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沒管劉小婷怎麽想,隻覺得今天必須得把這個邪門玩意兒解決掉,於是她扭過頭,對沈悅然道:


    “小月亮,你把她帶出去。”


    清場之後,裴安竹才能放開手腳,痛快的打一場,而不必擔心誤傷了圍觀群眾。


    “好嘞!”沈悅然應了聲,抓著劉小婷的手,轉身就走。


    劉小婷本來想掙紮,但是小狐狸護主,直接跳到她的肩膀上,一張嘴對準了她的頸部大動脈:


    “出去,否則我吃了你!”


    狐狸口吐人言,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劉小婷害怕真的死了,就隻能老老實實地離開了山洞。


    很快,洞穴中安靜下來,隻剩下裴安竹,還有那個變成木雕的邪神。


    裴安竹盯著木雕看了好幾眼:


    “你以為你躲在裏麵,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話音落下,她環視了山洞一圈,將地麵上零散的枯枝落葉搜集起來,堆在了雕像麵前,隨後又掏出一把符籙,放在枯枝上。


    從石台上拿來蠟燭,點燃符籙,引火,很快這裏就變成了一個火堆。


    她把雕像從供奉台上拿下來,一把就扔進了火裏:


    “燒了你寄身的容器,你應該能現身了吧?”


    用符籙引燃的火,可不是一般的火,那木雕在火裏隻堅持了不到兩秒,就被火焰包圍,開始燃燒。


    很快,山洞裏傳來異樣的氣味,就像是屍體燃燒的味道。


    木雕在火焰的吞噬下,變得麵目全非,很快就隻剩下了半截兒,那邪神被逼的沒辦法,隻能從雕像裏出來,盤桓在半空中,叫囂道: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對我趕盡殺絕?”


    “你要是不喜歡我幫先前那個丫頭,我不幫她就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給人留活路!”


    裴安竹盯著那團黑氣,嗤笑道:


    “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你盤踞在這裏,做了不少孽吧?我身為玄門中人,豈能容你繼續殘害生靈?”


    黑氣辯解道:


    “我被封印在此處,沉睡許久,也就是最近二十年才蘇醒過來。此地位置偏僻,人煙稀少,就算我有心,也害不了幾個人!”


    “就算是罪犯也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吧?你怎麽就不給我洗心革麵的機會?”


    這話倒是沒錯,黑氣能蠱惑的人,也就是九裏坡的村民了。


    不過村民人數有限,所求不過是升官發財娶老婆之類,所以暫時還沒有造成太大的後果。


    但是,它以人類鮮血為食,本身就是一種逆道。


    裴安竹並沒有被他騙到,隻淡淡的開口:


    “我不信你會改過自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你是被封印在這裏的一個魔修神識吧?說你們魔修改過向善,鬼都不信!”


    挑明了對方的身份,那黑氣的語氣變了,變得陰森且恐怖:


    “你知道魔修,你到底是誰?”


    這團黑氣蘇醒二十多年,雖然不能挪動地方,但因為有九裏坡村民的信仰和鮮血,它能量慢慢地增強,同時也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


    如今早已不是他記憶中那個金丹多如狗、元嬰遍地走的時代了,空氣中靈氣稀薄的可憐,修仙之人早已絕跡。


    它本來以為,憑著自己的記憶和本領,隻要再蟄伏幾十年,就能掙脫封印,在這個末法時代大展拳腳。


    卻沒想到,突然遇到了這麽個硬茬子,竟然知道魔修的存在。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來送你上路的。”裴安竹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被封印在這裏,但是這個時代,不需要魔修的存在。”


    說完這話,裴安竹有了行動。


    她如今手邊沒有趁手的武器,隻能以符為陣,將黑氣困在裏麵,讓對方無法出來。


    魔修她殺過不少,魔修的神識她也滅過不少,知道對方的弱點。


    但此間靈氣稀薄,她隻能調動身體裏儲存的靈氣,再加上功德之力,將這道神識徹底絞殺。


    黑氣避無可避,硬生生迎接了這一擊,但依舊沒有死。


    裴安竹臉色嚴肅起來——


    太弱了。


    要是在修真界,她剛才那一招不僅可以將對方徹底絞殺,甚至方圓十裏的魔修都逃不掉。


    可在這裏,也許是靈氣不足,也許是她修為不夠,這一擊的威力居然大打折扣,哪怕將對方重創,卻還是讓對方留了一線生機。


    這是裴安竹前後兩輩子,第一次覺得棘手。


    魔修不是鬼魂,很多殺鬼的手段都不管用,符籙、功德都隻能是輔助,唯有法力可以對付。


    但偏偏,她現在是個煉氣期,且靈氣不夠。


    修真界人人都知道,魔修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如果不能徹底斬草除根,但凡給他們留一絲神識、一縷神魂,他們也能逃出去。


    然後啃食無辜者的血肉,補充自身,重新活過來。


    黑氣死裏逃生,看到裴安竹蹙眉的樣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別白費功夫了,你殺不了我的!”


