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怪梅不解呂洞賓下界見自己,所以問道:“不知呂上仙所為何來?”


    “自然是來釣魚的!”呂洞賓隱晦答道,“既然魚兒來了,難免再要應酬一下!”


    “如果我今天不來,上仙是否不應酬這一趟了?”吳怪梅猜測問道。


    “自然是如此!”呂洞賓直言不諱答道。


    接下,吳怪梅直入主題問道:“那麽,上仙有何提點?”


    “提點魂仙不敢當!”呂洞賓擺手一下說道,“僅是提供一個消息,關於處於最邊陲一個仙國的事情。那個仙國是可能被替換正仙的候選之一,同時是唯一沒有加入誅仙會的勢力,所以,該仙國打算派兩名弟子下界來看看。該仙國被稱為荒天神域,其正仙尊號為荒天大帝。我剛從該仙國遊曆一趟,又恰逢要下來陽陰縣一趟,不妨順便撈個人情也罷。”


    因為除了扔大魚簍下湖片刻外,呂洞賓均喜歡坐在矮凳上持竿說話,所以,吳怪梅變出兩張矮凳讓和董菡兒都能坐著,另外他自己還變出一根空竿持著,並且在空竿盡頭造出一隻拳頭大的小猴站著。


    呂洞賓忽然問道:“你可知道造物規則?”


    “不知!”吳怪梅答道。


    呂洞賓解釋道:“不故意造奇與造醜,並且盡量造雄雌一對。世上所見物種皆是由此而來。”


    “那麽最初的人由何處而來呢?”吳怪梅抬杠道。


    “頗為有趣!”呂洞賓先抖出一句評價後,說道,“我恰恰從魂仙那兒聽說過,不妨講給你聽聽。說是世界原本是一片虛無的黑暗,不知多少歲月後無中生有,經了曆一番生點構線規圓成珠。又不知多少年歲過去後此珠生出寶靈,換言之有了思維能力。”


    “你不會說這就是天地珠的來由吧?”吳怪梅插話道。


    董菡兒卻及時提醒一句:“別插嘴,讓呂洞賓哥哥講完!”


    “你……!”吳怪梅脫口一聲想說什麽,但轉頭看見董菡兒瞪著自己,於是馬上將未出口的話全憋迴肚子裏去。


    呂洞賓接著說道:“不知多少年歲後,該天地珠寶靈覺得下方空虛,於是變出一片土地。又不知多少年歲後,它漸漸感覺平地單調,於是變出山峰溝壑等等。又不知多少年歲後,它覺得山上不該光禿禿,於是變出花草樹木。又不知多少年歲後,它感覺一切都太沉寂了,於是變出風、河水、雪花、飛禽走獸與四季更替等。又不知多少年歲後,它覺得該有光照耀這一切,於是造出一個太陽。又不知多少年歲後,它覺得總是白天也無趣,於是讓太陽圍著土地轉,同時又造出月亮和無數星星。又不知多少年歲後,它想到自己造的土地上走走,於是替自己造了四支腳並造了一副連接腳的身體。”


    呂洞賓到這裏終於暫停下來。吳怪梅剛想插嘴什麽,被董菡兒怒瞪一眼。


    呂洞賓接著說道:“有一天從樹上掉下一個果子,它想拿起果子看看,於是將兩支前腳變為方便抓握的手掌了。接下,它想找到那個果樹,並覺得總轉身體很麻煩,於是變出一截脖子連接那顆珠子。不知經過多少年歲後,那顆珠子不知道自己漸漸生出口耳眼鼻。不過當初口耳眼鼻隻有一個孔,再經曆漫漫歲月改進為人腦袋的模樣。當變為與我們如今的模樣很相似後,他某一天路過平如明鏡的河麵忽然感到孤單,於是創造了一個與自己外觀不一樣並且能互相做遊戲的女子。接下,他創造了很多對男女。後來,他感覺一個人造的太累了,於是就創造了《變經》教授給其他人。但很多人天資有限學不會,他於是讓男女做遊戲的時候可以懷孕生出更多人……!”


    呂洞賓說到這裏停了,但明顯沒有說完。所以,吳怪梅催促道:“挺有意思的,繼續講呀!”


    “講不完的,隻會越牽扯越多!”呂洞賓答了一句後,不解問道:“你不是該更好奇荒天神域才對?”


    “時間長得很,慢慢聊嘛!”吳怪梅這樣答道。


    “我可沒時間多聊,馬上要迴上界了!”呂洞賓這樣說道。


    “敢情你留著最後一點時間給我?”吳怪梅問道。


    “因為我就下來一天嘛,這都超出半天了!”呂洞賓答道。


    “能否問一聲,上仙下界來有何貴幹?”吳怪梅接著問道。


    “來三美鎮聽曲看戲賞舞!”呂洞賓告知一聲後,開始旋轉著緩緩升空。


    “冒昧打聽一下:呂上仙,這樣什麽時候才能迴到天庭?”吳怪梅好奇問道。


    “最遲不過一年!”呂洞賓說著還擺出金雞獨立的模樣。


    “呂哥哥,你的大魚簍不要了嗎?”董菡兒忽然兩眼亮晶晶問道。


    “你喜歡嗎?”呂洞賓反問一句後,慷慨說道:“那就送給你了!”


