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翩然躍上屋簷,輕巧迅疾的幾個起落,已在京城之外。


    打一照麵,他便知道那名姑娘是誰,子夜門從來不做糊塗生意,皇上既然委托子夜門辦事,在接下這筆生意前,子夜門自然會先調查清楚,衡量得失。更何況,宮中早已有子夜門之人。


    然而,那名王爺是何等機警狡猾的人物,要他的項上人頭不難,難就難在他手中尚握有軍事大權及重要密件,牽一發而動全身。他遭敵叛國的行為,雖找不到任何人證物證,因為,所有證據一概被他湮滅,且已進行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宮中奉旨前去調查的密探全部一去不複返,想來他是有所警覺,便決定先請公主去他那「坐坐」吧!


    但皇上雖抓不到證據,可不是個昏君,豈會任人隨便威脅擺布?不過,看來皇上的擔憂已成真,除了人民百姓的安危,皇子公主們的生命也的確堪虞。


    子夜門接皇帝所委托的生意也是第一次,從第一代的門主直至現在,子夜門其實與皇室有極其密切的關係,隻是不為外界所知罷了。這關係隻有曆代大雲皇朝君主和子夜門門主才清楚。


    所以,他不願意她涉入此事,他知道純真無邪的柳意合心太軟又太天真,江湖險惡,人心詭詐,何其難防!子夜門已接下這筆生意,對方又盯上皇子公主們,她若太過接近皇室人員,說不定會受到波及。


    思及此,他的心一陣緊縮,他不要他的寶貝受到任何的傷害,雖然暗中挾持咎姮公主的人已被他所殺,但誰知還有什麽人會繼續盯上皇族兒女?


    他不要失去他的心肝寶貝,她是他生平唯一的弱點。


    子夜門的名氣在大雲皇朝何等響亮,這若讓外人知道,不知會有多少人為了讓他接或不接生意而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甚至會不擇手段以她要脅子夜門……


    一想到她的生命可能遭人覬覦,就教他萬分害怕,他什麽都不怕,就怕失去她!


    夠了!一切到此為止!她已接近咎姮過久,必須馬上離開。


    天下人的生命均不幹他的事,皇族中人也自有他們的護衛守護,毋需別人窮操心。更何況若撇去現有的威脅,他更不愛她與外人太過親近。


    她是他的人!他要她的眼裏隻有他,沒有別人;她的笑、她的一切都屬於他,她不該分給別人,隻能由他一人獨享,他嫉妒全天下每一個會奪去她注意力的人,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


    一迴到別業,他即帶她迴房。但她肚子傳來饑餓的叫聲提醒他,她已半天沒吃飯了。所以,自己的「饑餓」隻好暫時壓下,先喂飽她再說。


    一迴來,她的肚子竟咕嚕咕嚕的叫起來,逗笑了尚騰無欲,他低笑出聲,隨即命人下去準備好一桌膳肴,教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路上,他的臉色陰霾得就像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尤其是來自他身上的男性陽剛氣息,除了清新幹淨之外,還多了一種亢奮的味道,讓她大驚失色,那是唯有當他想要她時,才會散發出的體味呀!怎麽辦?她真的想逃。


    可是,她逃得出這男人的手掌心嗎?他專製的霸占住她,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


    以前他忙,她還可以到處亂跑,無奈無論她怎麽跑,好象都是在他的地盤上,逃不出去;入夜後,他又霸著她夜夜春宵,繾綣纏綿。


    到了上京,他更是無事一身輕;但她可慘了,又要應付他日裏的一時「性」起,又要應付他夜裏的無盡需索,偏他像一頭喂不飽的野獸般的不知饜足,不過才來到上京兩天,就已累得她不想下床。


    他為什麽不去找別的女人呢?根據這裏的書上所記載,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似乎是稀鬆平常,而且看見一個娶一個,雖然她不懂他們為什麽會這樣,不過,他若肯要別人,她真的會輕鬆許多。


