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經弟子上山後,多久後開始忘事了?”吳怪梅接著問道。


    “很快的!”方楠答道,“聽說最多能挺住半年訓練,甚至連拿筷子吃飯等都要重新學了。”


    “他們還要訓練的呀?”吳怪梅問了一句後,隨口提議道:“那我們去看看唄!”


    “那你小心點,表現得像一個迴山門的忘經弟子。”方楠提醒道,“因為你剛返迴山門,如果亂逛的話肯定很吸引視線。”


    “明白了!”吳怪梅答應一聲後,從忘仙居屋頂上飛了下去。


    “哎呀,踩住我了!”吳怪梅腳下有個聲音喊著。


    “誰呀,跑鬼石旁邊來隱形躺著幹什麽?”吳怪梅喊道。


    那個聲音抱怨道:“我怎麽知道自己是誰?”


    “那你是怎麽忘的?”吳怪梅模仿忘經弟子的套路問話道。


    “我是隱形忘!”對方自報一下忘經規則,緊接著反問道:“不知這位師兄還是師弟是怎麽忘的?”


    “有利不忘,無利則忘。”吳怪梅答道。


    “厲害!”那個聲音感歎道,“你都修出不忘了,應該是師兄了。”


    吳怪梅怕對方是故意裝蒜,其實是來盯梢自己的,所以進一步打探道:“師弟為何出現在這裏呢?”


    “我隱形忘要找迴家呀,就靠一個個鬼石去問。”對方答道,“跟鬼石說話要很貼近,所以才躺在它旁邊!”


    吳怪梅感覺哪兒不對,追問道:“意思師弟也修出不忘規則嗎?不然,你怎麽知道每次走丟去找鬼石的?”


    “稟師兄,我確實快修出不忘規則了。但目前修為不到家,隻能達到見鬼石不忘問的水平,還不能僅憑看見就想起家是哪兒的水平。”對方答道。


    這時吳怪梅揣度道:“師弟,你修《隱經》天天隱形,豈非沒有莫名其妙上門打架的?”


    “師兄啊,我也不記得當初為什麽修《隱經》了。”對方說道,“不過,我不僅沒修出顯形不忘,包括怎麽顯形都忘了。所以,現在誰也不知道我是誰與住哪兒,才不得不隻能問鬼石。”


    吳怪梅確認對方不是盯梢的後,告辭道:“師弟,師兄忽然想到穀外去走走,所以告辭了!”


    “師兄慢走!”對方客氣一句道。


    吳怪梅朝穀外方向走去。


    往出穀方向而去,緊挨忘仙居的是徐阻的草屋。隻見徐阻正坐在家門口一張竹椅裏喝茶,在他身旁有一張小方桌和一個放著茶壺的簡易火坑,以及在小方桌上麵擺著各種樣式的茶具。


    “這位師弟喝杯茶再走吧!”徐阻一邊說道,一邊馬上忙開了。


    徐阻是轉頭忘,顯然把他全忘了。當然,徐阻的拿手好戲就是會裝蒜。


    “行!來一杯就走,要出穀去轉轉!”吳怪梅答複說道。


    徐阻沒再搭腔了,而是專心忙著泡茶。吳怪梅看他忙一套下來驚呆了,起碼四五個步驟,讓覺得真是喝個茶都累。不過,等入口明顯比平常喝的感覺大不一樣。


    吳怪梅喝完一杯茶就走了。但他越走越感覺奇怪,搞不懂徐阻怎麽記住那麽繁複的泡茶的。


    “莫非他也是和自己一樣來裝模作樣的?”吳怪梅想著。但轉念一想,如果徐阻不找他的麻煩,那麽何必管對方是真是假呢?


    接下,出穀約接近一裏便到忘嶺山腳下房屋集中的地方了。


    之前,吳怪梅早在空中看過了。


    那片房屋由一條寬闊的上山道路隔開,規模與一座小鎮沒什麽差別。在兩邊房屋內各圍著一個大坪子,並且在坪子四周都是一堵一堵不連著的高牆。


    那些紮堆房屋裏住的大多數是怒經弟子,少數是忘經弟子和到山門內做生意的普通人。


    由那條可以走馬車的之字路上去,到半山腰上才是怒經堂和忘經堂所在,而再往上則進入上院範圍。但因為忘經弟子獨一份腦子,所以山上山下哪兒都亂住一氣。


    吳怪梅很好奇忘經弟子怎麽訓練忘的,所以想去看看的他們修行場所。他經過方楠的指引來到一麵高坡上,看到該麵坡上方到處堆著圓木桶,緊挨著斜下幾裏直去一條大河裏的半裏寬光滑坡麵。


    “方楠,這裏像是訓練的地方嗎?怎麽一個人沒有?”吳怪梅驚訝道。


    “那是因為山門沒有新進弟子呀!所以,沒有怒經弟子玩滾木桶呀!”方楠答道。


    吳怪梅頓時感覺不寒而栗,猜測問道:“意思把忘經弟子裝木桶裏滾下去嗎?”


    “對呀!”方楠答道,“最快的隻要滾十天,暈得連爹娘是誰都全忘記了!被滾下去再被瞬移帶上來,總之接連不斷滾!”


