檀木珠啊,在漠北寓意是健康長壽。”劉泉在一旁說道:“長公主殿下這是前往了漠北?”


    元安帝的視線在手中檀木珠上停留許久,不知在想什麽。


    就在劉泉以為皇上會嫌棄的時候,卻見皇上把那條檀木珠纏繞在手腕上。


    劉泉驚訝之餘又震驚長公主竟前往了漠北。


    元安帝拿起信紙,看著上麵的內容。


    直到最尾端,那上麵提著‘漠北遊曆,生意坎坷,望父親勿掛念。’


    元安帝的神色沉了沉,把信紙重重的拍在桌麵上:“膽大妄為!”


    劉泉心神一提,看了看禦桌上的信紙,他自然是不敢去窺看長公主所寫的內容:“陛下,這,這是怎麽了?”


    元安帝靜默半晌,才說道:“華安前往了漠北。”


    “公主,公主身子痊愈了?”劉泉先是一喜,最後神色也跟著元安帝凝重起來:“不過公主怎麽會前往漠北?”


    元安帝重新把信紙拿起,看著裏麵的內容謹慎又小心,就連最後也是父親,並未稱唿父皇就足以說明蕭笙被人盯上。


    但從內容上來看,又能確定的是蕭笙並沒有性命之憂。


    “你以為她之前前往滄州後又前往鳳城,當真是因為體內毒素命不久矣嗎?”元安帝說著開始把信紙折好,重新放入信封中。


    劉泉一聽,驚詫道:“陛下的意思是……都是公主自導自演的?”


    怎麽可能呢?


    公主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真不像是裝的啊。


    就連太醫院那些太醫都說了,命不久矣。


    就算長公主能籠絡人心,難道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長公主籠絡了?


    “命,肯定是命懸一線,隻是她若不這般做,怎麽可能光明正大的離開帝都?”元安帝說著輕笑了一聲:“她不信任朕,但又想要證明給朕看她並不是一無是處,便想了法子離開帝都。”


    “可公主想要證明她並非一無是處也不用這般糟踐自己又前往鳳城那麽貧瘠之地啊。”劉泉有些不懂了。


    元安帝把信箋放置一邊,重新拿了一本奏折,說:“她想要的可能不僅僅是你所認知的東西。”


    “公主想要什麽?”劉泉不解的問。


    元安帝抬眼看向劉泉。


    劉泉被元安帝的視線嚇得立即垂頭。


    元安帝神色微頓,約莫片刻才迴神,視線落在奏折上,他說:“她想要的是自由。”


    自由?


    劉泉盯著禦桌上擺放著的那封信件,自由?


    在這皇宮之中哪裏有什麽自由?


    就算長公主貴為皇上的嫡長女,那又如何?


    規矩條框就把長公主約束在了囚籠中。


    突然,劉泉想到了什麽。


    若長公主想要的是自由,那自然就是要擊毀那些規矩與條框。


    若要擊毀那些條框與規矩,那長公主自己手中就得有權勢,畢竟皇上不可能永遠是西涼的帝王,但長公主肯定的是比皇上要活得長久。


    皇上活著,自然是沒有什麽人敢明目張膽的對付長公主。


    若皇上百年歸天,長公主若是沒有自保的能力,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所以長公主這是……


    “陛下的意思是,公主前往漠北是……”劉泉試探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斂權嗎?”


    若長公主與漠北之中某位勢力之人結交,未來就有無數個變數。


    元安帝輕輕笑了下,他說:“要是朕沒有記錯,五月就是漠北王耶律北的壽辰,你安排人快馬加鞭替朕送一份禮給漠北王。”


    劉泉心髒震了震,皇上可是從不與漠北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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