    他的體魄非常高大,又壯又挺,結實雄偉,根本就像山一樣。他並不像健美先生那種肌肉男,一坨一坨的都是肉。他的肌肉勻稱而結實,每一塊肌理的起伏皆呈現出有力而完美的收縮。赤裸的身體看來就像一頭敏捷優雅的豹,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反倒更具威脅性,爆發力十足。


    她隻看了他的裸體一次,就不敢再看,因為,沒穿衣服的他看起來更危險,他的氣勢驚人,英姿勃發。她在他麵前,簡直就像一隻小貓咪,他一掌就可以把她壓扁。


    兩人的體型、尺寸上的差距,令她不堪承受,對他而言,她真的太小了;對她而言,他又太過於巨大,以致每次他進入她的時候,總是教她疼痛不已,就像是火在燒一樣。


    雖然經由潤滑劑的緩和,她已能漸漸適應,可是,她仍抵不過他奇大無比的胃口,若能有別的女人來分掉他的精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她不想他把他的注意力專注在她的身上,她不想和他牽扯一輩子。


    那個李姑娘看來挺好,她有花容月貌,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從她的言談舉止看得出來她是個端莊得體、賢淑大方的好女人。


    據自己在這個世界所看到的書籍上記載,這個時空的女人都會幫丈夫納妾,其實,她也曾想過讓尚騰無欲納芳華、芳霏為妾,這樣她不就可以輕鬆些了嗎?她倆可都是非常綺麗的玉人兒,起碼跟自己比起來,她倆絕對是風姿綽約,具有十足的女人味。


    可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是在異想天開,因為,芳華、芳霏太過於敬畏尚騰無欲,不敢心生二意,隻想好好的服侍她。能待在鬆風院內,服侍門主夫人,看到門主,她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唉……


    但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碰上了一位對尚騰無欲有極度好感的李姑娘,而且她的容貌美得沒話說,全身挑不出一絲毛病來,她以為尚騰無欲會像野獸一樣,一看就會撲上,可是……為什麽沒有呢?他冷淡得彷佛當作沒看見,在他精光湛然的眼裏,唯一有的隻是對她的怒氣,她甚至還來不及製造機會,就被他抓了迴來。


    怎麽會這樣呢?莫非是無名穀裏已有太多出色的美人,所以,他看到美人也沒什麽感覺?


    對喔!其實,看得出來除了芳華、芳霏,其他還有很多的美人也很仰慕尚騰無欲,雖然她們叫他「門主」,但俏臉都會不自禁的羞紅,一看就知道對他有意思,有些女人還會忍不住瞪視她呢!


    也許她該再找他談一次,坦白的告訴他她的心情,並衷心祝福他另覓佳人,共度一生。


    這兩天他都會帶她上街,也許她可以趁這幾天逛街的時候,找個機會跟他談一談。


    想到這裏,她不禁一笑,渾然不覺自己的夫婿正坐在旁邊觀望她,並把她一臉憨憨的笑容收進眼裏。


    這小東西的表情真豐富,吃一頓飯就有各種不同的表情,看了就教人好笑,她肯定是在胡思亂想。


    「想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聽到他的問話,她才恍然迴神,啊!她還在吃飯呢!


    「秘密。」她神秘的對他甜甜的一笑,看得他心中一蕩,熱血沸騰。


    他伸手輕握她的小下巴「再笑一次。」


    「什麽?」她聽得一頭霧水,不解的看向他。


    「我喜歡你對我笑的樣子,再笑一次。」他沙啞的低語;迷醉的輕觸她水嫩嫩的臉蛋。


    「我忘了。」她怎麽會記得她剛才是怎麽笑的嘛!


