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從戰機中走出,側身擋在了羅賓之前,高大的身軀猶如定海神針,讓小隊的心都平靜了下來。這就是蝙蝠俠的能力,哪怕他沒有任何超能力,哪怕他也隻是個凡人。但是隻要他來了就證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或者他們絕對有第2次翻盤的機會。


    無色對蝙蝠俠的到來似乎沒有什麽意外,但是迪克腦子裏都是疑問,他看著蝙蝠俠和後麵陸陸續續來的導師們心中反而沒有安定,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心中。


    她的目標不會是!?


    “無色,光明會的據點已經被毀了,我們需要談談。”


    超人和神奇女俠上前兩步,正對著這位殺手。


    “啊,光明會都是廢物”無色的語氣很是嫌棄,抱胸看著他們。


    看來這次的談談可是要暴力合作了。ww更是直接拿出了真言套索,這位亞馬遜半神之女明顯生氣了,斜斜看了一眼蝙蝠俠,然後又看向了無色,蝙蝠俠知道這個是秋後算賬的意思。


    畢竟這位戰士將小女王當做後輩甚至是女兒對待,無論是精心布置的房間還是愛護一點都不好,捧在心上女孩被如此對待,戴安娜明顯很生氣。


    無色的態度沒有多大變化,蝙蝠俠收迴目光繼續說到:“你的身份——”


    他在這裏停頓了一下:“我已經知道了”


    他抬頭看著眼前看不出身身份,看不出樣貌的少女,應該是少女,她的骨齡是不算大,在十八歲和二十五歲之間。


    “我們需要談談”他再次重複到,在這個幾乎不會做無用功的男人口中聽到同樣的兩句話,簡直就是個奇跡。


    孩子,我們需要談談。


    無色混沌的眼眸第一次清晰地注視著眼前可以被稱為父親的男人,他的脊背還沒有被折斷,他的孩子沒有殘忍地逝去,他的妻子也沒有死在一場可笑的報複,他甚至連保複都做不到,最後將他唯一的女兒送到另一個安全的宇宙,自己獨自犧牲在火焰動作。


    唿——


    無聲的歎息響起。


    “蝙蝠俠,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無論是哪個宇宙的你,無色難得露出了一點笑容。


    看著他,又不是看著他。


    “算了,送你們一份禮物”


    她張開手,背景開始扭曲,黑色的黑幕像是黑色的旋渦


    天空中星光扭曲,青黑色的觸手從裂開的金色縫隙中探了出來,一切發生在須臾之間,眾人甚至來不及反應。


    綠燈俠下意識爆了一句粗口:“這踏馬是什麽鬼玩意!”


    “是新神的改造殺手”無色好脾氣地解釋。


    “你們養克蘇魯當殺手”閃電俠微妙地吐槽。


    無色看著一邊用俏皮話吸引她注意力,一邊斬斷觸手的紅綠組合,微微挑眉,他們還真的是默契。


    羅賓和蝙蝠俠的默契讓他們不用言語,他們一起上了戰機,飛向了那個裂口。


    扭曲的怪物吞噬著星空,一點一點將星星的餘光吞滅。


    這就是偽神的手段?蝙蝠俠更新著自己知道的隻言片語,雖然在神的聯盟中,認為這是一種淨化,獻祭。


    無色在獻祭這個宇宙也在獻祭自己,站在虛空的殺手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既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幫忙,隻是看著。


    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形容眼前的景象,言語太過頻發,圖畫太過扁平,即使是最優秀的導演也無法還原一二,如同電腦屏幕上的畫麵,就像是三維的動畫變成二維顏色,星光,物品一點點被吸取,最後化作塵埃消散。


    迪克捂著胸口,胸口的核心在發燙,這個是黛妮卡的盔甲,他抬頭看著超人他們的攻擊手段不言語,突然說了一句:“她在拖延時間……”


    聲音很小,但是在旁邊的蝙蝠俠還是聽到了,白色眼罩微微眯了起來:“羅賓,說重點。”


    “她不能在一個時空待太久”羅賓迴想起之前的穿越之旅:“她在絆住你們!”


    絆住之後卻不作為?


