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居處。


    某晚,吳怪梅與董菡兒剛歇下。忽然,方楠瞬移進入他倆安歇的房間。吳怪梅一直習慣點著蠟燭睡覺,所以馬上看見方楠了。


    “你怎麽去鬼修門呆了快一個月了呢?”吳怪梅劈頭問道。


    “還不夠一個月,差好幾天哩。”方楠答道,“我覺得火猴仙挺逗的,所以想盯著他一陣嘛!”


    吳怪梅斥責道:“自作主張,下不為例!”接著卻忍不住好奇問道:“他怎麽逗的?”


    “多的不說了,就說一件事。”方楠聲明一聲後,答道,“他隨時看得見鬼隱形……”


    吳怪梅馬上打斷問道:“怎麽,你被發現了嗎?”


    “對!”方楠毫不隱瞞答道,“他居然修成火眼金睛術了,隨時看得見隱形的鬼和變形的妖。所以,其實當我剛開始隱形跟蹤就被發現了。”


    “那為何磨蹭到今天才返迴,難道也被漫山遍野追拿了一圈嗎?”


    方楠否定答道:“那沒有!他一直當沒看見,讓我像個傻子一直隱形在旁邊。直到水猴仙被殺與地猴仙失蹤後,木猴仙有一天找上門問計,問他是否收了一個鬼丫鬟。然後,他馬上迴答說對!所以,我就知道一直被耍了!”


    “既然你沒事迴來了,接下發生什麽事了呢?”吳怪梅問道。


    方楠接著答道:“當時我的腦子有點糊塗了,脫口問道:你怎麽看得到我的?但木猴仙沒聽出什麽,反而笑著迴答了,說我身上帶著洞簫,而鬼修門全是石頭,所以,就猜到有誰在旁邊隱形著了。同時,他說也是靠這招遍訪隱士的,隻要誰帶著任何林木行走,他就知道那兒是有人在活動了。”


    “說重點,怎麽讓你迴到我這裏了?”吳怪梅提醒道。


    “因為火猴仙有自己的打算唄!”方楠答道。


    “噢,難怪方西施說鏡像分身各有性格,可能有弊端存在。”吳怪梅恍悟道。


    方楠接著抱怨說道:“這個死火猴仙第一次見麵就捉弄我,引著水噴了我一臉。讓我像傻子一樣隱身期間更別說了,不僅經常路過藏繞鬼氣踩我一腳,還假裝一本正經嘀咕說:哎,我記得這兒地很平的呀!害得我馬上幻化一塊石頭出來!他接著一本正經說什麽:哎喲,連頭發都沒白,腦子卻先記不住事了!害得我當時還很高興,以為把他騙過去了。我以為自己隱形著,而他發現不了,一直用手假裝插他的眼珠,撕他的嘴巴,甚至捏爆他的oo,但他就一直裝成完全看不見我似的,居然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說重點,火猴仙有什麽打算?”吳怪梅繼續提醒道。


    “他說想支持魂仙一方贏。”方楠繼續說道。


    “那他先有什麽表示嗎?”吳怪梅接著問道。


    “告訴一個天大秘密,加一份大禮!”方楠說道。


    “快講!”吳怪梅催促道。


    方楠說道:“天大的秘密即是,方西施的鏡像分身術其實是猴仙很早就創造出來的法門,僅是後來托夢告知方西施在下界再創出而已。正因為創造出此法門後才讓他膨脹了,覺得自己也可以籌謀千年萬年大計了。”


    “這也沒什麽呀!”吳怪梅不解道。


    “但猴仙還發明了一套快速培養分魂的法門,和一套快速製造鏡像分身的方法,並且有專門培養二者的秘密基地。他認為這二者合一就非常恐怖了,幾乎可以源源不斷造出假猴仙!”方楠答道。


    “等等,你說仔細點!怎麽快速培養分魂和快速製造鏡像分身?”吳怪梅急忙說道。


    “這要等你到陰峰山找他麵談!”方楠聳肩一下說道。


    這時董菡兒首次開腔道:“雖然火猴仙的誠意很足,但這個要求仍讓人十分擔心?”


    “為什麽?”吳怪梅脫口問道。


    “即使新郎家下再多聘禮,其目的不過是抬走新娘罷了!”董菡兒委婉說道。


    吳怪梅馬上思考起來,分析著對方是否再打自己主意。


    不久後,方楠這樣說道:“我覺得不會吧!”


    “理由!”吳怪梅脫口問道。


    “火猴仙還特別讓我告訴你,這場誅仙會與剿仙會的紛爭不是三年五載能結束的,所以不限製你什麽時候來。他也說過影姑一樣的比喻,說他好比閨閣待嫁之婦,僅想測一測郎君的器量而已,甚至來不來都無所謂。”


    董菡兒提問道:“他難道不怕猴仙搜查腦子嗎?”


