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直未入內拜訪天天一剪美發美容院,吳怪梅接下徑直朝李記客棧對麵走去。


    從天天一剪一進店門後,就能看見天天一剪店裏有三副剃發台。那種剃發台明顯從新朝學來的,主要由兩部分構成:一張可以轉動的機關木椅子,與木轉椅正對的牆上鑲嵌著一麵大銅鏡。


    這時店內一個女剃頭匠正替一位老人正在剃光頭。那位女剃頭匠的剃刀十分嚇人,很像是一把割草用的長柄鐮刀。另外,在她的後腰上還別著一把一模一樣的。


    吳怪梅一看女剃頭匠的架勢就明白了,知道對方肯定多半是一位轉業幹剃頭的修道者。至於那一對長柄鐮刀肯定曾是武器,隻不過如今用來剃頭了。


    吳怪梅撚著下巴看著那位女子,覺得她不論容貌和氣質都很有說服力,尤其兩把兩道鐮刀十分有殺氣,可能出人意料地與黎學友相配。


    “喂,這位是來美發美容還是來盯著我的屁股看呀?”那位女剃頭匠問道。


    “別誤會!剛才是盯著你的鐮刀看呐,感覺拿上一對意外地像一隻螳螂!我剛剛學做媒人的活,正好想從你開始練手!”吳怪梅扯七扯八一頓亂說,“有位小夥子來你這修了一下發被你深深的吸引了,據說人迴去後都變傻了,拿把鐮刀老在學你的姿勢替猴子刮頭。”


    女剃頭匠被說笑了,問道:“那位傻子叫啥與住哪呀?”緊接大方表明意圖道:“讓我有空可以去看看人嘛!”


    這時雲中雁從內堂走到店內,難得換上一副利索的女子衣裝。他看到吳怪梅後,高興問道:“稀客,來美發還是美容呀?”


    吳怪梅接腔說道:“來做媒和下請帖哩!下請帖就是請你明天到對麵捧場一下,對麵客棧明天上午正式開業!做媒的事就差問名字了。”接著轉口問道:“姑娘,叫什麽名字呀?”


    雲中雁一塊答道:“她呀,叫崔鶯兒。我明天可能至少到下午才迴來。”


    “出門也是一副女子打扮嗎?”吳怪梅不解問道。


    雲中雁答道:“對!《女經》就是要把自己變得更女人!”接著話鋒一轉道:“這樣吧,我叫幾個人明天上午去捧場吧!”


    “一言為定!”吳怪梅說道。


    “一言為定!”說完,雲中雁用法術像一陣風一樣離開了。


    “院主要出去辦什麽事,這麽急呀?”吳怪梅衝崔鶯兒問道。


    “剛聽說前天出大事了,陰城主讓騙到上界遭一頓圍攻然後負傷逃迴下界。瞧他那一身打扮猜是想去湊一下熱鬧。”崔鶯兒答道。


    “這是天大的事呀!”吳怪梅感歎一句後,問道:“知道是因為什麽事嗎?”


    “這我哪知道呀?連院主都要自己去打聽!”崔鶯兒答道。


    “走了!”吳怪梅接著說道,“做媒的事你考慮一下,絕對介紹的是一個絕世好男人!也不用急著打聽他住哪兒,時機到了自然能見到了。”


    這時崔鶯兒認真道:“真介紹呀?我還當你開玩笑呐!”


    “當然是真的啦!”吳怪梅肯定一聲,說道,“另外有事,先告辭了!”


    崔崔鶯兒空餘那隻手連忙朝門外快速示意一下,表示請便!


    在無峰路對麵那條岔街路口的丁字柱下方釘了木牌,該木牌上麵指出了附近道路的名字。其中指著對街的方向叫無峰路,指著傻子鎮主街的方向叫黃泉道,指著無峰路對麵岔道的叫操家巷。


    當吳怪梅在操家巷內找到燕記信鴿店正逢該店在徹底清理店鋪,這時早將大部分鴿子與籠子都暫時搬到街邊,然後一對均約40來歲的男女正在打掃鋪內地麵。


    “請問,這是燕南飛的家裏嗎?”吳怪梅叫喊道。


    大概對方一看吳怪梅穿著農經弟子的服裝,所以那位男子馬上熱情迴答道:“對,對!”接著快口說道:“你一定認識我們家的南飛吧!我倆是南飛的爹娘!家裏屬他最小,所以陪著過來傻子鎮一塊住。”


    “正是!”吳怪梅答應一聲後,開門見山說道:“燕伯,這次我一來買幾隻信鴿,二來想麻煩二位一趟。我的熟人有一家李記客棧明天上午開業,就在對麵無峰路上的。如果兩位明天早上方便的話,我想請兩位到時去捧半天場。”


    “我們賣鴿子很閑的,捧半天場一點沒問題。”南飛的爹接著快口說道,“至於鴿子你拿幾隻過去先用著,等覺得不錯再隨便給點成本錢。不然的話,門上貼的財神就該有意見了。財神常道,不做貼本的買賣!但俗話也講,丟掉芝麻撿西瓜!”