    他深深的凝望她許久,久到她幾乎忘了唿吸時,才終於捺不住的一把抱起她,邁向床榻。


    「無欲……讓我休息好不好?」她慌張得用雙拳抵住他的胸膛,不想再與他有任何親密的關係。


    「不好。」他一口迴絕,將她放上床榻,人也跟著壓上她。


    「無欲……」她偏頭躲開他覆上的嘴,卻被他含住珍珠般柔潤的小耳朵。


    「我餓了!」不再多言,他盡情展開掠奪,恣意品嚐她甜蜜的滋味……


    *   *   *


    「姐姐?姐姐!」咎緬才踏進門,就看見長她兩歲的咎姮正呆倚著窗扉,望向窗外的天空,她不禁好奇的看過去,奇怪?什麽也沒有啊!


    「緬兒?有事嗎?」被妹妹一叫,窗畔的咎姮這才幽幽的迴眸,淡淡的逸出笑容,眉間卻總帶有一股抹不去的輕愁。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發呆?」奇怪,姐姐這兩日很不對勁喔!她常常暗自凝眉,而且教人意外的是,她並沒有立即抓她迴宮。


    那天她在人群中玩興大發,和護衛大玩躲貓貓的遊戲。後來,她與姐姐分散,來到人煙稀少的巷弄,居然出現兩名蒙麵黑衣人打算乘機打劫她。若不是她機靈,及後來趕上的護衛,隻怕她早被賊人擄了去。


    然而待她返迴客棧,才發現姐姐也告失蹤,據護衛報告,為了找她,護衛們兵分兩路,再加上先前有兩名賊人想擄走她的經驗,嚇得她又出去找人。要是姐姐出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自己的。


    等了一夜,咎緬仍未見到姐姐迴來,眼見夕陽又要西下,她正想差人迴宮稟報,姐姐的身影卻赫然出現在她們同住的房門口,隻是看起來略微憔悴,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憂愁。


    她一時情緒激動,抱著姐姐痛哭,而姐姐也陪著她默默流淚。經過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姐姐也遭人襲擊,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比較奇特的是姐姐並不急著迴官,咎緬當然樂得高舉雙手讚成。


    「找我有什麽事嗎?」咎姮跳過這個問題,直接問妹妹來此的目的。


    「我們去逛逛吧!這幾天街上有好多新奇有趣的活動,錯過可惜。好啦、好啦!走嘛!一個人待在房裏悶久了可是會悶壞的,何況,我們出宮不就是為了遊玩嗎?我們去看看嘛!好不好?」咎緬使盡渾身解數,說什麽也要把姐姐拖出去,曬曬太陽也好嘛!


    咎姮看見妹妹努力說服她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咎緬的用心教她感動,隻是,自從那天玉公子抱著他妹妹一起離去後,她的心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好吧!就出去走走,也許……可以再碰上他也不一定。她不願意放棄再見到他的希望,哪怕是一點點的可能性也是好的。


    *   *   *


    大街上人聲鼎沸,熙來攘往的好不熱鬧。


    自從那天下定決心要找無欲溝通溝通之後,柳意合便開始興致盎然的上街遊蕩。要談開來就要先製造機會,反正她又不為購物,隻是單純的逛逛而已,自然就輕鬆許多囉!


    「無欲,我想吃那個。」她搖搖他的手,指向不遠處的糖葫蘆。


    這些天在街上,她幾乎吃遍了所有的當地小吃。他搞不懂,別說是穀裏,光是別業裏的膳廚做出來的精致佳肴,包括各種南北名菜都遠比街上賣的糙食美味上百倍,想吃那些迴去叫膳廚預備一桌不是更好?


    然而,她晶瑩的雙眸和甜蜜的笑容卻軟化了他的心,他不忍心剝奪她的快樂,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掏錢付帳,以換取她閃亮的笑靨。


    「別吃那些了好不好?這些天你淨吃些零食,正餐沒見你吃多少,我們上館子去吃。嗯?」


    「好。」隻見她爽快的點頭,仍一臉甜甜的笑意,不過她有但書。「我想先吃糖葫蘆。」


    他聞言不禁一哂,仍順遂了她的心願,買了一隻糖葫蘆給她。


    見她快樂的像一隻拍著翅膀在唱歌的小鳥,他就覺得好笑。不過,當他看見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慢慢舔吮糖葫蘆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道火辣的熱流衝刷而下,激蕩得他的喉頭不自主的上下滑動,哦!他又想要她了!但他的小寶貝顯然並不知道,仍舊一舔一舔的慢慢齧咬著紅紅的糖葫蘆。


