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廷以為自己是蘇暖唯一贈送糖人的人,沒想到兩人一迴到客棧她就把手裏的糖人都分 了出去,就連她看不上的冷月都收到了一隻精巧的小狐狸。


    他覺得自己舉著快糖的樣子簡直就像個傻子。


    正準備將糖丟掉時,蘇暖突然湊上來,在他的糖人上咬了一口。


    漂亮的四爪龍少瞬間沒了一隻爪子。


    “你怎麽把龍爪給吃了?”


    “那不然吃哪?”


    蘇暖發出了靈魂質問之後又上來咬了一口,這下龍角也沒了。


    “你買來就為了吃嗎?”


    “當然,脆脆甜甜很好吃,不信你嚐嚐。”


    慕雲廷猶豫間眼看著蘇暖的嘴又湊了上來,連忙一口咬下龍頭。


    “這就對了,糖就要有糖的歸宿。”


    兩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旁若無人的吃著糖人。


    一旁拿著糖人的侍衛默默把分給自己的糖人放進了嘴裏。


    隻有獵風一個人舍不得吃,他的是一隻小兔子,可可愛愛的,實在是下不去口。


    客棧老板第一次看到一群大人圍坐在他的客棧裏,人手一個糖人,吃得那叫一個歡快。


    不過一群人裏隻有兩個人拿著糖人沒吃,一名貌美女子皺眉一副嫌棄的樣子,另外一個傻小子對著手裏的糖人一直樂。


    老板心說不用問,皺眉的女子是這一群人中最正常的一個。


    然後他就看到他眼中的正常女子走到傻子麵前哀哀戚戚的不知說了什麽,然後傻子手裏的糖人就被女子給換走了。


    再後來,那名正常的女子也加入了吃糖人大軍,連那傻子也恢複了些正常,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糖人。


    這個晚上,蘇暖用十三個糖人給客棧老板留下了深刻印象。


    “公子,明天我能不能也騎馬?”


    蘇暖剛塞了滿嘴的龍尾巴,就聽冷月對慕雲廷說了這句話。


    她敢肯定這女人絕對是掐準時機來說這話的,她就是算準了自己這會說不了話,沒辦法拒絕她。


    “你會騎馬?”


    慕雲廷沒讓蘇暖失望,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我會騎,以前有恩客帶我騎過。”


    “既然會騎馬,那明天我讓人去買一匹馬給你,這樣也能提高我們行進的速度。”


    蘇暖終於將龍尾巴嚼碎,能張開嘴了,“你中午是不是就想說騎馬的事?”


    冷月點頭承認。


    蘇暖撇了撇嘴,還以為她要謀劃什麽了不得的事呢,原來就是想騎馬。


    目的達成,冷月興高采烈的迴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


    次日出發前,慕雲廷果然差人去買了一匹馬迴來。


    冷月騎上馬試了試,感覺還可以。


    於是一行人上了馬,速度倒是快了一些。


    中午就到了一個小鎮,但是為了趕路眾人沒有進鎮子,隻在路邊休息,冷月比之前活潑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


    看著那張與旬箏酷似的臉,慕雲廷麵色終於變得溫柔。


    蘇暖猜想冷月這個樣子才更像旬箏吧。


    隻不過今天的冷月有些過於活潑了,拉著蘇暖聊個沒完,開始還是談論風臨鎮上的新鮮事,說著說著就開始說她的那些恩客。


    這些話總能讓人想起她曾經的花魁身份,盯著一張酷似旬箏的臉說這樣的話,就連蘇暖的感覺都很複雜,無論眼前這人的目的如何,她實實在在的做過花樓姑娘。


    蘇暖偷眼看慕雲廷,果然對方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下午前進的速度更快,華燈初上時到達了小綿郡。


    這是皇城以南路過的第一大郡,熱鬧程度不是前麵的幾個鎮子能比的。


    一進小綿郡的城門,蘇暖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混在城樓守衛之中的應恕。


    她沒敢多看應恕,怕被慕雲廷和夜隱發現。


    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但是蘇暖能確定他不會傷害慕雲廷,因為慕雲廷是真心在替旬家翻案。


    一行人來到客棧入住,客棧的空房足夠,蘇暖要了一個單間,慕雲廷也沒說什麽。


    晚上,冷月主動來找蘇暖。


    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沒說出重點,蘇暖最看不得別人有話不直說的樣子,開口趕人的時候冷月終於說出了重點。


    “夫人有沒有金瘡藥?”


    “你受傷了?”


    “今天騎馬騎的多了。”


    蘇暖瞬間想起自己第一天騎馬後大腿裏側被磨破皮的慘狀。


    藥膏她還有,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看得出來,向她開口冷月很勉強。


    蘇暖雖然不喜歡她,可是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跟她過不去。


    “需要幫忙嗎?”


    遞上藥膏的同時,蘇暖開口問道。


    冷月接過藥膏,道謝後婉拒了蘇暖的好意。


    她拿到藥膏之後沒有直接離開,猶豫著還有話要說。


    “還有事?”蘇暖挑眉問道。


    “夫人可曾聽說過旬箏?”


    來了,來了,終於開始來挑撥了,蘇暖莫名有些興奮。


    “你想跟我說什麽?”


    “我想說旬箏曾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尖,夏側妃要小心此人。”


    “你不是旬箏的妹妹嗎,跑來跟我說這個合適嗎?”


    “沒什麽不合適的,我隻是提醒您一句,太子妃的位置隻有一個,您若不努力,等被人搶去之後是要後悔的。”


    “你知道旬箏還活著?”


    冷月淡淡一笑,“我想不光我知道她還活著,夏側妃應該也是知道的,可是您沒告訴太子殿下,我猜您是知道旬箏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地位的,如果讓他知道旬箏還活著那太子妃的位置還真就沒別人什麽事兒了。”


    “你的話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不過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旬箏既然活著為什麽不來找太子殿下?”


    “也許有什麽苦衷吧,誰知道呢!”


    “那你接近太子又是什麽目的?總不會也是奔著太子妃的位置來的吧?”


    蘇暖這一問純屬好奇,可是這話聽在冷月的耳朵裏就有些嘲諷的意味。


    “沒錯,以我的身份,就算旬家平反我也坐不上那個位置,可是我可以幫助與我交好的人成為太子妃。”


    “就憑你跟旬箏有幾分相象?”


    “沒錯。”


    “我不信!”


    蘇暖口中說著不信,心中卻驚詫,冷月明知道旬箏還活著憑什麽認為自己隻靠她的一張臉就能讓別人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夏側妃不妨拭目以待,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確定要不要與我交好。”


    談話到這裏便停了下來,冷月告辭離開。


    蘇暖一個人坐在窗前思索著冷月的每一句話,她在以太子妃的位置為誘餌引自己與她合作。


    可是這對冷月來說有什麽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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