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常困與常爽代替陰城主駕駛黑駒寶車趕往野雲嶺。在行駛到羊仙嶺位置的時候,隻見有一個高瘦的漢子帶著一隻猴等在路旁。


    其中那隻猴子爬上路旁的一根羊字柱頂呆著,正密切看著陰城主的黑駒馬車靠近。所謂羊字柱,乃是從四麵看去那種柱子都像一個羊字。


    在羊仙嶺有四根靠路邊的羊字柱,它們的中間位置圍著一個神龕,那個神龕裏盤坐著一個西洋人,仿佛一直在參禪悟道。


    周圍四根羊字柱上各擺著一個帶罩子的火盆。那種火盆是下麵放一口小鍋,在卡在羊字柱頂上的四個尖角內。而罩子是在小鍋上方倒扣一隻大鍋,並且由一圈小銅杆支撐著。


    當陰城主的黑駒寶車要經過高瘦漢子前方時,像忽然撞到一陣光幕上了,從而硬生生讓兩匹寶駒停下了。


    常爽從馬車內率先飛出,跟著站於黑駒寶車的頂棚上。


    “大膽賊人,可知擋了誰的駕?豈非不想要腦袋了?”常爽罵道。


    “我隻是上界一名仙醫,聽說陰城主染上仙人腳了,連走路都走不了了,整天隻想反反複複摳腳!”那位擋駕者一本正經說道,“所謂醫者父母心,所以特地下界來替大人看病的!車頂的那位與車中瞌睡的那位,請問二位想得仙人腳嗎?得仙人腳後整個腳掌長肉刺出來,簡直越摳越爽且不摳也爽將導致仙氣泄漏不停,從而致使修為不斷下降!”


    “放你娘的屁!”常爽又罵又諷刺道,“上界哪來仙人腳,隻有陽陰腳!聽說得了這種病的一腳踏黑道與一腳踏白道,猶如腳踏兩隻船到最後扯了襠!”


    那位擋駕者接口說道:“噢,看來你們還了解過我!換言之,在上界有後台囉!那本仙就不藏頭露尾了,本仙俗名朱洛繼,上界仙友尊稱一聲猴仙。既然上界弄出一個什麽剿仙會來應對誅仙會,那咱們就提前針尖對麥芒。本仙功法特殊,當帶著一隻猴出去則算地仙,但實力仍能保持上仙水平,並且不違背《訓仙十誡》了,所以可能很快就弄死兩位了!”


    接著話鋒一轉:“但是請兩位切勿急忙死,沒想到在神龕裏那位居然想先插一腳!”


    “你們不要在我的地盤打鬥,影響本仙放羊!”羊仙說道。


    常爽往周圍一看,在羊仙嶺上到處可見的小石頭都變為羊了。


    “看來你就是羊仙了?據傳你是癲仙的弟子,那我該叫一聲師弟咯!如果硬要插一杠子,那讓大師兄看看你的成色!”猴仙點破道。


    “你愛怎麽想隨你的便!”羊仙操著不流利的中土話說道,“陽陰縣方圓500多裏,你哪兒都不去截馬車,卻偏偏跑到我跟前來辦事,用你們中土的話來說這就叫欲蓋彌彰!其實故意吸引全陽陰縣的目光,從而企圖掩蓋真實目的囉!”


    “你這個西洋鬼的腦子不錯喲,隻要不跟錯勢力的話,我挺看好你的前途喲!”猴仙豎起大拇指說道。


    “少說廢話!”羊仙跳出神龕,高聲說道,“用你們中土的胡說,是瘸子是跛子出來走走瞧瞧!”


    “羊仙!”常爽提醒道,“應該是這樣說,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


    “他能溜什麽呀?”猴仙酸溜溜說道,“他能得道都是全虧癲仙點化之功,上身一個天生邪童對他說了一句謊話,硬說他趕的羊是一群石頭。這都幾千年過去了,沒想到他還是那麽沒長進!”


    “猴仙,你以前也算癲仙的門徒,哪怕不願再跟隨於他,起碼也不至於撕破臉皮吧!”常困一邊走出馬車,一邊指摘說道。


    “我等天生邪瞳也算天生異寶,為什麽不能作為核心培養啊?大道猶如一片樹葉有兩麵本不分正邪,或者明正暗邪而已,所以,憑什麽一切都得圍著魂仙轉呀?”猴仙辯駁道。


    “既然話不投機,互亮招子也罷!”常困說道。


    “讓我先來會他一會!”羊仙一擂胸口說話道。


    “噢,羊仙原來也是學《凡經》的。我還以為你隻會欺負羊哩!”猴仙恍然一聲,緊跟亮出猴拳招式。


    “我不是欺負羊是愛撫羊,遵守非陽陰縣原籍男子不得致使女子懷孕的《陽府策令》規定!”羊仙糾正道。


    接下來,羊仙與猴仙開始拳來腳往。但羊仙因為身材骨架太大與體魄太壯,身體顯得十代不靈活,所以,漸漸越打越變為被戲弄的對象了。


    忽然,常爽叫喊道:“羊仙先走,讓我們姐妹斷後!”


    羊仙退到一邊,質疑道:“但你倆是鬼,實力在白天大受影響呀!”


    猴仙也不咄咄逼人,不僅任由羊仙脫戰,而且有閑心打趣道:“羊仙,我挺愛吃你與城內錢記客棧合作的那道叫淫羊夢死的菜,你又是一個西洋鬼何苦摻乎中土仙佛的紛爭,不如在錢記安心做菜去吧!”


    “噢,中土的武藝太複雜了,一會蛇、一會鶴、一會虎、一會猴,甚至一會螳螂、一會喝醉了,讓我看得都頭暈不已,所以,如此看來打架非我所長!”羊仙說道,“告辭,馬上就去做菜!噢,謝謝建議噢!”