    方楠答道:“他說自己正是擅長此道,相反猴仙卻學不來搜查和修改記憶。我問他為什麽?他說此道屬於天地正術便限於正途,所以心中越邪之人越隻能學到皮毛。好比正派之人修行天地邪術一樣,越修行越容易走火入魔導致瘋掉傻掉甚至死掉,而骨子裏邪性之人修行天地正術的同等效果,越修行越會反噬其主。所以,主邪之人一般不碰天地正術或隻學點皮毛。據他搜查無數次猴仙的記憶,發現猴仙說自己擅長讀取和修改記憶包括偶爾故意殺個假猴仙都純屬嚇唬他們,總之,他快搜爛猴仙的整顆腦袋了都沒被察覺。”


    “菡兒,這件事你怎麽看呢?”吳怪梅問道。


    董菡兒卻向方楠問道:“火猴仙說的大禮是什麽?”


    “對、對、對,這個還沒說。”吳怪梅附和說道,“多說點內容更好判斷。”


    方楠接著說道:“大禮就是讓我們別動木猴仙了。說木猴仙隻會消極怠工,隻要猴仙不在旁邊看見,哪怕他與你迎麵撞見都會當沒看見的。所以,如果讓再派一個假猴仙下來未必是好事。另外,猴仙替陽陰縣定的假猴仙數量就是5個,說不定馬上將要補足3個假猴仙了。還說以後有重要消息的話,他會讓陳登美及時轉送給黑白無常姑娘。”


    “火猴仙怎麽知道這麽多了?”吳怪梅驚訝道。


    “我覺得火猴仙投誠肯定不是假投,畢竟猴仙連假猴仙都殺,然後出現反叛者就一點不稀奇了。所以,我就告訴他怎麽聯係你了,免得我下次又跑腿一次。”方楠說道。


    “就為了不想多跑一次腿,你就出賣我三顆重要棋子?”吳怪梅驚訝道。


    “你當他們是棋子,可陳登美都認我做姐姐了,我還不是說出來了。說免得多跑一次腿肯定是隨口一說嘛,主要還是覺得火猴仙不會假投誠嘛!”方楠這樣說道。


    “你就那麽相信自己的眼光,連觀察都不觀察幾天了?”吳怪梅又氣又無奈問道。


    “遠遠躲著觀察三天了呀!他跟平常一模一樣,除了到鬼修門山門外透透風哪兒也不去呀!”方楠答道,“我看人幾萬年了,都是靠感覺,卻從來不曾出錯!比如姑爺肯定是正派的偽君子!你覺得我說錯半點了嗎?”


    董菡兒不解問道:“怎麽偽君子還有正派的呢?”


    “有啊,姑爺就是一個典型!”方楠信誓旦旦答道,“一邊,在嘴上說三妻四妾的夢想為了培植魂仙力量,這一點確實說到做到了。所以連薑夢三的後代薑春戈都能接受。在我眼裏看來,那個女人絕對比醜男人還醜!另一邊,但我感覺姑爺心裏確實有不良癮癖了,說好聽點就像小狗狗一樣的脾氣,看見任何一個樹樁都想抬腿撒尿做標記一下,說難聽點……!”


    “方楠,請停止你的胡說八道行為!”吳怪梅一邊怒目圓睜著看著方楠,一邊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


    “姑爺,我知道你的方方麵麵性格,所以根本不怕你的。你其實心裏比火猴仙更逗,但你就是不像他一樣知道怎麽逗。尤其他逗的完全一聲不響,如果不是木猴仙忽然來一趟鬼修門,讓我到現在都在認認真真做傻子!”方楠輕蔑說道。


    吳怪梅確實在假裝嚴肅,無非怕董菡兒聽見不好聽的話不喜歡。何況他也許想聽聽說難聽點是怎麽一個說法。他記得曾經在三美鎮讓平昭君用音波功治療過癮癖,所以知道有這麽一迴事,但內容好像全部不記得了。


    所以,當他覺得董菡兒不會介意的時候趕忙這樣說道:“你今天倒要說仔細了,要是我覺得不難聽,你這個陪房丫頭就該被教訓了,居然不僅學會頂嘴了,還學會向主子撒謊了,這樣發展下去還了得嗎?今天能頂嘴,明天就可能敢絆腳,後天可能敢出賣老爺了,大後天說不定還敢拿刀拿槍造反了!”


    “姑爺,你的病說難點就是人—妻—萬—人—斬!”方楠說道。


    吳怪梅大惑不解問道:“這是什麽病呀,有這種病名嗎?”


    “這是清街以後新朝的話……!”方楠說道。


    這時董菡兒悍然打斷道:“別說太徹底了,免得激起他舊病複發!”接著說道:“都起床,趁著還有半夜趕路來得及,咱們深更半夜主動進鬼修門突襲拜訪,郎君和我進如意玉笛內屏蔽被感查,如此決絕不會遇到什麽被埋伏的情況了,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之策!”


    吳怪梅一邊起床穿衣,一邊說道:“有一失,萬一這個陪房丫頭叛變了呢?”


    “姑爺,人家逗得自然流暢,讓人不由迴味無窮!而你是硬逗,所以逗得好低級!我家小姐靠你脫劫,如果她沒好日子讓我哪來的好日子過,所以,我怎麽可能背叛你這個特殊姑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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