    “看來偽神聯盟也不是一條心”蝙蝠俠下了一個結論,那麽當務之急就是那個隻出現了幾條腿的大章魚怪物。


    “羅賓”蝙蝠俠看向雙拳握緊的羅賓“你之前說你們在實驗室得到的【碎片】,是被黛妮卡吸收了”


    “是她的盔甲”羅賓的話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蝙蝠俠:“黛妮卡!”


    “……”


    蝙蝠俠沒有說話。


    “所以你們也在拖延時間”似乎為了避免誤會,羅賓好不容易從嘴裏擠出了兩個字“現在”


    “黛妮卡加入了那個議會,這些殘黨隻有她能夠解決。”


    蝙蝠俠這樣說著,操縱著戰機用導彈攻擊那些觸手。


    “羅賓,我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即使她會死!”


    這句話迪克幾乎是要吼出來,他尊重蝙蝠俠,他是他的導師,是他的父親,但是那個人是黛妮卡!迪克看出來了對方在戰場上的隨意,可是性命攸關他不可能把希望放在敵人若有若無的憐憫上,麵前那個人可是真真切切殺了黛妮卡,迪克不甘心地擠出一個數字,兩次!


    可是現在唯一可以解決殘局的卻隻有黛妮卡!就在他還在思考為難的時候。


    一抹白色的星光出現在夜空之中,猶如她每次出現在波士頓,為城市的人們帶來希望。


    黛妮卡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身體是科技與魔法的最高結晶,猶如一個個不可逆轉的電路,而來自家鄉的匕首就是撬開這些電路的扳手,能夠會將她的身體扭曲毀滅,最終崩潰。


    然後重新塑造。


    她不會死,但是一次次重新塑造,一次次器官更迭她還是她嗎?


    無色默默開口,餘光看向了那個克蘇魯,該死她也被帶偏了不過沒差別,而且蝙蝠俠教出來的,演技一級棒!


    “小女王,你也加入了那個虛偽的議會”


    無色幽靈看著出現的黛妮卡這樣說道,星光月光早已被那個扭曲的怪物吞噬,但是當黛妮卡穿著白色的卡甲漂浮在夜空之中,她就是那顆永不熄滅的啟明星。


    “至少比你從守護者墮落成攫取者要好”


    黛妮卡第一次嚐試不帶【儀器】戰鬥,她能夠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威脅,感受到遠處淩厲的風,甚至能感受到遠處飄過的樹葉的樹木的味道……


    有點不習慣,有點沒有安全感。


    無色無機製的聲音毫無溫度“你榨取了整個星球的資源,殺死了整個種族,卻道貌岸然地說著守護”


    “你跳動的核心是整個荒星,你的脈搏是荒星的山脈,血液是河流,但你卻讓她千瘡百孔——”


    “你,拋棄了自己的星球,拋棄了自己的子民,守護著另一顆低級的星球,你真是天真且殘忍”


    火焰中的怒吼再一次襲來,那聲聲泣血的詛咒,哭訴作為王者前麵的不公,狹窄的水晶棺和驚鴻一瞥的小星光——


    “唿”黛妮卡突然笑了,沒有帶麵罩的臉有著符合這個年紀的生動“首相他們會和你聊的很開心的。”


    她知道無色的這些話不是本意,是她背後的那些人說的,她注視著無色,仿佛看到了那些腐朽的虛偽的偽神信徒。


    然後收起笑容,那些被強行篩選基因,刪完記憶,鎖在狹窄空間的記憶逐漸遠去,鋼鐵與墳墓之星那每一次沉重的跳動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蔚藍色的星球,讓心髒重新跳動的,是現在被盔甲包裹著的少年之心


    “,我是啟明星,是地球之主,現在”黛妮卡的聲音提起,在場的人第一次覺得那冷凝的機械音那麽悅耳


    “滾出我的宇宙!”


    “滾出我的地球!”


    無色很想扶額,黛妮有些東西不要和布魯斯學。


    金屬質的鎖鏈從四麵八方像是藤蔓纏繞著怪物,變形金屬散發著銀色美麗的光芒,巨大的電流將怪物的觸手勒緊留下黑色的痕跡,怪物無聲地嘶吼,高頻的聲波席卷的大範圍之內的生物。


    黛妮卡高抬腿橫踹在無色身上,無色用刀劍格擋,大腿絞上她的脖頸,雖然是最脆弱的地方,卻藏著致命的毒藥,尖刺射出被手上的手甲襠下,然後手肘抬高重擊下顎,剛剛被當下的尖刺化作毒舌,纏著手臂襲擊裸露的皮膚,又被刀斬斷,她們將身上的所有肢體的化作武器誓要對方於死地。


    被控製住的觸手突然大暴動,衝向正義聯盟,被鎖住的黛妮卡無暇顧及,被刀刃劃傷了後腰,她空手擋住和自己同出一源的刀刃,無色唯一露出的眉眼微微挑起:“你的鎧甲?”


