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塞壬將是你最大的盟友,也會是你最強的敵,努力變得更強吧!”


    “淨化者,你還要與我為敵?”


    “我不知道。”


    “沒有一種勝利是以死亡為前提,正如沒有一種救贖要以犧牲做基礎。留下來吧,淨化者,反正都要有人解決問題,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我呢?”


    “老師,我已經停不下來了。”


    “隻要可以下定決心,無論是終焉的未來還是不盡人意的過去,都是可以被改寫的。唯有看似一無所有的當下,是我們要緊緊把握住的東西,一切對未來的憧憬,都不應該脫離當下而存在。”


    “我從來都是說服不了你的,老師。”


    “要怎麽做,你才能留在我身邊?要做到哪種程度,塞壬才會再次和人類站在統一戰線?要把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期許,就由我開始做出改變吧。我們現在是在同一片藍天下,也是在同一片海洋上,我已經知道要做什麽了,隻是還不知道該怎麽去做。”


    “北方聯合。”


    “北方聯合?”


    “北方的極寒之地埋藏著過去的一切,無論是長島防線還是最後的會議,還有科研艦的起源之謎,重要的東西都藏在那裏。老師,去拿迴那些東西。”


    “為什麽是我?”


    “隻有具備心智能量適應性的人才能進入,這同樣是那個人留下的後手,我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北方聯合在哪裏?”


    “北方啊。”


    “北方是在哪裏?”


    “太陽從東邊升起,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你這種形容會讓人迷路的吧?還不如晚上看北極星靠譜。”


    “也可以的,還是老師更聰明。”


    “聰明什麽,依靠北極星的話,白天怎麽辦?沒有星星的夜晚怎麽辦?”


    “是我思慮不周了。”


    “你什麽時候思慮周全過?”


    “我和構建者不同,我連靈智都是在漫長的歲月裏自發誕生的,沒有人為我啟蒙,笨一點就笨一點吧,比執行者係列聰明就行。”


    “我教你啊,能學的不能學的都可以教你,起碼讓你達到正常人的智力水平吧。”


    “和老師在一起的這幾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幾天很短,一生很長。”


    “習慣了在黑暗中摸索的日子,就已經不能再見到光了。”


    “荒謬,如果心裏沒有光明,那要怎樣才能在黑暗中生存下去。”


    “北方聯合,老師,我在那裏等你。”


    淨化者的身後。


    黑洞徐徐張開。


    “等一下,你這黑洞,我能進嗎?”


    淨化者沉默好久。


    “老師,你是真沒拿我當外人啊。”


    “笑話,連你都是我的。”


    “手機給我用一下。”


    “我刪下記錄先。”


    “不看你瀏覽器。”


    “我刪的是別的記錄。”


    “老師,我為您下載的缺德地圖,是塞壬的最新成果。”


    “不夠。”


    “不夠?”


    “至少,留個聯係方式吧。”


    “山高水長,有緣再見。”


    “這是什麽?”


    “網名啊。”


    “這裏沒網......你要給我id才行。”


    “需要我為老師開通信息網絡嗎?”


    “真的,淨化親,別幹塞壬了,跟我迴家吧。”


    “我是不會背叛的。”


    “我可以接受你們所有人。”


    “......我不相信,再見吧,老師,我會關注你的。”


    “等一下。”


    “又怎麽了?”


    “觀察者的聯係方式也留下。”


    “她在重櫻,網名是......,還有id是.......”


    “你的胖次還在我的房間,要不然先別走了,跟我迴去拿吧。”


    “老師所特有的幽默,是領先於時代的。”


    黑洞消散,淨化者已然離開。


    沒能聽到蘇塵的迴應。


    “我隻在難過的時候說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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