    雖然要了她這麽多次,她仍清淨如初,一如赤子,但卻不時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純真中的性感,令他情不自禁的融化。


    突然,一聲驚喜的嬌唿從背後傳來,「玉公子、玉姑娘,你們也出來逛街?」


    是咎姮。她遠遠的就看見尚騰無欲異常高大的背影,在人群中顯得特別突出,猶如鶴立雞群,十分好認,她連忙趕了過來。


    咎緬在後麵追得好辛苦,她正在奇怪姐姐怎麽突然之間走得那麽快時,就聽見她與人打招唿的聲音。


    抬頭一看,咎緬正好看見迴頭望向她們的那個男人……瞬間,她驚訝得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隻能瞠大一雙美眸,愣愣的看向那位玉公子。


    天哪!世上竟有這樣……這樣的男子,他的絕世容貌連筆墨也難以描繪。


    尚騰無欲不悅的看向咎姮,還有立在她身後呆望著他的咎媔,以及那個隱身在暗處的公主近身護衛,真是一群蒼蠅!但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叫人看不出來他心底的情緒,他淡淡的朝當今聖上的兩位公主看了一眼,算是打過招唿。


    他冷淡的與人保持距離的樣子使得嬌羞的咎姮不知該怎麽接下去,她正躊躇不前時,一聲嬌嫩甜軟的童音適時化解了她的尷尬。


    「李姑娘,你們也出來逛街啊?」柳意合開心的望著咎姮,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呢!哈!這下子機會不是自動找上門了嗎?


    然而,她的開心卻惹來尚騰無欲緊緊的一握,差點沒捏扁她的小手,他似乎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而她則選擇勇敢的不予理會。


    「是呀!你們逛得好玩嗎?」咎姮想加入他們,卻又不好提出,因為,他淡漠的樣子令她不敢厚顏。


    「嗯!你們要一起逛嗎?」柳意合看出咎姮的欲語還羞,於是幫這個大美人提出來,解決了咎姮說不出口的困擾。


    當然,她也同時惹來自己夫婿微微眯起雙眸,湛湛然的流過一道寒光。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他的小寶貝是蓄意的。此刻,他的心裏已經不隻用不悅兩字可以形容的。


    立於咎姮身後的咎媔,這才羞紅臉,探頭看向那個小妹妹,一身雪白的打扮,站在這個黑衣男子的身邊,就像一隻白玉無暇的小鳥兒,好可愛,莫非她就是姐姐說的那個玉姑娘?


    一路上,咎媔著迷的看著玉無騰,她好喜歡這個男子啊!她看得出來姐姐也很喜歡他,可是,這個男子冷若冰霜、淡若清風的樣子比誰都酷,教人不敢輕舉妄動。


    咎媔隻好先從較容易的對象──他的妹妹下手。


    看得出來玉公子很疼愛他妹妹,一路上一直牽著玉柳兒的小手,始終不曾放開,那種親密的樣子真教人又妒又羨,巴不得自己即刻化身為他妹妹,取代她的位置被他一路牽著走。


    「柳兒?我叫你柳兒,你不介意吧?」咎媔將無限嬌羞的姐姐推往尚騰無欲的身側,自己則走到玉柳兒的一邊與她交談。


    「不介意。」柳意合無所謂的搖搖頭,由於她仍分不清這時代的諸多風俗文化,自然也就分不清男裝女裝的差別。雖然咎姮和咎媔皆作一式男子打扮,但看在她單純的眼裏,隻覺得這兩個姑娘美豔得不可方物,身材高挑而修長。


    唯一令她感到奇怪的一點是,她們為什麽都沒有胸部呢?她偷偷的瞄了咎媔的胸部一眼,覺得很納悶,這樣的大美人怎麽可能會是扁平族?