    然後視線向下掃過全身:“大膽的嚐試。”


    黛妮卡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龐大的攻擊法陣在空中形成,周圍的空氣甚至都稀薄了不少,周圍散落的金色星火中等離子泯滅炮彈形成,正對著中間的無色。


    “沒有那個盔甲你的身體離奔潰可是不遠了”麵對如此的死亡威脅,無色站在其中臉色不變,繼續用言語幹擾著黛妮卡。


    “我差點忘記了,死亡對你而言並不是終點”


    “殺不死你的,終將讓你變得更強”


    無色看著周圍岌岌可危的時空屏障覺得好像玩大了,雖然她的確是想要竊取這個世界的核心但是黛妮卡這個小可愛在這她可不能動手,無色為難地看了看情緒上頭的黛妮卡,銀色的長發因為引力在空中飛舞,和那個踏平了無數星係的女王漸漸重合,不過空洞的眼神中有了其他東西。


    荒星的科技,隻需要入侵後台就可以……不過她幹嘛要吃力不討好,攤手。


    蝙蝠俠指揮著超人他們將被鎖住的觸手用冰凍吐息凍住,他們這個維度的武器無法對他們產生傷害,但是被鎖住的觸手算是強行拉入了這個維度,可以進行冰凍,再破壞消滅,隻要用高溫,就可以斬草除根!


    高強度的隻會讓他無暇顧及其他,身後傳來了聲響。


    迪克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蝙蝠戰機,火星姑娘的生物飛船在雲層中擬態隱形,瞬間消失了身影。


    “羅賓,迴來!”蝙蝠俠打開了通訊器。


    “蝙蝠俠,我要去——”


    “不”


    “我必須去!”


    “不”


    “蝙蝠俠,黛妮卡的盔甲在我這裏。”


    蝙蝠俠白色的眼罩微微眯起:“……”


    梅甘看著羅賓把通訊器用力摁下損壞,忍不住提醒到:“羅賓,那個可是蝙蝠俠。”


    “是的,兄弟,你還想要全屍嗎?那可是蝙蝠俠!”沃利捂著臉,完了,他會死的。


    “吾王大概會理解我們的”卡爾德這個老實人竟然也叛變了。


    “別看我,我隻是一個無辜的傷員”阿爾特彌斯攤手,旁邊的快手也示意了一下他的傷。


    康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將裏麵的貼紙貼在手臂上,微微握了握拳感受著身體裏麵的力量,這個是盧瑟給他的據說可以獲得全部氪星人力量的貼紙,之前偷梁換柱用的就是超人的超級速度,希望這次有幫助。


    紮塔娜攤手:“我隻是一個無辜的開飛機的小魔術師”


    “謝謝,我是說,謝謝”迪克露出了今晚第一個輕鬆的笑容,今天的事情接踵而至讓他措手不及,他也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雖然在身中埋伏的時候可以很快的反應過來聯係所有隊友爭取時間,反抗敵人,但是麵對黛妮卡這種自殺式的行為他的心還是不能理解,尤其是,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做這件事。


    迪克在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麵罩的重量,在鋼絲上疾行,但,用生命——


    就是如此矛盾,他不能看她輕易將自己的生命擺上賭桌,十年前她曾經差一點死在無色手上。他也知道蝙蝠俠絕對沒有說實話,因為他不會把黛妮卡的生命拿來當籌碼,可是在所有命令中他是如此理智,他瞞著些什麽?


    “羅賓,下命令吧”


    卡爾德開口道,這個沉穩的隊長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他認為羅賓可以承擔起責任,他會將隊長交付給他。因為這件事羅賓甚至和蝙蝠俠鬧過別扭,最後一起打了籃球才和好。


    迪克看著卡爾德,每個人的視線都在他的身上,他忍不住笑出聲,然後很快收斂了笑容注視著飛行的路線。


    “首先,把我送到黛妮卡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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