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楓見蕭笙已往秦夷的院子而去,咬咬牙,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心裏暗道這位公主因著幹掉陳家心情極佳,不會做出一些無理取鬧的事情。


    女人嘛口是心非,就算這長公主對自己兄長沒什麽感情,但若是看到名義上的夫君與別的女人一起,心裏難免有根刺。


    “公主不住長陽宮了?”寧楓自認為氣氛有些怪,便開口問道。


    接話的卻是榆歡:“你這廝說話真奇怪,公主是查誰下的毒才住進的長陽殿,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公主當然得住公主府。”


    “是是是。”寧楓說著又幹笑兩聲,心中略顯擔憂。


    隻是寧楓的擔憂在蕭笙走進院落後,那懸著的心徹底落地,公主沒什麽奇怪之處,兄長沒什麽奇怪之處,就連陳沁微也沒什麽奇怪之處。


    那院落中的男人,女人對長公主的到來似乎也並不奇怪。


    從進入冬日以來,每日氣候皆是陰暗沉沉,今日難得一見有薄薄的暖陽。


    輪椅上的秦夷在看著一襲宮裝的蕭笙走入院子的時候,那雙清冷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對麵的女子卻站起身來。


    “民女見過長公主。”陳沁微不卑不亢的福身。


    蕭笙的視線隻是在陳沁微的身上淡淡掃了一眼,直接在秦夷身邊的石凳坐了下來,她的目光落在石桌上的棋局上,唇角漾著淺笑。


    “秦公子好雅興。”蕭笙調侃著,一手從陳沁微方向的棋簍中拿起一枚白棋,剔透的白色棋子在她纖細的指尖格外的耀眼,隨即把白棋落入棋局中:“這位姑娘的棋看似在攻,卻步步隻守不攻,實乃不是好的對弈者。”


    陳沁微的目光在蕭笙的側顏中凝固,一手微微輕握成拳。


    秦夷斜長的眸子平波無寂,聲音清冷:“公主大駕光臨,應該不是來指點棋局的。”


    蕭笙側頭,看著秦夷那明明平淡無奇的神情,但莫名覺得有些高深莫測。


    她笑:“本宮總覺得被秦公子利用了一番,也算是朋友了,沒想到秦公子竟如此冷淡。”


    秦夷聽著那漫不經心的‘利用’二字的時候,他的目光靜靜的與那張格外妖冶的臉對視,薄唇扯出清淡的淺笑:“我本以為公主順著我給的消息查下去,就不存在利用這層關係,看來公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隻有我獲利。”


    蕭笙眼底有著微弱的閃爍:“秦公子當是在這院落中坐山觀虎鬥,偶爾在一旁煽風點火,自然略勝一籌,隻是秦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秦夷一瞬不瞬的盯著蕭笙,唇角的那抹淺淡的笑容慢慢淡去。


    “聰明反被聰明誤。”蕭笙唇角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容,輕輕的說著。


    秦夷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黯然,不置可否。


    一旁的寧楓微微詫異的看著蕭笙。


    蕭笙眸子微動,素手微微一抬。


    身後的宮女雙手呈著錦盒走至蕭笙的身邊,打開,取出裏麵的和離書。


    “這是父皇寫的和離書。”蕭笙放置秦夷麵前的石桌上,語氣平淡:“在官府中登記的東西也都一一劃分清楚,以後秦公子與本宮橋歸橋路歸路。”


    站著的陳沁微盯著那略顯刺眼的和離書時,眼中閃過複雜。


    寧楓見狀,饒有興致的盯著蕭笙,果然這位長公主與傳聞中的不一樣,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膩活?


    秦夷的視線在和離書上停留片刻,然後收了起來。


    蕭笙站起身:“本宮就不打擾秦公子了。”


    秦夷的視線並沒有往蕭笙看去,隻覺得與蕭笙之間的事情來的莫名其妙,散的也莫名其妙,前後這位長公主簡直判若兩人。


    他餘光中那雍容華貴的女子剛剛走出幾步不知想到了什麽又停了下來。


    “秦公子。”


    秦夷看向那神情平靜又清冷的臉,深黑的眸子越發加深。


    “那滄州梨花穀的穀主應該是這位姑娘的父親吧。”那女子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自有一股攝人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秦夷聞言,那張清絕的臉隱隱出現一絲異樣。


    陳沁微與寧楓神情自然嚴肅了不少。


    “冰魄毒針本宮很多年前有幸見過。”蕭笙的聲音很淡,她紅唇扯出一縷冷笑:“陳家雖背靠淑妃,但還沒有那個能力讓梨花穀穀主拿出冰魄毒針殺人滅口。”


    “這一次,本宮就不與秦公子計較,但有下次,本宮不介意滅了該滅的口。”


    聲音明明輕的不行,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威懾。


    秦夷這才認認真真的打量起與他對視的女子,他這才後知後覺明白剛剛蕭笙口中的‘聰明反被聰明誤’是什麽意思。


    詭靜了片刻。


    他才說道:“隻要公主與我井水不犯河水。”


    蕭笙輕嗬一聲,狠狠的睨了一眼那輪椅上的男人,轉身離開。


    榆歡立即跟上。


    蕭笙穿過一道道垂花門,擺平了兩件事她心情及好。


    如今隻要按照她的計劃一步一步的來,她總會走迴南越!


    她目視前方,眼中不自覺的多了煞氣。


    也不知,南越那些踩著她與她孩子血肉的人有沒有好好的活著。


    一定得等著她迴去!


    “公主,剛剛你說的那是什麽意思?”榆歡感覺到了蕭笙散發出來的冷意,但她太好奇了。


    蕭笙迴神,輕笑:“當然是出嫁那日,冰魄毒針是秦夷下的手。”


    “什麽!?”榆歡悚然心驚:“那公主為什麽還要幫著秦夷來對付陳淑妃?”


    蕭笙的步伐放慢了不少,輕聲:“因為,是我先礙了秦夷的路,所以他要我的命能理解,但我及時的與他撇清關係,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就沒有理由殺我,畢竟我們無冤無仇。”


    “但陳淑妃就不一樣了。”


    “怎麽不一樣了?”榆歡不理解的問道。


    蕭笙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榆歡,就快步離開。


    怎麽不一樣?


    當然是替元安帝去除了欺瞞他之人,她就更有機會離開這帝都,畢竟四皇子活著滄州洪澇一事怎會有她的機會?


    前往滄州,她一定會讓元安帝刮目相看!


    前往滄州,是她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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