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者慌了。


    她剛才又看到了(le)了(liao)不得的東西。


    現在她知道為什麽從前和零的聯係為什麽時有時無了。


    也知道為什麽零沒有載體仍然存在。


    零手裏握著的,是他還給自己的心智魔方,汩汩能量在指尖流動,頃刻間完成吸收。


    她抬起頭,正視那能遮蔽天空的陰影。


    已經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從某種意義上講,安蒂克絲其實參與了終焉一戰,雖然別的成員都去執行審判者計劃了,隻有零悄悄迴來找蘇塵。


    這個時間點,光輝已逝。


    失去希望的蘇塵癱倒在海麵上,理智在告訴他這是假的不要難過,洶湧而出的悲傷卻在一瞬間擊垮了他。


    這就是真正無法戰勝的敵人嗎?


    所謂絕望,並不是一瞬間壓垮你,而是留足時間讓你一步步做到最好,然後才告訴你。


    無數的努力,無數的掙紮,無數的後手,即使是跨越千年的謀劃,科學也好玄學也罷。


    全是徒勞無功,沒有任何意義。


    這才是絕望。


    而這時向蘇塵伸出手的,是零。


    安蒂克絲永遠是人類的好夥伴,正當蘇塵以為自己會獲得安慰時,零卻隻是向他討要心智魔方。


    她說。


    “我們的故事,到此結束了。”


    千裏迢迢而來,難道隻是為了死在這裏嗎?


    一切犧牲都是有意義的。


    但是,這裏不允許有任何犧牲,所有拚盡全力去搏取美好未來的人,都應該如願以償才對。


    如果說黑魔方要吸收負麵情緒補充能量。


    那麽,心智魔方,或者說心智能量的本質是什麽呢?


    心智進階。


    璀璨的光芒,在他的身上閃耀。


    這樣的奇跡,連高高在上的袛也要為之顫動。


    它同樣知道副本的存在,也知道無法徹底扼殺威脅,於是它記住了蘇塵的樣子。


    與其說是副本,說成舞台反而更為貼切,參與者都知道此間真實,卻都默契地扮演著彼此的角色。


    蘇塵又一次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的容貌是捏造的,比起被理查德惦記上,之後的經曆反而就變得可以接受了。


    零的意識,進入蘇塵的身體,得到允許後開始讀取記憶。


    銀幕上,畫麵閃爍。


    定格在某一幀。


    零問蘇塵。


    “這是什麽?”


    蘇塵開口,過往的記憶被喚起。


    “青眼白龍。”


    “很難忘的記憶嗎?”


    “8700萬。”


    零點點頭。


    “那麽,接下來,我就以決鬥者的身份跟隨你了。”


    因為終焉世界的零已經死去,所以副本裏的零必須被帶出,這同樣是後手的一部分。


    但是為了不被察覺,蘇塵的這部分記憶被刪去。


    遊秋所說的完美通關獎勵,就是這個。


    至於她將自己送往無限循環,就是因為觀察者要用零的殘骸創造出初始狀態的零,兩個零不能同時存在,遊秋選擇成就零的本體,至於自己。


    隻要不被遺忘,終有重逢的那天。


    至於現在,無非是換個身份和蘇塵相處,還不能坦白,唉。


    觀察者薅著自己的白色長發欲哭無淚。


    你個指揮官早說和零有一腿啊,你要撈我還能不讓你撈嗎?讓淨化者那個笨蛋搶了先,構建者還凡爾賽般的不情不願。


    不對。


    天帕嵐斯是不是把蘇塵丟進海裏過?


    瞳孔閃閃發光,觀察者仿佛受到了某種安慰,現在她的情報最多,想做點什麽實在是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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