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新的一周。


    秦山有時候真的感歎這個年代老百姓的精神麵貌,吃的是粗茶淡飯,但好像人人都有使不完的幹勁兒。


    “抓緊生產!時不我待!努力衝刺!實現目標!”一清早,大喇叭裏口號就喊的慷慨激昂。


    “小秦同誌,早啊!”


    “誒,您也早,大姐。”


    “吃了嗎小秦同誌?”


    “吃了吃了,吃的腐乳饅頭,您吃了嗎?”


    “…”還沒進廠大門呢,便接二連三的有人打招唿。


    許大茂和孫大栓倆人也差不多,表彰會後,一下子便從默默無聞,變成了全廠皆知。


    連中午去食堂吃飯,都有人主動讓位置,“這不小秦同誌麽?來來來,排我前頭來!”


    “謝謝您了,我們這還好幾個人呢,後邊慢慢排著,不著急,您先吃。”秦山笑著應聲。


    輪到打菜窗口,劉嵐熱情的探出頭,“今兒吃土豆蘿卜燉肉,小秦同誌,你愛吃土豆還是蘿卜?”


    秦山遞過飯盒,“劉嵐姐,我愛吃肉。”


    “瞧我這問的。”劉嵐不禁樂了,利索的往飯盒裏扣進一大勺菜,朝他使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秦山低頭一看,謔,這姐們兒真夠意思。


    許大茂跟在後麵,兩手往台子上一撐,笑嘻嘻的有樣學樣,“劉嵐姐,我也愛吃肉。”


    “哐!”劉嵐又是一勺,翻了個白眼,“死大茂,趕緊走。”


    這貨一手端飯盒,一手抓倆大饅頭,嘴裏還叼著一個,喜滋滋的跟秦山湊到一桌。


    “別看劉嵐整天拿白眼翻哥們兒,其實對哥們兒還真不錯!嘿嘿!”扒拉了下飯盒裏的菜,肥瘦相間的肉少說有七八塊兒,許大茂挺得意。


    這是肉嗎?


    這是他的女人緣兒啊!


    “不是哥們兒吹啊…”許大茂往嘴裏夾了塊肉,一抬眼,瞄見秦山的飯盒,嗓子眼頓時一噎,“那啥,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


    本來覺得自個兒這待遇挺不錯了,結果一看秦山,好家夥!別人吃的是土豆蘿卜燉肉,他吃的是肉燉土豆蘿卜啊!


    “這姐們兒不地道。”


    許大茂嗦嗦筷子尖,伸手便要去夾秦山飯盒裏的肉,被秦山“啪”一下敲開,“吃你自個兒的。”


    “自個兒碗裏的哪有別人碗裏的香。”許大茂話裏有話,挑挑眉,眼神瞟向對麵角落的秦淮茹和易中海。


    似乎想說什麽,但看了眼何田田,又忍住沒說。


    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孫大栓提了一嘴,打算明兒清早去鴿子市逛逛,淘張自行車票。


    許大茂一聽,不淡定了,“啥?真要買啊?”


    “肯肯肯定真真真真買,要要要不去去去幹啥…!”


    “一張票一百多塊呢!再加上買車錢,得三百!”


    “我知知知知道!”孫大栓嘿嘿的笑,“我跟跟雙玲、說說說好了!”


    “說好啥了?”許大茂聞言,眉頭一皺,“我跟你說,你可別讓小娘們兒給哄騙了,處對象,一定要牢記八個大字,‘不見兔子不撒鷹’!”


    說著,抬手比了個八,杵到孫大栓眼前晃晃。


    “那是七個字兒。”秦山從辦公座位上起身,伸了個懶腰。


    “秦爺,這您就抬杠了不是?是七是八的,有啥分別?都是冤大頭!”許大茂搭著孫大栓的肩膀,“當你是兄弟,才提醒你一句,別愣了吧唧的,跟那二傻子似的。”


    “那那那不不會!”孫大栓還是咧嘴傻笑,“我倆說說說好了、這月二二二十八、結結結婚!”


    啥??!!


    秦山和許大茂都愣了。


    秦山:“啥玩意兒?今兒初幾啊大茂?”


    許大茂:“二十一,滿打滿算,也就還剩一禮拜了…?”


    “行啊兄弟,你這速度挺超前啊!一禮拜能準備好麽?”秦山問。


    “差差差不多…”


    何田田湊過來,興奮的搓搓手,“那咱們能喝喜酒了?”


    “必必必必須、都都都去!”


    四人說著話,一道兒往外走,秦山又問,“廚子找好了沒?”


    “沒沒沒呢…”孫大栓搖搖頭。


    “那迴頭我給你介紹一個吧,咱二食堂的趙鐵鎖,手藝不錯,人也靠譜。”


    “成!謝謝、謝謝山山哥!”孫大栓一口應下。


    一般這種紅白喜事,能有相熟的廚子掌勺最好,肉、菜、油、都能精打細算,物盡其用,主打一個自己人,實惠!


    況且連秦山都說靠譜,那肯定是妥妥靠譜!


    一想到馬上要把媳婦兒娶迴家,以後天天有人暖被窩,孫大栓心裏就美滋滋。


    次日淩晨,不到五點,天還沒亮,秦山就從暖烘烘的被窩裏爬了出來。


    昨兒孫大栓說怕自個兒嘴不利索,耽誤事,想喊他一道兒去,正好,秦山也挺久沒逛過鴿子市了,便說好在荷花市場碰頭。


    許大茂一聽,也跟著湊熱鬧,倆人摸著黑出了四合院大門,一路往什刹海方向去。


    許大茂吭哧吭哧的蹬著自行車,“秦爺,你說,二傻子跟秦淮茹那小娘們兒到底睡過沒?”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又沒鑽人床底下。”秦山裹著棉襖,雙手揣兜,蜷著腿坐在後座上。


    “我聽中院幾個嬸子說,二傻子都跟賈家搭夥過日子了,秦淮茹天天晚上把飯給他端進屋裏。”許大茂搖搖頭,“嘖”了聲。


    “怎麽著?你也想去插一腳?有飯同吃有覺同睡,天下大同啊?”秦山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


    “我呸!”許大茂啐了口唾沫星子,“我腦子又沒缺根筋,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給姓秦的小娘們兒拉幫套,傷風敗俗!迴頭老子上街道舉報他去!”


    秦山笑笑,沒接茬。


    許大茂這個攪屎棍,屁股一撅,肯定沒憋好的,八成是見傻柱和秦淮茹這俊俏小媳婦兒勾搭來、勾搭去的,心裏癢癢了,也想上手占點兒便宜。


    什刹海的荷花市場離的不遠,算是整個四九城都比較出名的地下交易場所,上頭雖然知道,但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真正開始嚴厲打擊‘投機倒把’,那要等到六十年代以後了。


    和孫大栓碰上頭,捂的嚴嚴實實的三人便一路快步,拐進了市場旁邊的一條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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