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光線明暗不定。


    最後的門隨著蘇塵的出現緩慢打開。


    淨化者喜出望外。


    “老師,我們成功了。”


    重新抱起長春,蘇塵一言不發。


    五分鍾後。


    悲傷和冷漠從臉上褪去,他抬起頭,旁若無人地蹭了蹭長春的臉,長春因指揮官沉重表情而泛起的疑慮隨之消散,她開心到鼓起臉頰,誒嘿嘿的笑聲仿佛擁有驅散心底陰暗的神奇力量。


    直到這時,蘇塵才看向淨化者。


    “我做到了嗎?”


    “老師,你做到了。”


    “我所見到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並非真實發生過的,而是在那時間點由老師介入所帶來的某種可能性,比如老師你願意相信我,所以才會來到北方聯合,但如果做出另一種選擇的話,就自然不會出現在這裏。”


    “構建者呢?”


    “她沒了。”


    “可以講講關於她的事情嗎?”


    “老師,我們還是先去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吧。”


    “好。”


    越過各種讓蘇塵無法理解的設施,淨化者在最不顯眼的地方翻出一遝文件,她高興的像個孩子。


    “老師,快來看。”


    “什麽?”


    “這些是方案艦的藍圖。”


    “有什麽作用嗎?”


    “有了它們,老師你就可以擁有科研艦。”


    “可我本來就有啊,之前腓特烈大帝還抱過淨化者你呢。”


    “這樣說吧,如果我們拿不到這些藍圖,那老師你就不會擁有科研艦,即使你已經有了。”


    “還是不太能理解。”


    “在很久以前,有個同老師一樣的人,他想盡辦法提升艦娘的實力,科研艦方案也是他的構想。老師的科研艦和我們塞壬有關,但我們並沒有方案艦的相關藍圖,而那個人的操作主要是以下兩點:1.未來我們塞壬一定會來到這裏拿走這些東西。2.在得到它們之前,我們塞壬就可以使用它們。”


    “前因後果紊亂了吧。”


    “老師,時間的刻度不是從一而終的,我們隻是預支了未來,就像人類喜歡用借貸的方式揮霍還沒有賺到的錢一樣,這就是科學。”


    “那如果未來沒有辦法拿到這些東西,不就存在邏輯上的死結了嗎?”


    “老師,你聽說過時空悖論嗎?”


    “聽過,但是長春沒聽過,你給她講一講吧。”


    “如果老師你穿越時空把過去的自己殺死,那樣的話就會陷入邏輯上的死局。”


    “不錯。”


    “但事實不會是這樣的。”


    “為什麽?”


    “穿越時空見到另一個自己的瞬間,不,在按觸到和另一個自己相關的事物並且做出影響之前,就會直接被法則抹殺。”


    “這是什麽法則?”


    “物理法則啊。”


    “我的物理老師似乎沒有教過這個。”


    “那肯定是高中老師說大學老師會講,然後大學老師說高中老師已經講過了的那種情況吧。”


    “不能做出影響,那穿越還有什麽意義?”


    “可以影響,但是要符合邏輯。”


    “我聽不懂。”


    “哈哈,老師你比我還笨呢。”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也不是不行。”


    “以前都是由老師給講故事給別人聽,現在就由我給老師講故事吧。”


    “已經在海裏了,算是洗耳恭聽吧。”


    “我的故事裏不會有勇者和小蘿莉哦。”


    “那會有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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