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蔡啊,起了嗎。”


    “剛醒,甘叔,有什麽事嗎?”


    第二天,蔡誌坤被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聽到熟悉的聲音漸漸清醒過來。


    昨天他忙著救援時因為沒有防水袋,手機交給了王叔保管。


    忙了一天,晚上迴去洗完澡倒頭就睡,根本沒顧得上看手機,不過本能還是讓他給手機充上了電。


    沒想到一大早就接到了甘名望的電話。


    正在看電視的甘橘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按下靜音鍵,飛奔過來偷聽。


    “哦,沒什麽事,我昨晚看到橘子的行動軌跡好像不對,商都洪災那麽嚴重,他怎麽會繞市區一圈呢?”


    “額!”


    蔡誌坤瞬間清醒過來,支支吾吾了幾句垮了下來,低聲問道。


    “阿姨在你旁邊嗎?”


    “不在,她去買菜了。”


    聽到這句話,蔡誌坤這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氣,和甘橘對視一眼,見他猶豫片刻點頭,蔡誌坤這才開口。


    “其實昨天我們...”


    將昨天參與救援的種種經過說了一遍,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傳來老甘沉穩的聲音。


    “你們做的很好。”


    正準備接受指責的蔡誌坤愣了愣,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迴答。


    “叔你不怪我?”


    他試探著問。


    “哈哈哈哈,你們這是在做好事,我為什麽要怪你們。”


    老甘頓了頓,聲音又變得嚴肅。


    “不過,你們還是要注意自身安全,知道嗎?”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看著他的。”


    蔡誌坤看了甘橘一眼,正氣凜然的說道。


    甘橘翻了個白眼,差點噴他一臉。


    “嗯,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還有一件事,橘子在旁邊呢?我打算以橘子的名義向商都捐款2000萬,你問問他的意見。”


    蔡誌坤打開揚聲器,將手機湊近甘橘。


    “我沒意見,越快越好。”


    甘橘舉雙爪讚同,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


    “不用全部捐錢,其中一千萬用來買物資,找個靠譜的人運送過來。”


    “嗯,有道理。”


    老甘琢磨出味來了,點點頭,掛了電話辦事去了。


    “走吧,下去吃早飯,然後繼續幹活。”


    蔡誌坤伸了個懶腰,感覺腰有點酸。


    “幹什麽活?”


    甘橘意有所指的問道。


    “額。”


    蔡誌坤噎了一下,忽然想起昨天說的話。


    什麽參與救援還能順便照顧一下那小子。


    結果呢,一頭紮進去後就再也沒想過這事兒了,完全忘的一幹二淨。


    幸好那位鍾總因為洪災瑣事纏身,沒有問起進度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迴答。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了再說,至於那幾百萬,先放一放。”


    蔡誌坤倒不是很在意。


    他雖然不是什麽可以犧牲自己的偉人,但蔡誌坤知道,錢終究隻是身外之物,比錢更珍貴的事物有太多太多。


    “再說了,都已經鎖定那小子了,還怕他跑了不成。”


    說著,一人一貓搭乘電梯到酒店食堂吃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前台小姐姐把他們的事匯報了上去,今天的飯菜格外豪華。


    飽餐一頓,當一人一貓再次進入電梯發現一樓的按鈕已經可以使用了。


    下到一樓,大廳有不少人注視著外邊,神色欣喜。


    蔡誌坤憑借身高優勢,已經看到了外邊的情形,臉色頓時如他們一樣。


    “洪水退去了!”


    甘橘聞言,跳上他的肩膀往外看,土黃色混雜垃圾的洪水確實已經退去,街麵上隻有淺淺一層積水,大概隻到腳踝處。


    相比於昨天,簡直是兩派景象。


    洪水退去,被困在酒店的人終於能迴家了,蔡誌坤帶著甘橘,匯入人群來到外邊,注意到馬路上已經有車子行駛。


    道路兩邊依舊是一個個身穿製服的人,在清理路麵和下水道。


    “走吧,按你說的,先去接上那幾隻貓。”


    蔡誌坤跑去把車開了過來,接上甘橘朝著流浪之家租住老小區行去。


    “你為啥這麽執著要帶上它們?”


    輪胎分開積水,車速並不快,蔡誌坤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問你,如果一條狗參與救援立了大功,然後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火了以後會怎麽樣?”


    甘橘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蔡誌坤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說道。


    “估計網上輿論肯定會把那條狗吹上天吧,說不定還能立個祠堂。”


    “這就對了。”


    甘橘一副“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的表情。


    “哦~你是想給流浪貓積攢好名聲,然後呢?”


    蔡誌坤感覺自己懂了,又沒懂。


    “這麽做的意義何在?”


    甘橘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重點是流浪貓這三個字。”


    “希望大家看到這些視頻時,能對流浪貓好一點吧,不用刻意去照顧或者收養,能做到不愛不傷害的程度就行了。”


    他轉頭望著外邊狼藉的街道,聲音逐漸低沉。


    蔡誌坤沉默了,不知道如何接話,索性就沉默下去。


    這個社會終究是人類掌控的,有人喜歡貓,把貓當做孩子養,甚至隻想和貓相依為命度過餘生。


    有人厭惡貓,動輒打罵嗬斥,更有甚者還會虐貓,這種人不在少數。


    就算小動物保護法全麵施行,也不乏那些人鋌而走險,東窗事發後又會有多少人發聲呢?


    在蔡誌坤的眼裏甘橘就是一隻聰明成精的貓,不管如何終究還是愛護同族的。


    可甘橘走過的時間長河裏,他是從無感,到變成貓,理解貓,到現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


    有些時候,他心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還是貓了。


    不過總的來說,甘橘希望貓,尤其是流浪貓過得好一點。


    ...


    到達小區後,蔡誌坤與那幾個女生說明情況,很順利的帶走了昨天跟著甘橘的五隻貓。


    外加一箱罐頭和別的零食。


    “要不要給你開一罐?”


    蔡誌坤轉過頭,擠眉弄眼的看他。


    “滾蛋。”


    甘橘啐了他一口,轉頭繼續用貓語跟五隻貓交流。


    “喂,你在跟它們說啥?”


    蔡誌坤看著看著,漸漸感覺不對勁了。


    這怎麽瞅著像恐怖片裏的片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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