    常爽看見羊仙一溜煙跑了,朝常困說道:“困姐姐,合體吧!”


    接著,隻見常爽與常困往空中一撞,兩人背貼背合體成一塊了。兩人除了身軀共用外,各有一張臉看顧一個方向,各能驅使兩隻手臂對敵,與各有一對腳掌朝前方走。但是,看起來主要以常困為主力麵向敵方。


    “噢,等等!”猴仙忽然單豎一掌叫停道,“因為我的成名招數是2-1=2,意思上仙帶一隻猴出去跟著就能歸於地仙行列,從而擺脫《訓仙十誡》裏上仙不能打下仙的規定。所以,兩位容我打聽一下:你倆這一招莫非是傳說中正好克製我的那一招:1+1>2?意思兩個地仙合體能具備上仙的實力卻依然算是地仙身份,從而也不違背《訓仙十誡》獲得抗衡上仙的武力?”


    “恭喜你答對了,但沒有獎勵!”常爽答道。


    “爽妹妹,接下來安靜看顧你那一方就好,切勿再分心他顧什麽,否則就不能達到1+1>2的效果了!”常困趕緊提醒道。


    “是,困姐姐。”常爽答道。


    猴仙卻主動鬆懈下來,說開道:“常困,你是陽陰縣第二位的《凡經》高手,僅差一位叫賭丐的一手。但賭丐其實早已經升為上仙了,所以,自然輪到你算第一人了。說實話我還挺佩服你的。你倆縱然合體終究是兩個人,首先就露出天然破綻了,所以,大家做個生意怎麽樣。我其實算勢力單薄,在陽陰縣很需要幫襯,所以,想勸你倆不如改旗易幟吧!”


    猴仙一邊說話一邊察言觀色。在看見常困仍沒有任何動作後,他繼續說道:


    “反正紙包不住火,我不妨多說一點吧!這次至少有10個仙國聯合起來,而負責遊說聯合的就是本猴仙。所以,隻要我出口的承諾必然都是有效的。你們不要對上界抱任何美好期望了,不說魂仙一脈最終隻拿你們當棋子使喚,今後也沒有餘力下來支援你們了,而眾仙國的支援則可能源源不斷。人間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也說順我者昌與逆我者亡,所以,如果你們硬要過去,我這次保證僅打傷你們,畢竟人間也有俗語說,一個好漢三個幫,沒有永遠的敵人與隻有永遠的利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等等。”


    這時猴仙仔細看了一下常困後,緊接抬頭望天一陣無語似的。


    “前麵這個好像睡著了!背後那個你記住上述那些話再好好想想,甚至不妨多想一些時日。隻要你們不冒頭礙事,我自然不會主動找你倆的麻煩,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至於什麽仁信忠義都可能是別有用心蠱惑他人善良,其實可能多少掩蓋什麽目的。從大的方麵講是人間為方便治理百姓,從小的方麵講是人都期望別人善而自己惡。期望別人善是為了圖謀環境安全,而自己惡卻為盯著利益。所以說人忠誠於自身利益,這才是最大的忠誠。如果你倆現在馬上走掉,我絕對不加半點阻撓。我隻要達到以下目的,讓這輛馬車不能到野雲嶺,與讓這個消息震驚陽陰縣。”


    常爽感覺到異常了,忙叫道:“困姐姐,你不會真睡著了吧,快出手別讓他講話了!我感覺他的嘴巴好會講,讓捂住耳朵都能聽見。”


    “那是你心動了!”常困懶洋洋搭話道,“像我一樣睡覺不就聽不進去了嘛!”


    “那我全聽進去了怎麽辦?”常爽驚慌說道。


    “等會幫你洗掉一些不好記憶就行了!”常困安慰說道。


    “和他打不打呀?”常爽跟著問道。


    常困沒正麵迴答常爽,卻這樣對猴仙說道:“告辭!”


    接著,常困打著哈欠上馬車了。


    等馬車走了一陣後,常爽與常困分開身體。接著,常爽一直朝羊仙嶺方向感應,發現猴仙始終沒有追來。


    “困姐姐,就這樣走了嗎?”常爽問道。


    “不這樣走怎麽辦?摩天尼與鬼尋歡都離開陽陰縣了,這應該是魂仙一派給的信號,暗示要暫避鋒芒。”常困分析道。


    “這個死猴仙知道我們是九尾狐仙的弟子嗎?”常爽接著問道。


    “肯定不知道,故意那樣說話而已。如果知道我倆底細,他應該直接動手了。按《訓仙十誡》解釋,養大於生,教大於養,所以,仙家不可能背叛授業恩師。”常困解釋道。


    “但猴仙為什麽能背叛師門?”常爽不解問道。


    “據師傅說癲仙師伯為了快速增長魂仙派的實力,經常隻看仙資天賦草草收徒,然後對很多徒弟隻提點一兩次境界而已。所以,有很多弟子算半途入門的掛名弟子,與我們和師傅朝夕相處幾百年的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常困答道。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不送這輛馬車迴野雲嶺的話,那樣用不了兩天傳播讓整個陽陰縣都要全沸騰起來。”常爽猜測說道。


    “沸騰就沸騰嘛,又不是吵得睡不著覺了!”常困輕描淡寫說道,“這個猴仙功法太特殊對下界地仙的威脅太大了,換句話說這件事超出我們的能力了。所以我估計哪怕師傅知道了,也不會允許我們插手的!”


    “那師傅為什麽不聯夢告訴你呢?”常爽認真問道。


    “什麽都告訴我們了,那我們還會動腦子嗎?”常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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