    「柳兒,你可曾見過角力賽?」咎媔意外的發現這個小女孩好相處得很,跟她的哥哥差了十萬八千裏。


    「角力賽?」那是什麽呀?


    「那──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咎緬看過幾次,不過都是宮中舉辦的比賽,不知民間辦的是怎樣的情形?


    角力賽,也就是肉搏戰,規則為畫一個圈圈為範圍,男子皆赤裸著上身,抹上油,看誰先把對方「清」出圈外,誰就是贏家。這種角力賽不能比武,隻能較力。


    照說,這種比賽一般未婚女子是不宜觀賞的,但咎緬一向膽大妄為,常偷溜去看,看到精采處還會跟著人一起叫好咧!


    「好啊!」柳意合愉快的答應,多見識見識總是好的嘛!


    尚騰無欲聞言擰起濃眉,這咎緬公主也未免太過大膽。男子赤身搏擊,一個未婚女子不懂避嫌,竟還敢邀請他的小妻子一起前去觀賞,實在太不懂事了,至於柳意合雖是已婚婦人,但他可不準她去看別的男人,更甭提是那種沒穿衣服的男人了。


    他本想看看他的小妻子到底在打什麽如意算盤?這下子心情全無。


    彎身將小妻子抱進懷裏,放在胸前,平淡掃了一眼咎姮和咎緬。


    「兩位姑娘,柳兒身子骨薄弱,不適合在外久待,我們就此別過了。」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之下,他轉身抱著柳意合大步離去。


    「無欲……」柳意合隔著他寬闊厚實的肩頭望過去,依稀仍可看見兩位大美人震驚而失望的神情。


    「閉嘴!不然我就當街吻你。」他語音低沉的警告她,兩隻鐵臂穩穩的將她環抱在胸口,成功的嚇阻了她已到舌尖的話語。


    *   *   *


    尚騰無欲將她抱進書房,一同坐進書桌前的座椅上。


    「說吧!你的小腦袋在算計些什麽?」他的聲音輕柔,好聽得不得了,但從他收緊的雙臂中,卻泄漏了他隱藏的火氣,他正等著她的解釋。


    柳意合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她可以想象得出來,他一向深邃精湛的雙眸此刻必已凝聚了山雨欲來前的陰霾風暴。


    眼睛盯著案幾上的書籍,她不斷的試圖匯集足夠的勇氣,使得自己可以麵對他。但她被困在桌子和他高大雄偉的身體之間,雖然背對著他,然而坐在他的雙腿之上、兩臂之間,後麵貼著的是他強壯寬闊的胸膛,前麵貼著的是實心堅硬的原木大書桌,她的聲音自然就減弱好了幾分,根本壯大不起來。


    「嗯?」他的嗓音依舊輕柔,雙臂卻加重了力道。


    就說了吧!她不是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告訴他的好機會嗎?如今不就是最好的時機?他不是也安靜的坐下,似乎也有心要跟她好好的談一談嗎?那她還等什麽?


    她發現一旦到了真正可以坦白的時候,反倒意外的難以啟齒……


    「無欲,我……」她擱在膝上的雙手握成拳狀,冷汗直冒,沒想到要告訴他真心話竟是如此的困難。但她非說不可,她清清喉嚨,鼓起勇氣,「我不愛你。」


    「哦──」他的語氣還是那麽輕柔,彷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我……無欲,你放我離開好嗎?我很謝謝你這一陣子對我的照顧,可是,我……我覺得自己並不適合當你的妻子,我相信會有很多人比我更適合你……」


    「所以,你就替我製造和別的女人相處的機會?你希望我娶別人進門,然後將你掃地出門,嗯?」他向前側身,臉頰貼住她的耳旁,含住她的耳朵,伸舌舔弄,輕輕吐字。


    隨著話語淡淡的落下,他的一雙大掌探向前,刷地一把撕開她的上衣,扯下她的褻衣,雙掌隨即罩上她豐軟的胸脯,慢慢收攏直到完全握住,開始輕揉慢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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