    “有溫柔點的方法嗎?”吳怪梅問道。


    “有呀!”方楠答道,“小姐最開始是轉大風車忘的。先做個環內能站下一人的大風車,讓腳和手能扣住,再用法術催動大風車快速轉。”


    吳怪梅感覺修《忘經》真挺殘酷,等於先破後立似的。所以,有些擔心問道:“修《忘經》失敗了會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不就是永遠想不起我是誰與我在哪之類的嗎?”方楠答道。


    這時吳怪梅開始往迴走,打算進忘嶺山腳的鎮區走走。


    當走到去鎮區的方向後,方楠忙說道:“你一個忘經子弟大白天進鎮幹什麽?不知道在怒經弟子眼中算老鼠嗎?那些能住進去的極少數忘經弟子都是代表,別讓外人說怒經弟子欺負同門而已!”


    吳怪梅一邊趕緊轉頭,一邊問道:“怒經弟子會大白天對忘經弟子幹嘛?”


    “折磨,折磨,還是折磨!包括什麽辦法都能想出來,比如喂牛糞、舔腳丫甚至讓和豬牛羊配種等等!就欺負忘經弟子反正多數在第二天就全忘記了,並且又照樣笑哈哈!”


    吳怪梅聽見方楠說得那麽恐怖,趕緊開啟瞬移朝忘仙居溜了。


    吳怪梅再次經過徐阻的草屋,被叫喚道:“師弟,再來喝杯茶囉!為了等你迴來我都沒轉頭,怕轉頭忘了!”


    吳怪梅看見徐阻那樣盛情,所以又喝了一杯再走。之所以很快又走了,是因為與忘經弟子實在聊不起來!


    迴到忘仙居後,吳怪梅開始搭設裏麵的東西。他認為這兩樣必須要有,一鋪床和一個生火做飯火坑。


    其中火坑主要為了應付怒經弟子來查看,免得露出不曾住人馬腳。


    他覺得在無峰後山的山野居才睡得安心,所以,肯定是要走翠竹庵傳迴梅花庵的。


    在草草搭設好兩樣後。吳怪梅坐在火坑前的木墩上燒著火,打算做出有人在屋內造飯的假象。


    “方楠,這裏是不是缺個砍柴的?我不能總帶柴火過來燒吧?”吳怪梅問道。


    “總籌大人,你又不很要臉的人,想說什麽直說!”方楠揶揄說道。


    “打算讓你留在忘仙居砍柴!”吳怪梅假裝正經說道。他知道鬼不能改變外物,隻能營造幻覺,所以砍不了柴的。


    “姑爺,你是認真的嗎?不知道鬼砍不柴嗎?”方楠問道。


    “騙鬼喲,你們砍人怎麽砍的?”吳怪梅繼續逗趣道。


    “除非修過道的用道法攻擊,對普通人也砍不了!”方楠答了一句後,又揶揄道:“姑爺有話直說,跟我一個小丫鬟繞什麽彎子呢?”


    “忘經弟子有女的嗎?”吳怪梅正兒八經問道。


    方楠忽然笑開道:“我就是說姑爺怎麽突然犯傻嘛!原來是憋著壞主意不好意思馬上開口,要先暖場一下。”


    “說真的,有嗎?”吳怪梅再次問道。


    “有,但是千年難遇。我碰見過的包括小姐在內不超過三個。至於原因男人都懂。”方楠答道,“另兩個全在野雲嶺上,一個傻姑與一個忘姑。這兩個全排名地仙榜前10。前一個因為傻被弄來學《忘經》試驗一下,發現反倒隻傻一半了。但百個或許能成功一個,而沒成功的就與行屍走肉沒兩樣了。其中傻姑替陰城主守摩雲嶺後山,而忘姑就在忘嶺上院守空域。她倆專門有弟子跟著提醒的,不讓離開山門太遠。”


    吳怪梅聽到沒有忘經女弟子,接著問道:“怒經女弟子有嗎?”


    “你真要鐵了心找個砍柴女人過來嗎?”方楠問道。


    “不找一個怎麽辦嗎?我肯定不能經常過來呀,這樣說不定很容易遭懷疑呀!”吳怪梅說道。


    “忘經弟子經常不迴家很正常呀!”方楠提醒道。


    “但我的忘事規則不一樣,有利不忘與無利才忘。”吳怪梅解釋說道,“換句話說,豈不是在外麵有好事就不記得迴家,反之就記得迴家囉!”


    這時方楠嚴肅問道:“姑爺,你這個忘事原則是不是早存心不良呀?”


    “沒有。最開始為了以後少露馬腳才這樣說的,並沒有多考慮其它的。”吳怪梅誠實答道。


    “既然這樣,你就滿山穀碰運氣找唄!”方楠答道,“有些怒經弟子也不紮堆住。說不定其中就有怒經女弟子。如果實在碰不到則下嶺托人找一個唄,很多怒經女弟子住在下麵河邊的項鎮上。”


    “行,讓我先弄吃的吃下!等下午就找一圈看看。”吳怪梅說道。


    “真是多此一舉!”方楠故意抱怨道。


    方楠的意思肯定是如意玉笛內的蘭仙姑身上大把吃的,何必勞神做飯哩!同時,她也聽過吳怪梅說過為什麽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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