    “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小丫頭,你如今的修為想徹底殺死我,還查了點功夫,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跟我封印在一起的,有一顆靈元珠!”


    “哈哈哈哈哈!小丫頭,知不知道什麽是靈元珠?知不知道它有什麽用?隻要有它在,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永遠不會死!”


    裴安竹聽了這話,原本嚴肅的神情突然放鬆下來,她笑了:


    “原來如此。”


    “靈元珠,是修真界至寶,可以儲存神識和魂魄,並對其進行蘊養,隻要還有一口氣,它也能把人養迴來。”


    “可以說有了它,就等於多了一個保命的機會。”


    黑氣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知道的還挺多嘛!可是這有什麽用呢?你永遠殺不死我,隻能放任我蟄伏在這裏,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壯大!”


    “誰說我殺不了你?”裴安竹眼神譏諷。


    “你剛才已經試過了,不是嗎?”黑氣大概是以為自己不會死,所以有恃無恐很放鬆,“放棄吧,或者跟我合作。”


    裴安竹並不理會它的挑釁,隻開口道:


    “殺不死你,並不是因為你有多強大,而是因為你恰好跟靈元珠封印在一起,而你恰好又隻是一道神識,可以隨時從靈元珠補充力量。”


    “但如果……你沒有靈元珠呢?”


    “什麽意思你是想把靈元珠拿走嗎?”黑氣愕然,隨即笑了,“哈哈哈哈,這更是異想天開了!要拿走靈元珠,除非你破開封印,而一旦封印破開,我就自由啦!”


    隻要封印被破,它就能趁機逃走。


    它隻是一縷神識,可以寄存在任何地方,甚至路過的一隻鳥,都有可能成為它的載體。


    到那個時候,天大地大,裴安竹未必還能找得到它。


    所以,它賭她不敢。


    黑氣想通這一點之後,徹底放心了,它不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個丫頭手上,所以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選擇。


    在它看來,這丫頭已經陷入了兩難。


    可誰知道,裴安竹也無聲的笑了,她語氣冰冷:


    “是嗎?”


    話音落下之後,她沒再理會黑氣,而是開始破除這個封印。


    事實上,從她進山洞裏之後,就已經觀察過了——


    這個封印並不是什麽高深的東西,放在修真界,任何一個粗通陣法的人都能破解。


    用這麽粗糙的陣法封印的,顯然也不是什麽厲害人物。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在修真界,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用封印陣法來對付魔修,正道修士多得是手段將魔修斬草除根。


    所以她猜測,這個封印陣法,應該是本世界很多年之前,玄門還沒有徹底沒落的時候,遺留下來的。


    在修真界算不了什麽的魔修,在這個世界確實比較難對付。


    如果這個世界的前輩沒有徹底殺死魔修的辦法,那麽為了不讓它再作惡,將它封印是最好的辦法。


    綜合這些信息,裴安竹心中有了最基本的判斷:


    封印她能解,這個魔修神識也不難對付。


    雖然她現在隻有煉氣期,但她是功德之身,手裏又有諸多寶貝,比如之前在韓家村收獲的鐵鎖鏈、羅盤,還有……隕鐵刀。


    她有把握在解開封印之後,防止魔修神識逃脫,將其一舉殲滅。


    裴安竹在心中估摸了一下這件事的勝算,幾乎是百分百,於是她覺得可以行動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布置了一番。


    首先,是一道充滿殺意的靈氣釋放出去,將此地方圓百裏所有的飛禽走獸震懾一番,讓它們不要靠近,同時連附近的各種蟲子都殺的片甲不留。


    其次,鐵鎖鏈注入靈氣,放在山洞的出口方向;羅盤激活,籠罩在封印陣法上空;以符成陣,將上下左右、東南西北所有的方位都變作牢籠,如此將四麵八方守地滴水不漏。


    最後,隕鐵刀從丹田中取出,雙手握住了刀柄,狠狠地朝著封印劈了過去。


    刀鋒銳利,凜冽的刀氣噴湧而出,直接落在封印陣法的陣眼處。


    哢嚓一聲,封印碎了。


    黑氣沒想到,裴安竹居然真的有這個膽子破開封印,它愣了一下,立馬抓住機會,想要衝出去。


    可因為裴安竹的防護措施實在是太到位,它壓根就衝不出去。


    就在它試圖逃走的這幾息時間裏,裴安竹已經找到了靈元珠,並將其握在了手裏。


    隻不過,裴安竹印象中通體碧綠的靈元珠,已經被染黑了。


    大概是長年累月跟這個魔修神識為伴,受到魔氣的感染,盡管還有蘊養神識和靈魂的能力,但也微乎其微了。


    它需要在靈氣充足的地方進行恢複,裴安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封家的那座山。


    到時候帶著靈元珠嫁過去,正好可以用靈氣滋養它。


    靈元珠拿到手,現在也是時候解決這個魔修神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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