    “謝謝呂哥哥,我一定將魚簍背到天荒地老!”董菡兒表態道。


    “好主意!世界因夢想而美!”呂洞賓一邊飛下一個媚眼,一邊說道。


    吳怪梅舉手放出掌心一團熊熊烈火,不過在看了一眼呂洞賓帥氣無匹的臉蛋後,他忽然覺得那張臉配得到任何女子的青睞,所以,將熊熊烈火朝魚簍放去。


    “等等!”呂洞賓連忙叫止一聲,接著慢條斯理說道:“那個大魚簍叫如意魚簍,是癲仙托我帶給平玉環轉給你的。但沒想到到這兒碰到你了,於是順手給你了。所以,你想燒掉它就燒吧!三味真火就可以燒掉喲!並且,他還讓告訴你將如意玉笛送給蘭仙姑,說她和你的鏡像化身以後可能很需要如意玉笛!”


    吳怪梅隻好將手心的火熄滅了。


    這時,董菡兒用影兵將如意魚簍從湖裏扔到了岸上。


    吳怪梅馬上想起什麽,問道:“菡兒,你的影兵可以下水嗎?”


    “他們是黑暗凝聚,而水下很黑暗,正是他們可以發揮的地方。”董菡兒答道。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吳怪梅接著問道。


    “郎君,我們相處十多年了,連我最擅長的一麵你都能忽略。所以,我自然不想馬上提醒你,隻想讓你自己猛然發現,從而能更深記得教訓。”


    “我以為他們隻會在陸地活動嘛!”吳怪梅訕笑說道。


    當董菡兒撿上大魚簍後,讓特意變小不少才背上。緊接著快樂的轉著圈,問道:“郎君,漂亮嗎?”


    吳怪梅有苦說不出,所以喪氣答道:“漂亮,魚簍口像我的臉蛋一樣漂亮!”


    董菡兒沒有理會他,背著魚簍朝樹林走去了。吳怪梅的心中忽生一計,緊接鑽入如意魚簍中去了。


    “菡兒,你背著魚簍到處轉吧!我在魚簍內充當猴兒,讓你扮作女猴仙!”吳怪梅打趣說道。


    這時董菡兒說道:“如果要讓我的影兵下水,就讓蕭小曉把陣法珠給我吧!隻要劍猴仙忍不住來看劍碑,隻會有來無迴了!”


    吳怪梅答道:“我馬上拿給你。還在我身上哩!”接著介紹道:“這珠子能融入體內,與其內寶靈能聽人心聲!所以要拿出來的話,在心裏跟寶靈交流。”


    董菡兒一邊讓影兵往樹林深處探尋進去,一邊慢條斯理順著小路走著。在玉湖畔隻要順著小路而去,總會連向隱居的房舍處。


    當董菡兒走到一處房屋前,一個中年女子朝她招唿著問道:“喲,老對頭,把頭發全弄黑了,這是要從頭開始嗎?”


    “我如今都真正為他人婦了,你還這樣嘴賤幹啥呀?再說,如今的盤望峰可以讓你隨便交往了!”董菡兒說道。


    吳怪梅在如意魚簍裏聽得奇怪,傳音向如意玉笛內的方楠問道:“方楠,聽得出外麵怎麽迴事嗎?”


    “老情人見麵了。曾經的盤望峰也算很得意,有一群女人追逐。外麵這個就是陽府西路的開路使向熙那個賤女人。”方楠傳音迴道。


    向熙十分散漫說道:“我早八百年沒那個心情了,何況你替我將他看清楚了,他不是我能製服的男人。如果換成我當初與他結合,說不定讓更早原形畢露。尤其,我接受不了不要孩子。當在陽陰縣超脫生老病死後,該人遲早患一種僅能自己治療的病,而這種病就叫無聊之症,所以必須學會各種方式打發無聊!如今上萬年過去了,光是我生育的至少有十幾個超脫生老病死了,並且散落在陽陰縣各個角落,讓每年走親戚轉一圈都要花半年,頓時覺得生活就不無聊了。”


    “我可不是聽你來說這些的。”董菡兒微忿說道,“我隻想來告知一聲,你住的位置風水很不好,少開口能降低影響風水。”


    吳怪梅在如意魚簍裏聽糊塗了,忙向方楠傳音問道:“現在是什麽情況,能解釋一下嗎?”


    “這個女人嘴巴不緊,是恨不得天下大亂的,又有陽府的關係從而可能知道你的底細了,所以,董菡兒大約懷疑她這兒也有問題,譬如假猴仙曾與她交際過。”方楠答道。


    吳怪梅頓時明白了,覺得這個女人很可能他與董菡兒的事,然後將玉仙居的情況都抖漏給假猴仙。


    “真是該向你和董菡兒多打聽打聽的!這顯然是一個非常大的紕漏!”吳怪梅愧疚說道,“菡兒今天要不是過來彌補,我肯定永遠不知道這裏出現巨大問題了。”


    “什麽叫全麵考慮問題?你卻連玉湖對岸的情況都一直視而不見,活該抓不到劍猴仙!”方楠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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