    南飛的爹的眼神明顯在暗示不必在意付錢,隻將話說漂亮把財神糊弄過去就成了。


    吳怪梅自然不必點破,料想南飛的爹也是被財神拉去上課的常客,所以僅附和一句道:“多謝燕伯美意了!”


    接下,南飛的爹抓出三隻鴿子用小籠裝著。吳怪梅則掏出一錠銀元寶,邊遞出去邊說道:“燕伯,財神說得好,不做貼本的買賣,所以,這錠銀請務必收下,權當是明天耽誤半天生意的一點意思。”


    南飛爹對銀兩視而不見,將吳怪梅朝一邊拉去一點,然後降低聲音說道:“我好久沒上財神的課了!既然是南飛的師兄弟,不妨成全一下燕伯!”


    吳怪梅十分不解,忙問道:“燕伯,這是何故呀?”


    “噢,據傳晚上進財神的夢課堂能遇到小貂蟬,而她在夢中不拒絕任何能開口的男人。在陽陰縣做夢能像現實一樣,這種感覺隻有年紀大了才會無限懷念。”答完,南飛的爹居然美滋滋沉浸進去了。


    吳怪梅感覺很是無奈,順手將銀兩朝鴿籠裏一拋,隻有寄希望他們以後看到了。


    因為覺得不便打擾南飛的爹做白日夢了,吳怪梅向南飛的娘告辭道:“燕嬸,小侄告辭了!”


    燕飛的娘客氣說道:“正忙著就不送了!有空常來玩!”緊接著抱怨道:“死老頭,你才四十幾呀?怎麽動不動就癡呆一下呢?”


    “一定!”吳怪梅最後接口一句,緊跟提著鴿籠走了。


    在將鴿籠先放迴李記客棧後,吳怪梅覺得鬼官差驛館離得不遠,所以先打算去一趟。


    等到了鬼官差驛館後,吳怪梅焦急推門進去,衝著裏麵空空一片嚷道:“在裏麵休息的鬼差顯形一下,讓我打聽一下事情。”


    雖然傻子鎮的鬼官差沒見過吳怪梅,但知道無緣無故的人不敢擅闖鬼官差驛館,所以,他們紛紛顯形出來了。


    吳怪梅開門見山說道:“你們是不是常笑的麾下,我來打聽一件事:陰城主幾天前被打傷的?你們收到什麽消息沒有?”


    那些鬼官差明顯有些遲疑,暫時不知道是否該說些什麽。


    這時方楠從如意玉笛出來,嗬斥道:“你們是不是看常笑的笑臉看太多了,結果看傻了呀?還是駐傻子鎮久了,結果變傻子了?這扇門是隨便什麽人可以亂闖的嗎?”


    “屬下見過方楠大人!屬下是常笑大人分派傻子鎮的小頭目。”一位鬼官差答道,“既然方楠大人跟著這位,那他大概是新姑爺了。迴稟新姑爺和方楠大人,剛才我們有點被嚇懵了,新姑爺說老爺被打傷了,這個消息太驚悚了。”


    “意思老爺封鎖消息了,不讓議論對嗎?”方楠問道。


    “對,這裏隻有我知道。卻也僅知道老爺被打傷了,其餘卻一概不知。並且,要求各路開始暗查生人的底細。說是預防與老爺結仇的上仙搞鬼,怕他們派弟子下陽陰縣搗亂。”那位小頭目答道。


    “既然如此,就當這件事沒提過。”方楠接著說道,“另外,讓常笑大人順便幫我找找那50個常隨鬼兵,都讓到傻子鎮集合聽候差用。”


    “是。”那位小頭目答了一聲。


    吳怪梅心想大概是誅仙會打傷了陰城主,之所以他們會幹圍攻這種事,大約既是對陰城主的立場太明顯表達的不滿,又是順便向上界眾仙做個姿態,暗暗警告一下愛管閑事的其他仙家。


    忽然,吳怪梅覺得連摩天尼去人間都能想通了。大約魂仙前輩們認為在人間的布局太弱了,或許想在人間廣布一下棋子了。不然,僅去人間補全俗世人情的說法太牽強了。


    而在自己一麵來說,既然沒有收到魂仙前輩們的提醒,那麽仍按原計劃按部就班修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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